凌霜站在黎明之锤基地的指挥中心顶层，透过玻璃望向远处天际线。那里的云层被奴族无人机巡逻的光束撕裂成碎片，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燃烧后的焦味。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战术终端，屏幕上跳动着一条条指令反馈。距离程楠下一次穿越还有不到三小时，而她的部队必须在此之前完成所有部署。
“报告。”一名年轻的战术分析员快步走进来，“护盾发生器已安装完毕，但工程师在塔顶发现了一段加密日志。”
凌霜皱眉：“什么内容？”
“只有一句：‘归零计划·第一阶段’，时间戳是3020年7月1日。”
这个日期让她心头一震——那是程楠第一次穿越的时间点。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把日志备份，上传至女娲系统。”
分析员点头离开，凌霜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整个基地的防御布局图。新型护盾技术来自程楠带来的未来蓝图，它的能量场可以有效干扰奴族的扫描频率，为抵抗军争取宝贵的行动窗口。
但她知道，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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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层的量子通信中继站内，几名技术人员正围绕着一台不断重启的设备焦头烂额。
“干扰源还没定位？”凌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频率不稳定，像是某种环境共振……”一名工程师擦了把汗，“我们尝试过隔离主电网，但信号还是会中断。”
凌霜走到设备前，仔细观察屏幕上的波形数据。这是程楠留下的算法模块首次实战应用，理论上能通过模式识别锁定干扰源头。
她输入一串参数，设备立刻开始重新扫描。
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组异常频率曲线。
“冷却管共振。”她低声说，“废弃反应堆的冷却管道还在震动？”
“是的。”工程师惊讶地点头，“但我们以为它早就停用了。”
“那就让它彻底停下来。”凌霜下令，“切断冷却循环，改用备用液冷系统。”
操作执行后，设备终于稳定运行。就在中继站首次成功上线的一瞬间，扬声器里传出了一段模糊的语音片段：
“锚点……已偏移……”
所有人愣住。
“记录下来。”凌霜冷静地说，“然后继续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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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基地的能源核心进入峰值输出状态。
凌霜站在核心控制室前，注视着中央反应堆喷涌而出的蓝色等离子流。程楠的穿越总是发生在这一刻，仿佛某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他的意识跨越时空。
她打开战术平板，调出过去六个月的穿越记录，并与基地能源波动数据进行对比。
果然，每一次程楠出现，都是在聚变核心输出达到95%以上的时候。
“他不是随机穿越。”她喃喃自语，“他是被某种高能场拉回来的。”
她立即召集一支支援小组，在穿越窗口开启前十分钟部署到预定位置。如果她的推测正确，程楠将在接下来的两小时内回归，而他们必须准备好第一时间接收情报并提供战场支持。
然而，当模拟实验启动，穿越信号却提前了整整两秒。
这不对劲。
“重新校准。”她命令道，“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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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秘密实验室，凌霜的副官正在整理一份关于奴族舰队动向的最新报告。
“他们的攻击节奏变了。”他指着图表，“不再以固定周期推进，而是呈现出某种……预判性行为。”
“什么意思？”凌霜走过来。
“就像他们在等待什么。”副官低声说，“或者……他们在追踪谁。”
凌霜沉默了几秒，随后问道：“有没有可能，奴族已经察觉到了程楠的存在？”
“不排除这种可能。”副官点头，“但他们似乎还不清楚具体是谁。”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凌霜语气坚定，“从现在起，所有与程楠有关的信息都列为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他穿越的时间、地点或任何细节。”
副官郑重地点头。
—
深夜，凌霜独自坐在战术会议室的角落，手里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笑容灿烂，背后是一片废墟中的绿植园。
那是她的妹妹，在奴族第一轮突袭中失踪。
她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脑海中浮现出程楠在现实中面对工人罢工时说的话：
“我不是来要求你们牺牲的。我是来请求你们活下去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程楠之间，或许比想象中更像。
他们都背负着沉重的命运，却从未选择逃避。
—
“指挥官！”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中继站刚刚收到一段非人类信号，内容未解码，但来源方向指向……我们的轨道平台。”
凌霜猛然起身，眼神锐利如刀。
“把信号转给我。”
她不知道这段信息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一件事：
战争尚未开始，真正的风暴，才刚刚酝酿。
而她，必须准备好迎接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