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凝视着炎姬那如蛇般伸出的手,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犹豫不决。她胸前的玉佩突然像是被惊扰的蜂群般剧烈震动起来,发出耀眼的金光,仿佛在警示她切勿靠近炎姬。
“别相信她!”小虎的声音如惊雷般从火墙的另一端炸响,带着恐惧的颤音,“她、她就是那个让村里人发疯的红衣女人!我昨天亲眼见过她!”
炎姬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如毒蛇般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火舌如火龙般窜向小虎。丫丫想都没想,如飞鸟般扑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小虎身前。阴阳令与玉佩同时绽放出光芒,如同一面半透明的护盾,将熊熊火焰牢牢地隔绝在外。
“你在干什么?”丫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恰似那燃烧的熊熊火焰,“他只是个孩子!”
炎姬的脸色瞬间变得如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复杂得如同那千变万化的云朵:“你和你母亲一样心地善良……这就是她失败的原因。”她的声音忽地低沉下来,犹如那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魅,幽幽地低语着,“跟我来,我会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所有秘密。阎罗王一直在欺骗你。”
丫丫的心跳如那脱缰的野马,急速狂奔。
她一直对亲生母亲的事情充满渴望,然而阎罗王却总是三缄其口。如今,机会就如那从天而降的甘霖,摆在眼前,可直觉却如那警铃,在她心头不断敲响,告诉她炎姬绝对不可轻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丫丫紧紧攥着玉佩,只觉得体内那股热流如那被惊扰的蜂群,开始躁动不安地涌动。
炎姬嘴角轻扬,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仿佛那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她的手指如同那灵动的画笔,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而神秘的符号。一道影像如那水中的倒影,在半空中缓缓浮现——一个与丫丫有着七分相似的女子,被那冰冷而坚硬的锁链紧紧束缚在一座漆黑如墨的祭坛上,四周是那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这是你母亲被囚禁的最后影像,”炎姬的声音仿佛那蛊惑人心的魔音,“阎罗王亲手将她献祭,只为了维持阴阳两界那如那薄如蝉翼的平衡。”
丫丫顿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崩塌。画面中的女子面容扭曲得如那被狂风摧残的花朵,痛苦不堪,然而在那痛苦之中,却又透露出一股如钢铁般坚毅的力量,那双眼睛宛如那清澈的明镜,清晰地映照出丫丫自己的模样。一股如那决堤的洪水般汹涌的痛楚从心底涌起,如那嗜血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几乎窒息。
“不……不可能……”丫丫的喃喃自语声,仿佛那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火苗,在风中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如那黄钟大吕,在不断回响:这是真的。
“跟我来,孩子。”炎姬再次伸出手,宛如黑暗中的明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会带你去见她最后停留的地方。你可以感受她的气息,了解真相。”
丫丫的双脚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身不由己地向前挪动了一步。恰在此时,小虎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死死拽住她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喊道:“姐姐,别去!太阳快落山啦!”
这句话恰似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无情地刺破了丫丫的幻想,又仿佛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劈头盖脸地浇在她的头上。她悚然一惊,猛然抬头,赫然发现太阳已然如一头迟暮的巨兽,缓缓地坠入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诡异的血红色,恰似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阎罗王的警告犹如一记晴天霹雳,在她耳畔轰然炸响:日落之前务必归来,否则将永远被囚禁在这无边无际的人间炼狱。
炎姬敏锐地察觉到丫丫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犹如燃烧的火焰:“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母亲为何而死?不想知道为何你体内会有如此强大的阴阳之力?”
\"我...\"丫丫张口欲言,突然感到腰间阴阳令剧烈震动起来。她低头一看,只见原本漆黑的令牌表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暗金色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啊!\"一阵剧痛从腹部蔓延至全身,丫丫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感到体内的热流突然失控,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仿佛要撕裂她的身体。
炎姬见状,脸上流露出一抹狡黠而诡异的笑容:“看来阎罗王并未将所有真相告知于你。阴阳令不仅能够稳固你的力量,更是一个强大的封印——封印着你体内那股真正令人畏惧的力量。”
丫丫如同被抽走灵魂的布娃娃般,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浸透了她的衣衫。小虎惊慌失措得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茫然无措地紧紧扶着她,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放开她,孩子。”炎姬宛如高贵的女王,仪态万千地缓步走来,“她现在需要专业人士的援助。唯有我知晓如何驾驭她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
小虎虽然害怕得浑身颤抖,却如守护领地的雄狮般坚定不移地挡在丫丫身前:“你、你走开!姐姐刚才救了我,我也要保护她!”
炎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恰似被激怒的母狮,正欲挥手将男孩粗暴地推开,丫丫却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刹那间,一道耀眼夺目的光柱如火山喷发般从她体内喷涌而出,直冲云霄。天空中的云层被这股无匹的力量剧烈搅动,如被惊扰的蜂群般疯狂地形成一个巨大而恐怖的旋涡。
“终于……觉醒了……”
炎姬仰头望着异象,脸上浮现出狂热的喜悦,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那喜悦之情,犹如火山喷发般炽热。
丫丫感到意识如风中残烛般逐渐模糊,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周围的景象如被扭曲的镜子般开始变形——树木一半如翠绿的翡翠般葱郁,一半如枯萎的枯枝般枯朽,土地一半如肥沃的黑土般滋养万物,一半如烧焦的木炭般毫无生气,空气中飘浮着半透明的亡魂与活人交织的身影,如幽灵般在阴阳两界的界限徘徊……阴阳两界的界限正在她周围崩溃,如破碎的蛋壳般不堪一击。
“不……必须……阻止……”丫丫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但黑暗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吞没,如坠入无底的深渊,那黑暗,仿佛是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丫丫隐约感到自己如一片孤独的落叶般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这里既不是阴暗潮湿的阴间,也不是阳光明媚的阳世,而是两者之间的夹缝,如被遗忘的角落般荒芜,仿佛是宇宙中的一片荒芜之地,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她的意识,如破碎的梦境般虚幻,那记忆碎片,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转瞬即逝。
——一个温暖的怀抱,女子轻声哼唱着摇篮曲;
——漫天火光中,女子将她交给一个高大的黑影;
——阎罗王将一枚玉佩系在她脖子上,低声说\"这会保护你\";
——炎姬站在血池边,与一个模糊的身影密谋着什么...
\"醒醒,孩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呼唤着她。
丫丫犹如身负千斤重担般,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石室之中。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与阴阳令上如出一辙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宛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炎姬静静地坐在她身旁,手中犹如把玩着稀世珍宝般,轻轻地摩挲着那枚已然碎裂的阴阳令。
“我……这是何地?”丫丫试图强撑着坐起身来,却惊觉自己浑身绵软无力,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筋骨。
“此乃阴阳交界处的密室。”炎姬将阴阳令放置在一旁,轻声说道,“你那失控的力量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无情地撕裂了两界的屏障,我迫不得已才将你带到此处,以暂时稳定这危如累卵的局势。”
丫丫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上缠绕着一根根纤细如发的金线,这些金线仿佛一条条灵动的小蛇,紧紧地连接着墙上的符文,似乎在竭尽全力地限制着她那汹涌澎湃的力量。
“放开我!”丫丫奋力挣扎着,然而那金线却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收紧,给她带来一阵刺骨的刺痛。
“莫要白费力气了。”炎姬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些缚神索可是专门为了克制神力而精心打造的。在你尚未学会掌控自身力量之前,它们便是你最坚实的护盾,守护着你不被那狂暴的力量反噬。”
丫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要告诉我真相。现在我听着。\"
炎姬站起身,在石室内踱步:\"千年前,阴阳两界的平衡开始倾斜。阳盛阴衰,导致六道轮回出现紊乱。阎罗王发现,要维持平衡,需要一个同时拥有阴阳之力的存在作为'调节器'。\"
\"所以...他选中了我母亲?\"丫丫轻声问。
\"不,\"炎姬转身,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创造了你的母亲——用阴阳两界的精华孕育出的灵体。她本可以成为两界的守护者,但阎罗王发现她的力量不够纯粹,无法承受重任。\"
丫丫的心沉了下去:\"然后呢?\"
\"然后他决定培育下一代。\"炎姬的声音变得冰冷,\"他让你母亲与一个凡人结合,生下了你——一个真正拥有阴阳之躯的孩子。但当你出生后,你母亲意识到阎罗王计划将你永远禁锢在两界之间作为平衡的祭品。她试图反抗...\"
炎姬的声音哽咽了,她抬手一挥,空中再次浮现影像:丫丫的母亲抱着婴儿在悬崖边与阎罗王对峙,身后是追兵。最终,她将婴儿抛给阎罗王,自己纵身跳入了万丈深渊。
\"不!\"丫丫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阎罗王告诉你母亲是难产而死,对吧?\"炎姬冷笑,\"他撒谎。他逼死了她,就为了得到你——这个完美的'调节器'。\"
丫丫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一直敬爱的养父,竟然是害死亲生母亲的凶手?这太荒谬了,但那些记忆碎片又如此真实...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丫丫警惕地问。
炎姬的表情柔和下来:\"因为我受够了看着无辜者受害。你母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发誓要保护她的孩子。\"她走近丫丫,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我可以教你控制力量,让你获得自由,不再被阎罗王利用。\"
丫丫本能地想要相信,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疑虑。如果炎姬所言属实,为何那些亡魂会听从她的指使伤害无辜村民?
\"那些村民...那些亡魂...\"丫丫虚弱地问。
炎姬收回手,表情略显尴尬:\"那是...必要的牺牲。我需要收集足够的怨气才能找到你。阎罗王将你藏得太好了。\"
这个回答让丫丫如坠冰窟。炎姬为了找到她,不惜牺牲整个村庄的人?
\"你...你杀了他们?\"丫丫声音颤抖。
\"他们只是凡人,寿命不过弹指一挥间。\"炎姬不以为然,\"而你,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和力量。权衡之下,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丫丫感到一阵恶心。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滥杀无辜都是不可原谅的。她突然明白了阎罗王为何警告她不要相信炎姬。
\"你不是想帮我,\"丫丫直视炎姬的眼睛,\"你只是想利用我报复阎罗王。\"
炎姬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聪明的孩子...可惜太聪明有时不是好事。\"她后退几步,\"既然你不愿合作,那我只好用强制手段了。\"
她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古老咒语。石室内的符文开始变换颜色,从蓝转红。丫丫感到缚神索越来越紧,似乎要勒进她的血肉。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体内的力量被一点点抽离,通过金线流向墙壁上的符文。
\"你在...偷取我的力量?\"丫丫惊恐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