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白羽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很强，但……很奇怪。”苏沐瑶组织着语言，“它好像不是单纯的速度快，每一步踏出，我都感觉自己融入了影子里……而且，就算是最普通的攻击，居然也能腐蚀它们。”
“这就对了。”白羽满意地点点头，“《暗影舞步》本身确实挺垃圾。但它垃圾的地方，在于它的‘骨架’太简单，简单到像一张白纸……反倒是因为这个原因，它可以利用上‘终末’。”
他没有过多解释具体原因，只要苏沐瑶知道，她捡了大漏就行。
随后，白羽从容地掏出了那部款式略显老旧的智能手机，扫了一下怪物的尸体。
【叮！】
【金家调查员：白羽】
【任务目标确认：击杀‘腐化傀儡’x4】
【积分+40】
【当前等级：Lv1（60\/1000）】
【晋升Lv2调查员，尚需斩杀‘腐化傀儡’96只，或同等价值目标。】
【Lv2调查员福利预览：金家旗下所有商铺消费享九折优惠；可接取b级任务权限；解锁金家内部情报库初级权限……】
白羽滑动着屏幕，看着那一长串的福利列表，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真够黑的啊，沟槽的资本家。”他低声自语。
用一点蝇头小利作为诱饵，不断增加调查员的沉没成本。
今天他杀了四只，明天再杀十只，等到他辛辛苦苦升到Lv4、Lv5，享受着金家提供的大量资源和便利时，再想跳槽去别的家族，那代价可就太大了。
等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这哪里是调查员系统，这分明就是一张无形的卖身契，用积分和等级，将无数像他这样的御兽师，牢牢地捆绑在金家的战车上。
不过……白羽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打工就打工吧，至少在羽翼未丰之前，金家这棵大树，确实能为他提供不少便利。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资源。
“唉，白忙活一场。”在一阵翻找以后，苏沐瑶在一旁踢了踢地上的灰烬，“还以为能爆点兽核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连根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也未必。”白羽将手机收起，神秘一笑。
他双眸之中，淡金色的光芒再次亮起。
【破妄之眼】扫过地面，在他眼中呈现出不同的景象。
绝大多数地方都是一片混沌，唯独在一堆黏糊糊、混杂着烂泥与碎布的灰烬下，有一个微弱的反应。
他走了过去，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从那片污秽中夹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被黑色淤泥包裹了大半的方形物体，质地坚韧，似乎是某种皮革。
“这是……”苏沐瑶好奇地凑了过来。
白羽随手甩掉上面的污泥，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一个老旧的男士钱包。
苏沐瑶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金色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钱……钱包？！打怪还能掉钱包的吗？这是在爆金币？”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半天之内，被白羽反复刷新，已经快要碎裂重组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白羽一边打开钱包，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道，“都说了，这些‘仆从’生前也是人类。他们被外神之力腐化的时候，身上带着钱包不是很正常吗？”
苏沐瑶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好像……是这个道理。
白羽翻了翻钱包，里面没有晶卡，只有几张纸币，纸币上印着一位面容坚毅的女性头像，下方用古老的文字写着“壹佰圆”的字样。
“哇！这个我认识！”苏沐瑶惊喜地叫了起来，“我在历史课本上见过！这是炎黄时期的货币！在人类联邦成立之前的！”
“嗯，旧时代的产物。”白羽点了点头。
“那……那它现在还值钱吗？”苏沐瑶期待地问道，“这种古董，应该有收藏价值吧？”
“确实有。”白羽将那几张纸币仔细地收好，估算道，“这几张品相还行，少说能卖个一百联邦币。”
毕竟旧货币至今仍然流通。
一百联邦币，够他们吃一顿超豪华大排档了。
这下赚大了。
不过看到这张货币，倒是让白羽回想起人类联邦建立前的世界。
那时并非如现在这样团结，百年前外神降临，末日浩劫席卷全球，无数国度分崩离析，人类在绝望的废墟之上挣扎求存。
正是那场空前的危机，才最终促使所有幸存的人类势力抛弃隔阂，成立了如今的‘人类联邦’，共同抵御外神的侵蚀。
在那之后，蓝星社会制度有了大幅变革，也才有了星竹市这样的专门培养高中生的城市，才有了如今这看似和平的局面。
“好了，别高兴得太早。”
白羽把钱收好，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断魂谷深处才是我们的目标，外围这些零散的傀儡，是你最好的陪练。继续前进吧，希望你能彻底掌握‘终末’。”
“嗯！”苏沐瑶重重地点头，小脸蛋上写满了认真和战意，她拍了拍自己颇具规模的胸脯，“放心吧！交给我！”
就在这时，从前方更深处的薄雾之中，隐约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惊慌失措的呼救。
“救命！快来人救救我们！”
“该死！她们怎么会突然失控的！”
声音由远及近，显得极为狼狈。
白羽的眉头瞬间一皱，第一反应便是拉着苏沐瑶找个隐蔽的废墟躲起来。
郊外之地，凶险莫测，任何异常都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危险，万一撞上什么强大的外神仆从，或者是什么诡异的陷阱，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可能不好应付。
但苏沐瑶动作更快，她在听到呼救声的瞬间，便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眼中露出了担忧之色。
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正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薄雾被冲开，几道人影狼狈地显现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白羽和苏沐瑶都愣住了。
只见三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正被三名少女追得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