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撒在大地上,凌月扶着娇娇,出了门,往东一拐,就是景宁山的山脚下。而大白雷打不动地跟在娇娇身边。
此时,还是春末,走在山脚,娇娇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阿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娇娇翕着鼻子闻着。
凌月使劲吸着鼻子,四处闻了闻,隐约好似有一股子奇特的味道!
“嫂嫂,好像是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娇娇顿时笑起来:“那就对了!这附近应该有一棵香椿树。咱们去找找,煎个鸡蛋,或者做成咸菜,可好吃了!”说完,娇娇心里想吃的那个劲更强烈了!
“嫂嫂说的指定没错!那嫂嫂咱们去找找。我扶着你,慢慢走。”
两个人顺着山间的小路,慢慢往山上走去。
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两人边走边看,娇娇居然在山上发现不少好东西。
有三棵梨树,上面结了不少梨子,但是都在树顶上了。树下的都被摘光了。
回头让小六来摘了,回去做冰糖雪梨!
天色渐晚,恰好有一个猎户从山上下来肩上背着两只色彩斑斓的野鸡!
“这位大哥,我是这叶家庄的,你这野鸡卖吗?”娇娇看到凌月的眼里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那猎户大哥愣了一下,用满是老茧的黑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赶紧说道:“卖的卖的!”
“怎么卖呢?”娇娇柔声问道。
“我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总共给俺一两银子就成!”那猎户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娇娇立刻就明白,这价钱是高了。
不过,如果这人不实在,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了。
按照现在镇上饭馆收的野物来说,两只鸡一只兔,给八百文就是多的了。这个哥报价多报了二百文。
娇娇的眼睛闪了闪,正要答应的时候,就听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这位夫人,我也有两只野鸡,一只野兔,我只收你八百文钱就好了。”
娇娇和凌月抬头对视一眼,娇娇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猎户脚下生风虎虎而来。
“成交!八百文,我要了。”娇娇立刻就答道。
这时,第一个猎户着急了!
第一,今天卖不出去,明天有可能会坏。
第二,明天要到镇上去卖,又费时间又费钱。还不一定饭馆收不收。
所以他急眼了:“这位夫人,你不是说买我的吗?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吧?”
凌月真是让这人气笑了:“只要没交钱,我们买谁都可以!”
第一个猎户就背着他的猎物,气急败坏地走了。
后来,娇娇买了第二个猎户的东西。给了八百文:“这位大哥,你收好。这是银子。“
这个猎户穿着一件青布短打,腰间系着同色的粗布腰带,肩上背着一个背篓。
买走两只野鸡,一只兔子之后,娇娇看了看他横贯脸颊的伤痕,笑着说:“大哥是哪个村里的?”
看着娇娇温婉地笑着,那大哥挠了挠头,羞得耳朵都黑红了。
“我是山下赵家村的猎户赵大壮。”
“这样吧,以后赵大哥只要打到猎物,就可以送到山下的叶家庄,找叶凌风家。你打到的猎物,我家都收的!”看着他裂口子的手,娇娇心软了。
赵大壮走了之后,阿月一路扶着娇娇又拐到旁边的小路准备回家。
天色渐暗,香椿树还没找到,娇娇决定明天再来。
突然,不远处,隐隐约约、影影绰绰地传来“救命”的声音!
“嫂嫂!你听到了吗?”凌月一激灵,抓住了娇娇的衣袖。
l娇娇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我们还有大白呢!走,去看看!”
说完,大白居然听懂了一般,“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山路蜿蜒,两旁的野草刚没过脚踝,带着春末特有的湿润气息。
娇娇被凌月扶着,脚步缓慢,时不时朝灌木丛里探看。
大白跟在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忽然“汪”地低吠一声,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
“大白?”娇娇停下脚步,顺着它盯着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陡坡下,几丛茂密的酸枣刺摇摇晃晃,隐约有布料的颜色露出来。
凌月也看见了,忙扶着娇娇往下走了两步:“嫂嫂,好像在那里。”
两人走近了才看清,陡坡下竟是个猎户挖的捕猎陷阱,深约丈许,底下铺着尖锐的木刺。
而此刻,一个穿着长衫的老人正半倚在陷阱壁上,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裤脚渗出暗红的血渍,额头满是冷汗。
见有人来,他挣扎着想抬头,却疼得闷哼一声。
“哎呀,这是掉进去了!”娇娇心头一紧,忙朝底下喊,“老伯,你怎么样?还能动吗?”
老人家喘着气,眼神迷离,声音沙哑:“腿……腿怕是折了,多谢姑娘……能不能……找根绳子,救我老人家上去?”
凌月急得团团转:“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绳子?”
娇娇却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的藤蔓,说道:“有了!凌月,你去把那边那丛老葛藤扯下来,要最粗的那种,多扯几根!”
凌月虽慌,却听话地跑过去用力拽藤条,娇娇则指挥着大白:“大白,回家喊人!快去!”大白似懂非懂,呜咽一声,扭头朝山下窜去。
等凌月拖来一大捆葛藤,娇娇已经悄悄从空间找出来一捆尼龙绳,正费力地将藤条一根根打结。
“把藤条接长些,得够到底下,让老伯抓住才行。”娇娇擦了一把汗。
“嫂嫂,你歇会,我来!我有的是力气!”
凌月咬着牙用力勒紧绳结,额角也渗出细汗。
藤条垂下去的时候,老人家挣扎着伸直胳膊,用双手努力抓住藤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凌月把藤条的一头固定的旁边的树干上,然后拽着藤条一头,使出浑身力气往上拉,脚下的泥土都被踩得松动。
拉到一半,汉子疼得几乎脱力,娇娇急中生智,朝他喊:“老伯,忍忍!想想家里人等着呢!”
不知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两人的力气终于凑到了一处,老人家总算被拉了上来。
刚一落地,他就疼得瘫倒在地,甚至连沾着血迹的胡须都在颤抖。
他望着娇娇和凌月,眼里满是感激:“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
娇娇喘着气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是大白领着人赶来了。
她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凌月,两人脸上都沾了泥,却不约而同地笑了——这趟找香椿,倒先做了件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