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医堂,什么风流倜傥的堂主,这些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不然她一开始也不会选择药阁。
许砚宁见姜隐猜中了她的心思,叹了口气:“真没意思。说起来,药阁是靠我才名声大噪的,你是药阁阁主,无论从哪方面说,你都欠我一个人情。”
药阁是姜隐家的祖业,只是江湖势力愈发复杂,涌现出不少新势力,这些新势力能力还不俗,所以药阁的地位渐渐下降。
不过好在姜隐结识了许砚宁,许砚宁也愿意帮姜隐一把,于是药阁才有了现在的江湖第一医馆的名头,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不论从哪方面说,许砚宁都是姜隐的恩人。
姜隐点头:“没错,虽然你这段时间一直不出面,但是你不用担心你在药阁的地位会下降,你的能力摆在那里,他们不服也没用。”
许砚宁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一个长老的位置而已,就算让出去了,他们也未必守得住。”
姜隐疑惑:“那你是在担心什么?”
许砚宁默了默,问道:“若是以后有人想杀我,你会怎么办?”
姜隐笑起来:“谁会想不开要杀你啊?你可是江湖中唯一一个鬼医。不过要真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后,药阁保你。”
药阁自从成为江湖第一医馆后,姜隐就一直想培养自己的精锐,只有这样才能发展药阁的武力,让那些上门找茬的人不敢再次出现。
直到今天,那些精锐已经成为了杀手,药阁也算是挤进了杀手行列。
“如果是七镜司要杀我呢?”
路修远与七镜司一定是存在联系的,不然她也不会从路修远那边拿到七镜司的玉牌。
现在路修远会这样好好待她,一方面是因为她能治他的腿,另一方面是她的幽情香。
路知澜都能认出幽情香,保不齐路修远哪天也会认出来。
虽然路修远现在表现的像是只温顺的狗,但如果事情败露,路修远发现她在给他下毒,一定会咬死她的。
虽然那个鬼面男说以后有事可以去天影会找他,他会保她,但那也是看着江知衡的面子上。
为了朋友的朋友和七镜司对着干,天影会真的会同意吗?
“七镜司?”姜隐讶异一瞬,没想到许砚宁会突然提起七镜司,“七镜司就七镜司呗,我药阁的人我药阁自己保。”
七镜司确实是江湖中势力强大的一方,甚至得到了燕国皇室的支持,但是他们药阁能力也不差啊!
更何况,有她这个鬼医在这里,那些势力哪个不会争着来保护药阁?
“你真惹事了?”
许砚宁看着姜隐求知的眼神,摆摆手:“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只是怕未来的哪一天面临生死存亡,想给自己留个后路。”
“这简单啊。”姜隐一拍大腿,建议道:“你的医术别说放在燕国,就是放在任何一个国家,只要你师父不出手,你就是第一。”
“所以?”
“你得利用起来啊!燕国主战,边境百姓民不聊生,饿的饿,伤的伤,死的死,但是你如果出手了,救了那些百姓呢?就算七镜司真的敢对你出手,百姓都能一人一口唾沫把他们淹死。”
许砚宁神情恹恹:“那又怎样?就算百姓用唾沫把七镜司淹死了,七镜司不还是要杀我?”
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姜隐补充:“可你会死吗?”
许砚宁一愣。
“你不会死。药阁会保你,受了你的恩惠的江湖人士、百姓都会保你。”
“更何况,想实现你的抱负,你必须得到民心,不是吗?”
许砚宁思索了一会儿,姜隐说的不错,想要报仇,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首先得充实自己。
更何况,现在的路修远还没有露出爪牙呢,她何必杞人忧天?
许砚宁一拍桌:“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姜隐:“我帮你挂着,有人买我就给你存到钱庄里去。”
药阁的地位水涨船高,姜隐自然发了笔大财,然后用这笔钱开了家钱庄,用来给药阁的医师发薪水。
许砚宁觉得不亏就答应了。
反正她的药一瓶千金,姜隐卖多少都是稳赚,而且她也不会亏,药材都是路修远给的。
离开了长青巷,许砚宁回到了成衣铺换回了之前的衣服然后往成王府去。
此时的成王府已经翻了天,几批暗卫出去都没有找到许砚宁,不得已去地牢把路平铮捞出来,让路平铮去找,也没有找到。
“整个京都就这么大,她能跑到哪里去?”路平铮也有些着急。
他体内的毒还没解呢,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许砚宁给他下的毒,他一点解毒的办法都没有。
就像许砚宁说的那样,她的毒只有她能解。
她要是失踪了,他可就要死翘翘了。
路修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路知澜。
路知澜对许砚宁的眼神让他心里不爽,那种眼神,和之前路知澜看他时一模一样。
“去皇宫找。”
路平铮闻言愣了一下,“你是说……”
原本是押他和许砚宁一起去地牢的,许砚宁半路被元德带走了,他都不知道路知澜找许砚宁做什么。
但是他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路平铮正打算动身,就见管家急匆匆赶来:“王爷、王爷,王妃回来了!”
路修远:“人呢?”
管家:“在花香居。”
路修远匆匆赶来时,许砚宁正悠哉悠哉地磨着药粉,抬头看见路修远,冷着脸哼了一声。
她可没忘记路修远在马车上说的话。
玄因推着路修远到许砚宁面前,语气带着怒意:“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许砚宁垂首继续研磨药粉:“反正我在王爷心里就是一个杀人凶手,王爷管我的去向做什么?怕我去杀了皇后?还是怕我去杀了哪家贵女?”
路修远蹙眉不悦:“我在关心你。”
许砚宁:“王爷的关心我可承受不起。”
路修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本温和的眼眸盛满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