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欲的表白,时晚没有直接给予回复,江欲也不急,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毕竟她才经历过一段非常失败的婚姻,虽然走出来并不很困难,她也已经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但顾承焰给她带来的伤害是实打实的,或许,她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缓一下自己的心绪。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时晚跟着江欲参加了一些跨国的活动和会议,大多数外国客户在知道时晚是他的朋友时都给予了最高的礼待。
她也因此在国外吃了各式各样的美食,等两周后她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悄无声息地胖了一圈。
“看来我估算得没错,应该没有买大。”时晚对着酒店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时候,江欲推开门进来。
他的手里拿了个礼品袋,里面是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
“给我的?”时晚拿出裙子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嗯。”江欲道,“果然啊,我对你的尺寸,了如指掌。”
时晚轻笑了一声,说:“在这边待了两个多星期了你自己手头的工作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江欲坐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道,“董事会的那些人应该很喜欢现在的状态,他们有事情忙才会觉得自己是当家做主的。”
反正公司里的事情都有助理帮他盯着,平时他也会进行跨国的视频工作会议,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之前每天都在为家里和公司的事情烦心,他现在只想找个机会放放假,轻松一下。
“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裙子?”时晚问。
“路过,觉得这条裙子很配你。”江欲顿了顿,答,“换上吧,等会儿跟我去个地方。”
时晚也没问要去哪里。
在江欲的身边,她总是觉得很安心,仿佛一切事情他都会安排好,从来都不需要她多操心半点。
只是时晚没想到,江欲会带她去威尼斯艺术节的现场。
而且,江欲是有邀请函的。
最重要的是,邀请函上登记的名字,是她的。
“我之前问你要你一幅画。”江欲落了座,侧过脸来微笑着对她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偷偷地拿这幅画参加了比赛,结果,一不小心获奖了。”
时晚惊讶地合不拢嘴,又回忆了一下他在机场上说的话。
“所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时晚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江欲要带她来威尼斯,所谓的拓展业务和人脉都是顺便的,真正的目的,是要带她来领奖。
“是。”江欲说,“我不确定这对你来说算不算是好消息,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如果你觉得重拾画笔对你来说有些勉强,就当作是一场盛宴来欣赏一下吧。”
时晚下意识地握紧手。
她看着江欲,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江欲居然会拿她的作品来参加比赛,她原本只是以为,这是江欲救她爷爷开出的条件,没成想,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打算。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在她的身上索取过什么,就连他开口向她要的,也都是为了她能重新在这个台上站起来。
“时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过去多久,你的才华还在,不该被埋没。就算是五年没有画画,你还有重头再来的勇气,也有重新站在领奖台上的资本。”见时晚迟迟都没有说话,江欲开了口。
时晚又笑了一声,她闷下头,鼻头微微发酸。
“原来真的能有人惦记我这么久。”她道。
“是惦记了很久。”江欲靠在椅背上,目光放空,脑海中的念头飞了很远,声音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时晚,其实有的时候我会有些后悔。我在想,如果当初在大学的时候,我早一点开口,我主动一些,你会不会就不必遭遇后来的这些。”
“我刚化的妆,你是要让我哭吗?”时晚抬起头来,佯装埋怨似的问,“我等会领奖的时候要不要发表什么感言?”
江欲颔首:“你可以稍微组织一下语言。”
说是要组织语言,可站在台上的时候,时晚也没组织出什么来。
她只是用英语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感谢我的灵感之神。”
她的声音刚落,观众席上突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的质问:“她为什么可以站在这里?她凭什么站在这里?!”
一听声音,时晚就知道是温想。
前几天她还听季柠说起温想的情况,顾承焰到底还是有点本事的,帮温想免下了罪责,还让她跑到国外来了。
在人群的注视下,温想指着时晚的鼻子骂道:“这个人劣迹斑斑!在国内有无数黑料!你们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登上你们的领奖台!”
现场基本都是外国人,稀稀拉拉连她和江欲在内不超过十个中国人。
国外的人肯定是对他们国内的事情不了解的,听温想这么一说,纷纷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因为温想在国外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艺术圈的很多人都认识她,虽然她在国外的风评也不好,但总归没有像国内那样上过这么多次热搜,所以很多人对她还是戴了美化滤镜的。
时晚没想到,跑到国外来还能吃到苍蝇。
她看见江欲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时晚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不要为她做什么。
时晚轻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奖杯,用中文对她说:“把你从我这里拿来的,全都吐出来吧。温想,从今天起,你将被我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她脸上的笑意很灿烂,外国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纷纷给她鼓掌。
时晚提着裙摆走下楼梯,走到江欲的身边坐下。
“她怎么在这里?”江欲问。
“顾承焰为了保她,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时晚觉得讽刺。
即便顾承焰知道温想到底是个什么尿性的人,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会选择保她。
要不怎么说白月光的杀伤力就是大呢!
就算是烂成了一摊子烂泥,顾承焰还是爱呢。
当然了,这些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祝他们锁死!
这辈子别祸害其他人!
“这个奖在国际上的含金量还挺高的,虽然是非专业画师的比赛,但是对于你未来走这条路还是有很大的帮助。”江欲说,“如果公司开累了,想换个赛道,随时都可以。”
“两个赛道要一起。”时晚轻声道,“等过段时间公司上手了之后,我就继续自己喜欢的事业。”
“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可以聘请我来当你的公司主理人。”江欲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不要钱,我很便宜,只要,你想我的时候,来找我当个工具人。”
“……”她真是服了他了。
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搞得她是个睡了他就不负责任的女海王似的!
看他现在这副表情,还怪委屈的。
“或者,你可怜可怜我,就给我一个名分吧。”江欲歪着头看她。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有魔力,深深地把她吸引住了。
时晚心口一阵动荡,连忙转过脸去道,“看你表现了。”
“那晚上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吗?”
“那,我请你喝香槟,庆祝一下今天。”时晚遂了他的邀约。
晚上八点多,时晚特意买了瓶香槟回来。
等江欲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卸了妆洗好澡在酒店里等了。
她头发还没干,身上裹了一件乳白色的浴袍,整个人看上去纯欲得很,弄得他已经一点喝酒的想法都没有了。
于是时晚的酒杯还没举得稳,江欲就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光了。
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腕被抓住,身上的浴袍也不知怎么的就滑落了下来,肌肤胜雪,直接把他勾引穿了。
江欲吻住她的唇,动作大胆又张扬。
“时小姐,还真是,迷人得不要命。”
她伸出手攀上了他的后背,他后背的肌肉紧紧绷住,她的指甲陷进去,按出了浅浅的印记。
“嗯……”
房间里的温度极速升高,连带着一同升高的,还有彼此的体温和心跳的频率。
月色温婉又朦胧,潮水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