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醒来处在一片雾蒙蒙中,他茫然的环顾四周,从远处传来一阵嬉笑打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哈哈哈哈,江寒?就凭你也想找到霁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啊,是啊,那可是霁月啊,是魔神眼前的大红人~”
江寒匍匐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没有自尊,他仍执着道:“你们,说过会告诉我他在哪的……”
那群人大笑着,为首的人一把薅起他的头发,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江寒因疼痛将身体弯曲到一起,嘴里不停的念道:“你说过要告诉我他在哪的,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
几个壮汉大笑着,“一个娼妓还指望霁月大人怜惜你不成?哈哈哈哈,还是让我们来好好疼爱疼爱你吧”
几个人推搡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寂月气急了,一股脑冲过去,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江寒被他们所蹂躏,所欺压。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都是曾经所发生在灼灼身上的真实事情。
这个念头一旦想起,他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强大的寒意把他包裹。
“灼灼……”
迷雾里一个小小的人蜷缩在一起,听见他的呼唤,抬起头,眼神空洞,“你是来救我的吗?”
回忆里的场面散去,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迷雾中央,他害怕的蜷缩成一团,无助,孤独,害怕,一切都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令人胆寒。
寂月半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触碰,“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寒弱弱的开口“没关系的,我,只是被人骗了,我在等一个人,他说了会回来找我的,他会来保护我的,没关系的,大哥哥,不要心疼我”
不要心疼我,一句话让寂月陷入了更深的寒冷中,“你一直都在遭受这种伤害吗?”
江寒点了点头,“大哥哥,你在多看看吧,要是见到了他,一定要让他快点来找我哦~”
寂月回过头,小江寒已经不在了,刚才画面一变,江寒躺在地上,任由那些人撕扯自己的衣衫,“你们,不怕魔族吗?”
声音弱的渐渐听不清问题,那些壮汉趴在他身上,淫笑着,放肆着,“哈哈哈哈,魔族?现在天下都大乱了,还怕魔族?
反正我们有墨殇神尊护着,我们怕什么?倒是你,妖不妖,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的,谁在乎你呢?”
江寒在脑海里想了一遍,“对啊,谁在乎我呢?除了父亲只有那个傻大个了,但现在他在哪啊”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画面在一转,那些壮汉给江寒戴上了头套,牵到怡红院跟前,寂月看着这个地方,只觉得很熟悉,突然灵光一闪,这里竟然是琼觞阁!
原来它的前身竟然真的是怡红院,怪不得要叫那个名字。
怡红院里,江寒被锁链锁在柴房,房门,窗,都紧紧关上,生怕他跑了,还在门上贴上了符咒。
柴房外,那些壮汉跟屋外的妈妈桑吵个不停。
“他是我们带来的,姿色在你们这里也是上等的,别跟俺们讨价还价,五个金币卖不卖!”
妈妈桑眼神狡黠,“哎呦,瞧你们说的哪里话,只是他一身的伤,你们也玩过了,五个金币多了”
壮汉不屑道:“呵,看来你们这里不缺这样的红人,这是,嫌弃他?”
妈妈桑着急的拦住他们的去路,“哎呦喂,四个金币,卖吗?”
壮汉拿着手里的金币掂了掂,“哼,算你识相”
江寒虚弱的睁开双眼,透过房门微弱的光他看见了外面有一个像极了寂月的身影。
他用尽全力也想发出声音,可是身体早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刚发出一个音节,他就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很。
为了掩盖住自己的身体,他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拼命的克制住自己,努力不发出声音。
“啊!”
壮汉被凌厉的掌风一击即中,“你是什么人!”
妈妈桑也吓得魂飞魄散,倒在地上囔囔着“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
壮汉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他并不认为眼前的人是来救里面那个的。
“看你这样子,是来消遣的?我警告你,里面那个被玩过了,他可不适合你这种小白脸儿”
寂月一言不发,直勾勾的注视着后面的房门。
江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气息,赶忙凝神收气,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见气息消失了,寂月只好离开,壮汉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来消遣打了人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一时闪躲不及,壮汉一拳打在寂月的脸上,寂月火了,眼眶猩红,手中的武器迅速割破壮汉的喉咙。
“垃圾”
妈妈桑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临危不乱,捡起壮汉手里的金币,放起来,迅速打开门拖着江寒从后门离去。
江寒任由她拖拽着,心道:我这么脏,不配让你看见。
寂月看到这心痛的厉害,想起当时自己找到江寒的情景,衣衫褴褛,整个人气息奄奄,只有找到自己这一个念头促使着他活下去。
那个时候,万念俱灰的他,早就如同行尸走肉,何等的凄惨。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当时带他走,是不是一切都会重来?
小江寒出来了,他还是糯糯的,受了那么多的罪,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寂月。
“大哥哥,请问找到寂月了?”
看着小孩稚嫩的脸庞,寂月感觉喉咙中似乎有东西堵着,发不出声音。
“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试探的问道。
小孩笑着说“因为,是家人,是爱人,我只信他!”
寂月跪在他的面前,放声大哭,既然只信我,为什么,你还是傻傻的跟着那些人走了,还是…成为了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