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苏子媚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谁呀。”这么早就来找她。
苏子媚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天刚蒙蒙亮,才寅时(三点多)而已。
“是我,芸娘。”
一个叔叔的外室,还没有扶正,就一大早上的敲响了她的房门,真是够奇怪的。
苏子媚掀开被子,不紧不慢的伸了一个懒腰。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将自己打理好才开了门。
外面更深露重,芸娘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乌黑的发上也带着水珠,看起来非常狼狈。
芸娘万万没想到苏子媚居然会让她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她虽然是外室,但是在外面也没有人这么刁难她。
她的脸上带了丝怒气,但很快就消失了。
“有事吗?”
苏子媚的态度非常冷淡,没有称呼,也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
别说这个是外室,就算是王氏活着也不必刻意讨好。
反正苏正秋也没想让她们一家活,只要能在扳倒苏正秋之前,不让苏正秋察觉就可以了。
芸娘屈辱的低下了头:“子潇的症状已经平稳下来了,正秋的意思是为了庆祝子潇死里逃生,所以想要举办一场宴会。
我想着咱们女儿家打扮的时间都长,所以就来提前通知。”
“那就多谢婶娘了。”
苏子媚笑着关上了门,看都没看芸娘的眼神。
这才寅时,她还困着呢。
苏子媚打了一个哈气,和衣而眠。
晚上宴会快开始了,苏子媚才带着巧儿走了进来。
“这今日可真够热闹的,婶婶的尸体还在义庄停着,叔叔这边倒是办起宴会来了。”
苏子媚的话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但是其中的话却攻击力极强。
苏正秋的脸色难看极了,不知想起什么,反倒是笑了。
“香儿刚死,我当然不应该举办什么宴会,但是子潇差点没了性命,幸好得老天护佑,这才活了下来,我当然要为子潇简单的庆祝一下。”
苏正秋一副慈父的样子,完全没有看见下面的苏子珊脸色有多难看。
“今日宴会,本官怎么能错过。”
苏子媚刚刚落座,就听见陆堰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正秋,本官就在府中,办宴会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本官呢。”
陆堰此时换成了一身纯黑色的衣袍。
如果说之前的陆堰是高不可攀,清冷贵气的谪仙,那么现在就是阴鸷嗜血,勾魂摄魄的恶鬼。
苏正秋没想过邀请陆堰,毕竟他今晚是要杀了苏子媚的。
若是那些人不小心伤了陆堰这个钦差大臣,整个苏家都要被连累。
“怎么?不欢迎?”
陆堰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正秋,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苏正秋明白,若是他敢说一个不字,陆堰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为今之计,只能将陆堰安排的和苏子媚远一些。
“怎么会呢,陆大人请上座。”
“不必了,这毕竟是家宴,本官上座不合适,对了苏大人,还是您坐上去吧?”
陆堰看了一眼苏正元,一脸恭敬。
苏正秋懵了。
这不是他的家宴吗?
主角不应该是他吗?
为什么苏正元坐到主位上去了。
苏正元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今日是庆祝我弟弟的私生子子潇逃过一劫的日子,也是为弟妹王氏的死哀悼的日子。”
苏正元看着下面的人挥了挥手:“今日是家宴,没有外人,大家吃好喝好。”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苏正秋咬牙看着苏正元。
虽然他设的宴会虽然是鸿门宴,但苏正元也不该这么说子潇啊。
苏正元疑惑的看向苏正秋:“怎么了弟弟,哥哥哪里说的不对吗?”
“没,大哥说的对。”苏正秋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
心里暗暗的盼着刺客最好将苏正元也杀了,这样也不用他费尽心思的去盗取什么机密。
万万没想到刺客刚刚露面,就被苏子羽和陆堰杀了个精光。
别说是伤人了,就连苏子媚的身边都没能接近。
这就是怀王说的高手?
是认真的吗?
苏正秋的手不停的颤抖,不是刺客被杀吓的,而是气的。
他开始有些犹豫,自己与怀王合作真的是对的吗?
就怀王手下这帮窝囊废,怎么可能成就大事。
如果杀了苏正元,到时候怀王的事情还没成。
那自己不是既被发现了造反叛国,又没了哥哥这棵大树。
苏正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与挣扎之中。
“这些人训练有素,武功招式非常统一,应该是批量训练的杀手。”陆堰对着尸体认真的分析。
“而且今日这家宴是临时设立的,就连本官也是刚刚才知道,差一点就没有赶上,莫非这苏家是有内鬼。”
陆堰看向苏正秋:“这宴会的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去的呢?”
苏正秋一身冷汗,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消息二房的下人都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府中下人纷杂,人口众多。
是谁走漏的风声都不好说,一个个查起来倒也费力。
“天色不早了,不如陆大人先去休息,我这边叫下人逐一排查,尽快查出府中奸细是谁。
陆堰摇了摇头:“何必这么麻烦,我之前问过苏大人,苏大人说之前府中并没有此类事件发生,这些事件似乎都是从苏小姐坠马开始的。”
“无论是苏小姐坠马,还是王氏的死,亦或是今日的刺客,这三次事件当中都有一个共同的人物出现。”
陆堰的声调缓缓拉高。
苏正秋的心紧紧的提着。
等待着陆堰的宣判。
陆堰回过神,手中的扇子指向了苏子珊:“那就是苏子珊小姐,请子珊小姐给本官一个解释,为何三次出事你三次都在场?”
见陆堰指向她,苏子珊一片茫然。
虽然三次事件她都在场,但这三件事都不是她做的。
苏子媚是自己坠马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母亲的死更不用说了,是爹爹下的手。
今日她也只是来参加了宴会,其余的并不知情。
“陆大人冤枉,这件事和我无关啊。”苏子珊急忙叫屈,希望可以洗脱嫌疑。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不好了老爷。”二房的一个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少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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