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诈我?”,秦夫人眼神颤抖。
秦夫人就如同被激怒了小兽,终于忍不住露出了马脚。
江绫月得到了内心想要的答案,于是继续说,“国公府那边,若听闻未来夫人的贴身信物曾被继母抢夺,国公府会如何看待江家?如何看待您?”
“皇后娘娘那边,我们才得罪了,您这里又闹出人命官司,这五皇子侧妃的位置,锦悦妹妹还坐得稳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云嫦活着,并且由我带走妥善安置。”
“这样,国公府那边颜面可保,锦悦妹妹的前程也无碍。”
“一个奴婢的命,换母亲和妹妹的安稳前程,这买卖,您觉得划算吗?”
秦夫人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胸脯剧烈起伏。
而江绫月的话,更是将她所有的怒火和不甘都堵死在喉咙里。
她看着江绫月平静无波却暗藏锋芒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厌烦。
当年她爱慕江玉,就算做妾也在所不惜,可云柔就是用这样的眼神轻轻松松地,阻止了她入江府的想法。
若不是江玉,厌烦云家,连带着也看腻了云依,柔恐怕还没有她的机会。
但江绫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秦夫人难道还能在江玉院中把玉佩摔坏吗?
江绫月看着面色精彩的秦夫人,带着云嫦离开了。
至于那假玉佩就继续放在秦夫人那里吧,若是把敌人全部的希望都消灭了,只怕会狗急跳墙。
就像现在这样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破坏掉对方的布置,减少对方的筹码,才是最好的。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云嫦郑重地说道。
江绫月眉头一挑,看着云嫦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柔美,但她本人却是个狠厉的。
有明确的目标,并会为之付诸行动。
“何来的救命之恩?你如果好生在秦夫人那里,也不会这样有后面的事情,难道不觉得是我害了你?”
云嫦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
“若不是有小姐帮助,我怎能迷途知返?如果一直在秦夫人身边,说不定哪天就要被卖了。”
云嫦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次的对话可能会决定她今后的道路。
“当日我奉秦夫人之命出手。小姐却不但帮我解救了家人,而且今日还救我于水火。所以小姐实则对我有救命之恩。”
江绫月笑了笑,“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云嫦,你识字到什么程度?还会些别的吗?”
云嫦一听这话就知道,江绫月怕是想用自己了,于是绞尽脑汁想着自己都会什么。
“只读过《女戒》《女德》。奴婢会骑马,也会做女红,秦夫人是打算把我当礼物送给别的人,也因此找人教了我弹琴。”
江绫月惊讶地看了看她,“这么说来你会得还不少啊。不过看你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你读过《女德》。”
“因为这些,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云嫦若有所思地说道。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程,便到了江绫月的样子。
才一进去,忍冬和款冬就快步走了过来,没想到,看到了云嫦。
忍冬脸色一变,本来要说的话语,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云嫦微微垂头。
江绫月笑着看向忍冬,说道,“最后云嫦就在咱们院子里了,给她安排个活儿吧。”
“是,小姐。”
二人走远,款冬询问,“小姐,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她可是帮咱们探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江绫月看着二人的身影,轻声开口。
江绫月才刚把云嫦的家人救了出来,结果这位卧底直接自爆了,不过她选的时机很好,也换取了有用的消息。
“且先在外院待几天,看看她有什么表现。”,江绫月说道,“而且现在,实在没有可以用到她的地方。”
但这种人才还是不可埋没的,这个月若有机会,就该开启下一步动作了。
江绫月的院中共有两个大丫鬟,忍冬和款冬,三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
如今,又多了个云嫦,一共八个人,算是多的了。
由于秦夫人信誓旦旦认为自己死了,所以她没有机会给江绫月安插人手了。
院中这些人,除了本来就在这里的两个小丫鬟,其他的人都是江绫月带来的。
哦,对。
还有藏在暗处的启翎和李临安一直派在身边的那个暗卫。
赵府
赵大人还没下朝,便听到了噩耗,自己的儿子被京兆尹府抓了!
不光如此,他还接到了下人送来的“礼物”。
说是凭空出现在自己院中的。
赵志远打开一看,脸都绿了,那是自己为了保住儿子而做的事。
还有一些,是自己贪赃枉法的证据。
当王氏惊慌失措的赶了回来,一见到自己老爷那惨白的脸,便知道事情不好。
她颤抖着开口,“咱们儿子被抓了。”
却不想赵志远对这话完全没有反应,一改以往风风火火的性格,而是平静地说,“夫人,咱们要完了。”
“你说什么?”,王氏不敢相信。
而是继续欺骗自己,她说,“就算儿子进去也没事,多塞一些钱财,总会赎回来的。”
但赵志远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王氏知道这次恐怕真的大难临头了。
“你先看看这个吧。”,赵志远将东西递了过去,闭上了眼。
王氏接过一看,双手颤抖得都快拿不住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赵志远破罐子破摔的喊着,“完了,全完了!二十五年寒窗苦读!兢兢业业地成了户部侍郎!什么都没了!”
王氏想起了江绫月对她说的话,或许,婚姻才是他们家这些天倒霉的缘故。
“不,还有机会,对方没有将证据直接上交,而是传到我们手里。”
“便是没有彻底将事情做绝,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赵志远听到这话,觉得有理,连忙睁开眼,“夫人,那你看如何解决。”
“首先,不再与江家结亲。”
赵志远皱眉,“那怎么行?”
王氏苦笑,跌坐在椅子上,“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