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赞跟魏信掰扯一番。
但魏信却坚决不松口,一副铁了心要吉多的性命的模样。
说到后面,魏信又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宕赞:“其实,本使是在给大王机会!本使可以明确的告诉大王,吉多的脑袋,本使要定了!大王不把他的脑袋给本使,沈帅就亲自来取!不过,待沈帅亲自来取的时候,他的怒火可就不是一颗脑袋能平息得了的!”
威胁!
宕赞何尝不明白,魏信这是堂而皇之的威胁他。
狗贼!
宕赞在心中怒骂,几次都想砍下魏信的脑袋。
然而,他终究还是不敢这么做。
魏信是沈镜派来的使者。
如果他们把微信杀了,他们跟大周之间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少在这吓唬我们!沈镜若真有这个本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倮槐冷哼一声接过话茬。
“吓唬?”
魏信笑了,“你们怕是还不知道沈帅是什么人吧?”
倮槐轻蔑一笑,“我们还真没怎么听过这个无名小卒!”
他们当然听说过沈镜。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更多的了解一下沈镜。
倘若要与周人交战,多了解一下周人的主帅,肯定是有好处的!
“无名小卒?”
魏信嗤笑,“你等井底之蛙,也敢说沈帅是无名小卒?”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去年八月之前,沈帅还不过是一个落魄秀才!”
“而如今,沈帅不但是平西元帅,还是我大周皇帝的女婿,我大周公主也不过是以平妻的身份与苏家小姐一起嫁给沈帅而已!”
“北方的斡勒人,听到沈帅的名字,都能吓得哆嗦……”
魏信开始疯狂的吹牛逼。
什么沈镜强势平息纪王之乱,收复荩州,杀得斡勒人哭爹喊娘之类的话张口就来。
在魏信的嘴里,沈镜仿佛是天神下凡,听得倮槐和宕赞一愣一愣的。
他们倒是听说过,沈镜在平息纪王之乱和收复荩州之战中都立下了大功。
但他们是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细节。
连大周公主都只是以平妻的身份嫁给他?
这听起来都觉得离谱。
真要是如此,足以说明大周皇帝对这个沈镜有多重视。
宕赞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又问:“沈帅有没有让尊使带什么话给本王?”
“有!”
魏信坦然一笑,“不过,本使看你们这态度,看来你们根本不想听沈帅命本使带给大王的话!”
听着魏信的话,宕赞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火。
他明白,魏信这是在逼他杀吉多!
他不想杀吉多。
但眼下的情况,恐怕容不得他再去考虑自己那点颜面了。
而且,他的颜面早已被魏信这个混蛋踩在地上了!
犹豫片刻,宕赞终究还是给自己的近卫统领使个眼色。
近卫统领还想开口劝说宕赞,但却被宕赞一眼瞪了回去。
带着满心的怒火,近卫统领找到吉多。
看着迎面走来的近卫统领,吉多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统……统领……”
“什么都别说了!”
近卫统领抬手阻止吉多,“大王需要你的脑袋平息周人使者的怒火,你放心的去吧!大王会优待你的家人!”
什么?
吉多脸色剧变,刚要开口求饶,近卫统领陡然拔刀。
刷!
刀光闪过,吉多的脑袋飞起。
他到死都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杀自己。
自己明明是按照大王的要求办事,怎么到头来却要自己承担罪责。
在吉多的人头坠落的刹那,近卫统领一把抓住他的人头,强忍心中的怒火,带着还在滴血的人头离去。
很快,近卫统领将吉多的人头送到魏信面前。
“这就对了!”
魏信露出满意的笑容,又从身上拿出一封信呈给宕赞,“这是沈帅的亲笔信,还请大王过目!”
宕赞心中暗骂一声,快速接过那封信拆开。
沈镜在信上明确说了,他可以阻塞喇叭河的河道,他们所谓的天险,在沈镜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他手中还有投石车,可以将炸药包投射出八十丈开外,轰开羌人城寨那种以石头堆砌的简易城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镜只给他七天的时间考虑,七天之后,他若是投降,沈镜会奏请周帝,请周帝重赏于他。
七天之后若是不降,沈镜将发起进攻!
届时,后果自负!
简单的一封信,却充满了狂傲。
仿佛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有那么一瞬间,宕赞很想将手中的信撕成碎片。
但权衡一番后,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冲动。
缓缓收起手中的信以后,宕赞努力向魏信挤出一丝笑容,“咱们边吃边聊吧!”
“好!”
魏信傲气十足,不待宕赞入座,便自顾自的坐下。
好在宕赞对魏信的狂傲已经有些免疫了,并未因此而愤怒。
示意近卫统领退下后,宕赞和倮槐一起入座,三个侍女站在一旁奉酒。
宕赞举杯跟魏信喝了一杯酒,又说:“冒昧的问一下,沈帅多大年纪了?”
“二十一!”
魏信随口回答,却直接将奉酒的侍女拉到自己怀中。
侍女不敢挣扎,只能任由魏信施为。
“才二十一岁?”
宕赞暗暗心惊:“如此年轻便有此成就,看来沈帅还真是天纵奇才啊!”
“那当然!”
魏信一边肆无忌惮的对侍女上下其手,一边笑呵呵的说:“若非他天纵奇才,圣上岂会破例将长公主嫁给与他为平妻?这可是我大周立国以来头一遭的事!”
“尊使可否给我等说说荩州一战的具体经过?”
倮槐试探着询问。
“这有什么好说的?”
魏信将手深入侍女的衣襟中,“荩州一战,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斡勒汗王跋都都被沈帅生擒,跋都帐下八万精锐骑兵全军覆没,逼得斡勒人不得不送来两万匹战马,十万头牛羊求和……”
魏信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在他嘴里,强横的斡勒人就跟纸糊的一样。
要不是天气转冷,沈镜早就率部打到斡勒王庭了。
“这么厉害?”
倮槐皱眉,“尊使只怕是道听途说吧?”
“道听途说?”
魏信嗤笑,“你们真该出去走走了!本使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此番沈帅带来的三万大军之中,有半数都是斡勒的精锐降卒!跋都帐下的两名大都护都在沈帅麾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