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询问的王曦月掀起眼皮问道：“方便开一下摄像头吗？”
他没说话，不过一会屏幕前就出现了一张瘦削的帅脸，他穿着紧身黑毛衣走在人行道上笑看王曦月。
“你要算的亡魂长什么样。”王曦月眼睛盯着他胸前的一个项链。
说着男人挑了挑眉，没有反转摄像头，将随身携带的相片捏在在胸前示人。
那张相片里的景象略微有些模糊，相片里的女生清净白净的脸看上去很是柔和，从相片背景能看的出她在学校宿舍。
她拿着刀叉冲着镜头露牙眯眼笑，戴着一顶生日帽，身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蛋糕。
照片一示人，直播间呼声更甚。
【死去的白月光照进现实了？】
【蛙趣，这女生清纯的长相妥妥白月光啊。】
【这笑容好暖人啊。】
【别说，这个帅哥也挺好看的，檀郎谢女，多好的组合cp啊，怎么就这么早逝了。】
【好可惜啊。】
王曦月低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勾起唇角问：“你一直带着她的照片？”
“不止哦，我不止带着她的照片，我还带着她死前手里紧紧捏着的我的照片呢。”
很明显故事里那个亡魂生前是喜欢他的。
【什么？！我还以为是白月光，没想到居然是追妻火葬场吗？】
【啊啊啊啊，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这次就算真的是剧本，我也……入戏了，好难受啊。】
【谁能出来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所以说女生喜欢他，但是她早死了，然后男生一直念念不忘追妻火葬？】
【楼上你还挺押韵，给我本来郁闷的心情看乐了。】
王曦月笑面虎一般问道：“你想算关于她的什么呢？”
男生也笑眯眯地回道：“我想算算，她是不是还打算对我纠缠不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师你可千万要帮我把她除掉哟。”
此话一出，评论区炸出一堆默默磕cp的僵尸粉。
【不是？！怎么把酸涩文学搞成虐文了。】
【论，我磕的cp不攻自破。】
【不是，我去了，搞半天是女生的一厢情愿啊。】
【虽然你很帅，但我更心疼照片里的女生。】
【不是……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写一百万字的小作文告诉我。】
【看得我心一耿，别的不说，看在她喜欢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能不能让她去投胎，要是真的变成鬼缠着你，你也能不能手下留情啊。】
男人看着弹幕的内容手一摆挑挑眉道：“没办法哦，她一直对我死缠烂打的，我巴不得她魂飞魄散呢。”
“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呀～”
王曦月嘴角一抽，神色不屑，微微皱着眉看向男人，脸色不霁藏着愠怒。
带着假笑回应，王曦月回应男人想知道的答案：“她确实还缠着你。”
“我就说，唉，最近这几天觉也睡不好，你说她到底是看上我哪了呢？我改还不行吗？为什么做鬼也要致死不休。”
王曦月轻微翻了个白眼：“她看上的只是你这张脸而已，你想改只能去整容。”
伴着玩笑话，男人脸色一冷，反驳道：
“大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她对我可好了，忠心得狠，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我的脸。”
“我受伤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的。”
闻言，王曦月眼里的光一闪而过，道：“你是盗墓的吧？”
王曦月看到那个项链时，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包括看他的面相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盗墓的人，一般下巴都会有点尖。
不过这副面容特点加在男人身上倒显得破碎感十足了。
【主播的话不会有假，反正我信了。】
【我去，盗墓贼该死！】
【我家祖坟最近让人刨了，不会就是你小子吧，可恶。】
【好生气啊，怎么能盗墓呢，为什么要叨扰亡灵。】
【这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亡灵这回事，男子本是不信的，但是碍于她死后，他一直梦见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托梦吧。
包括他的身体状况也因此变得很差。
每次走路都感觉肩膀沉沉的。
“我说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因为你死掉的吧？”
王曦月的话从听筒里幽幽传来，男人心头一颤，微微有些察觉不出的钝痛。
她死了有十年了，他也有三十岁了。
不过即便三十岁，他的风度和颜值也丝毫不显当年，无论是神态还是皮肤状态都和年轻时没啥差别。
多的也只是因年龄稍大增添了一丝魅力，活像个日系美少男。
他的短发黝黑，几丝刘海遮盖住微微阴翳的眼神。
“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是有些真本事。”男人笑道。
自从王曦月过了天玄认定测试过关，天玄出资给王曦月买了天大一波流量，就为了捧红她。
买各种通告来宣传王曦月。
王曦月的账号也被官方认定。
夸大其词的宣传捧她，传闻王曦月算卦能力准得恐怖，连卦主的小心思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什么，你真是盗墓的？】
【我去。】
【所以真的是你害死的那姑娘？】
【我能听出点端倪，你害死了那个女生，还把让那个女生的亡魂魂飞魄散？！】
【不是吧，人心咋能这么坏，她救了你唉，你这个白眼狼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唉，这女生也真是痴情，估计都还没和所爱之人谈上一端恋情呢，就死了。】
“她在洞穴倒塌前将昏迷的你拉出来被棕熊拖走时，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她当时被熊咬断了一条腿，算准了你命大死不了，还把你忍着疼一瘸一拐把你推进悬崖下的河里。”
那是一个断崖式的洞穴，洞穴里住这一只熊，洞口有很多，后面就是熊，他们那时绝处逢生，只能走到一个洞穴。
还记得来之前，她接到男人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声虚弱沙哑的男声：“救我……”
她立刻拿起外衣套上就按着定位来了，从一个洞口迷路走进来时，就隐约能听得到熊叫。
那时，她没有怕，只想尽快找到他，将他就出来。
“你知道那时，她在想什么吗？”
男人嗤笑道：“她想什么关我什么事。”
“我打电话让她来救我，她来了，这是她的选择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