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时铮有些诧异。
怎么成婚这些时候都和自己宿在一起,但是偏偏今天就去书房歇息了呢?
“清桃,姑爷有说因为什么吗?”时铮想不明白,盯着门外清桃映在门上的身影快步离开,抓紧了衣角。
片刻后,清桃再次折返:“小姐,姑爷说有公务没处理完,这才...才...”
“你进来说话。”时铮捏了捏眉心。
清桃看起来有些犹豫,脸上尽是艰难之色。她小步挪进时铮的寝室,犹豫着开口:“姑爷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可是书房的烛火...并不明亮。”
她小心观察着时铮的脸色。
“行了,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就是。”时铮有些无奈,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支支吾吾。
“要我说,姑爷怕是在...扯谎。我、我知道姑爷同今天住进来的张小姐并无瓜葛...”清桃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高声道: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张小姐刚刚住进家里姑爷就开始夜不归宿了就算旁人信他们之间没关系我我我也是不信的!”
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清桃这才悄悄睁开一条缝来观察时铮的神情。
灯火不亮,但还说处理公务?
时铮犹豫了片刻:“把姑爷请过来吧,就说是我的吩咐。”
“他要是不回来,然后给不出合理的理由,你告诉他,以后也别回来了!”时铮叫住了刚刚出门的清桃,说了句气话。
......
时间又过去很久,久到时铮几乎要穿上外衣自己亲自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房门外响起陈珩佑喑哑的声音。
“夫人......”
本来因他不会来而有着一肚子气的时铮,听到声音竟然如此虚弱,瞬间没了脾气,就要下床去开门:“可算是回来了。”
看到时铮的第一眼,陈珩佑飞快低下了头,向后退了一步,与时铮拉开了距离。
然后一直低着头,绕过时铮走进了房门中。
时铮怔怔地看着眼前人自顾自的举动,眨了眨眼,关上了房门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见时铮走过来,陈珩佑面上带上了红意,喘息的声音瞬间加剧,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害怕。
“夫、夫夫人我没事!”
陈珩佑依旧向后退去,直到腰背撞在了桌子上,差点把上面的茶具撞到地上。
“你有事瞒我。”
这句话是陈述句,毕竟陈珩佑这幅样子,让人不怀疑都难。
陈珩佑明显哽住,身子微微颤抖着,好似在忍耐什么。额上的汗珠渐渐凝结成大颗,顺着脸颊滑落。
有些站立不稳,他手臂向后撑住了桌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珩佑你生病了?”时铮不由分说搀扶住了已经站不稳的陈珩佑,就近将人扶在了椅子上。
但是不知为何,陈珩佑的反应无比强烈,几乎是下意识般挣扎,抬手将时铮的手臂从自己的胳膊上挥了下去。
这下可惹恼了时铮。
她索性走到床上坐下,赌气般拉开了和陈珩佑之间的距离,眯着眼睛打量眼前人。
直到时铮坐定之后,陈珩佑好似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摇了摇头开口道:“抱歉...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不止一个人说你不回来是因为张婉住在家里了!”
时铮从清桃口中,知道了其他下人口中的猜测。
“张婉...?”陈珩佑脸色潮红,虽然已经坐下,但仍然用手扶着桌子。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这位是什么人:
“与张二小姐无关...”
陈珩佑抖着手去抓桌上的茶壶,但因为动作太过于急切,一时不察,茶壶摔在了地上,随着清脆的响声变得四分五裂。
“热......”
陈珩佑扯了扯衣领。
直到这时候,时铮才意识到眼前人的衣衫是前所未有的凌乱。
虽然相比于其他人来说已经是十分得体,但是根据陈珩佑的性子,衣衫向来是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
如今已经出现了很多褶皱,尤其衣领已经被扯得能够看到锁骨。
时铮站了起来。
“别过来!夫人,我...当我求你!”陈珩佑身形恍惚了一瞬,快速扶住了桌子,口中喃喃道:“别...别过来...别过...”
“你让我如何袖手旁观啊?”时铮话虽这么说,但是怕刺激到陈珩佑,依旧站在原地。
“惹夫人生气,是珩佑的错...夫人要罚,珩佑绝...绝不委屈,可,今日实在不便...”
时铮已经猜了出来,不顾陈珩佑还在断断续续的说话,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
陈珩佑随着动作发出一声闷哼。
旋即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宴会结束时,便...便察觉到了。”
“那你就一个人生生抗到了这时候?”时铮有些生气,握住陈珩佑手腕的手渐渐用力。
“若是传将出去,此事与二皇子殿下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恐怕、恐怕陈家难以在朝堂上立足啊。”
时铮眨眨眼:“所以,这和你一直扛着的关系是...?”
“不能请医师前来诊治,便、便只能...如此。”陈珩佑察觉到随着时铮靠近,身上产生的反应,看起来有些无地自容,死死咬住了嘴唇。
时铮依旧反应了一会儿。
“那你为何也不来寻我啊?”
现在轮到陈珩佑反应一会儿了。
片刻后,很明显他还是没听明白时铮的意思,很怕因为自己有些神志不清而误会了时铮的意思,从而唐突眼前人。
看陈珩佑不说话,时铮也不废话,直接拉着人往床边走:“解药的法子我还是知道的,除了扎针吃药,这不还是有别的办法吗?”
在时铮要将陈珩佑按坐在床上的瞬间,手下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似是有了极大的力气,直接挣脱了时铮的手,躲到了一旁。
“不...不可!不可!”
陈珩佑大口大口喘着气。
无论是药效,还是时铮的这番举动,都让他感到痛苦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