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吗？
洛瑟怀疑凯洛斯是不是昏了头了。
“我不行的，”她知道情况紧急，必须说清楚，“我从来没有接触驾驶过星舰。”
甚至因为太过上进想要偷偷学。
更觉得不行了。
凯洛斯听了这话，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你不是b级雌兽吗，只要脑子没有问题，就可以。”
他见过很多弱者。
总是推脱“我不行的”、“我不像您是S级雄兽”、“我只有这么多本事，再多不行了”，但是在凯洛斯看来都是托词而已，在他没有被检测出S级之前，不也照样活着吗。
大家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头子。
凭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甚至在他眼里也没什么雌雄分别。
是兽人。
那就行。
凯洛斯遥望那几艘破烂星舰，问她：“你猜对面驾驶星舰的是什么人？”
洛瑟愣了愣，不由幻想起来。
崩进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样子，是那个烂牙海盗，他符合她对海盗的刻板印象，欺软怕硬，不是很聪明，是星际社会的淘汰者。
她好像突然就不那么恐惧了。
可以说——
如果说对手不是凯洛斯这样的，真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可以放宽心。”
“驾驶这样破烂星舰的，不会是什么厉害海盗。”
“你运气不错。”
他勾起嘴角，因为忍受疼痛的臭脸，在此刻突然舒展开来，他眼里燃起跃跃欲试的战意，他变得兴奋——
“你运气不错。”
“新手福利，能用他们来练手。”
等洛瑟坐到副驾驶上时。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被忽悠了，一场战斗真的可以这么轻松吗，她的上半身肌肉微微紧张，但不是因为恐惧，反而也是因为兴奋，她被凯洛斯的情绪感染了——
“集中注意力！”
“现在看到你面前的那块面板了吗？”
洛瑟赶紧收回神思。
她面前的是一个坐标轴，与他们的星舰不一样，对方的破烂星舰完全没有隐形装备，或许他们也从未打算过隐形，他们大咧咧地在坐标轴上呈现“人”字队形。
洛瑟突然看懂了，“他们要把我们包口袋？”
等到他们的队形压制过来，他们将避无可避，只能接受对方捕捉，让对方架上接驳舱，走进他们的星舰。
“呵。”凯洛斯冷哼一声。
包他的口袋？
上一个包他口袋的人，现在还在病床躺着生死不知呢！
“报左1星舰坐标。”
“北3874°，东9234°。”
星际中坐标有自己的排列方式。
洛瑟并不是完全了解，但是还好这并不难，只要看懂按照凯洛斯教学的，看懂标注数字，直接念出来就好了。
在对方队列的前两艘星舰即将与他们并排时。
凯洛斯将星舰瞬间拉高，洛瑟感觉瞬间心脏像被攥紧，呼吸变得急促，大脑也充血一般难受。
“继续。”
“北8434°，东9234°。”
洛瑟看见。
凯洛斯脸上不仅没有难受，甚至因为兴奋而眼底泛着癫狂之色，他是如此地热爱战斗，以至于在被对方压制的情况下，还要调转方向，给对方一个大的——
“突突突突突突！”
他们的炮弹如急促雨点打在破烂星舰上。
不过。
他们的炮弹杀伤力实在渺小，打在破烂星舰上，只是让它的破烂外壳多了一圈弹孔，更加破烂而已。能够在太空行驶的星舰，即使再破，密封性还是很厚很好的。
……
与此同时的敌方星舰。
海盗头子脸色很难看，“它在我们的队形下，还能找到机会逃脱？”
手下很快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老大，对方在对我们反击。”
虽然并无杀伤力。
就像是蚂蚁咬大象，挠痒痒而已。
“可恶！”
他们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海盗头子猜测，对方肯定是什么退役军舰驾驶员，不然怎么会这么灵活，而且还敢对他们进行反击。
要知道有多少民航星舰驾驶员。
这辈子都没触碰过攻击按键。
那些按钮在民舰上不过是个摆设！
手下：“我们还追吗？”
海盗头子：“当然要追！这绝对是个肥羊！军舰驾驶员又怎么样?他只有一艘星舰，而我们有六艘！而且他的武器装备太差劲了，拿什么跟我们斗！”
这种漂亮星舰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是和平星球的产物。
既然出现了，那他必须笑纳！
海盗头子一想到这漂亮星舰里，会有多少值钱的好东西，就激动得手都颤抖，“追！必须给它截停！！”
“是！”
然而话音刚落。
对方的攻击又再次如雨点般落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
手下：“老大，我们又被击中了。”
海盗头子并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挠痒痒而已，做你的事情别管它！”
可是手下的表情却变得很奇怪。
他舔舔唇，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恐惧，但是还是对海盗头子说道：“……我想老大你还是来看一眼吧。我们的星舰，刚被击中了制氧舱，如果没办法维修，两个小时后恐怕我们都会死在星舰里。”
“什么？！”
“肯定是运气而已，你去维修！另外五艘星舰给我顶上去！”
“不行老大，我的制氧舱也被打爆了。”
“我的也是！”
“我也。”
……
“击中了。”凯洛斯笑得眼角弯弯。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星舰的薄弱点。
他不过是找到最好打烂的地方攻击而已，虽然目标有些难瞄准，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观看全程的洛瑟也惊呆了。
你是说——
在双方高速行驶中。
在目标只有对方羽翼上的一个小黑点。
甚至在目标放大都看不清的时候。
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凯洛斯，击中了？？
这跟当年吕布辕门射戟有什么分别？
“谁是吕布？”凯洛斯好奇眨眨眼问她。
“……没谁。”
她又不小心说出声音了吗。
天了噜。
肯定是因为她太震惊了。
跟吕布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凯洛斯利用同样的方法，命中了六次！！！
对方六艘星舰此刻队形大乱，明明太空中无声，洛瑟却从坐标上看出六艘星舰如同无头苍蝇乱嗡嗡的景象。
她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凯洛斯。
这——
恐怖如斯！
洛瑟问他：“……我们要跃迁吗？”
现在跑他们肯定不会再追了。
可凯洛斯却抬眼看她，他眼底的猩红色更深了，他笑得露出那颗小虎牙，有种天真的残忍。
他说不。
他打开了对话频道，对着对方喊道：
“你们被我包围了。”
“现在——”
“打开你们的接驳舱，我要打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