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既然老家主已经发话,大伙儿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以长子艾尔弗雷德为首,一拨拨人开始走出卧室。
艾尔弗雷德临走前,还暗暗瞟了慕倾月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很隐晦的轻蔑笑意,像是在嘲讽她的无能为力。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反正,老头子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了,为了防止家族内部发生变乱,肯定要赶紧立好遗嘱,把权力过渡给他这个大儿子的。
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慕倾月站在那里不动。
“喂,你还不走?”
艾尔弗雷德回头,不耐烦的催促。
慕倾月冷哼,“要想验证他是不是被人下了毒,自然有很多种方法,谁说一定就要抽血。”
“你有办法?”
医生惊讶的看着她。
慕倾月点头,“如果老爷子愿意的话,可以让我来试试。”
现在有权夜霆在场,她不好拿出真本事,让别人一下就看出自己是仙医。
但是,就凭赫拉和艾尔弗雷德找来的毒药,又何须让她动用真本事。
“别胡说八道了!你又不是医生,我们怎么能随便让你去试?”
艾尔弗雷德见慕倾月竟然还想搞事,不由得很着急。
慕倾月冷静道:“我曾经学过医。”
这并不是她信口胡诌。
根据她的调查,谢绮梦本人确实学过传统医学,但也称不上有多精通,最多是平时感冒发烧,能给自己配个药方的水平。
“你,你没看见父亲现在的状态吗?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们的父亲!”
艾尔弗雷德一激动,便开始口不择言,挥着手不停辱骂慕倾月。
这时,桃乐丝站了起来。
她不再像平时那般柔弱,而是展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我认为可以让她试一下。”
“桃乐丝,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艾尔弗雷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也存心想害死父亲么?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们两个联手,给父亲下的毒!”
他指着妹妹,颠倒黑白。
桃乐丝含着泪,抿唇道:“既然已经来不及将父亲送去医院了,那现在不管有什么方法,我都想试一试,只要能把父亲救回来,哪怕把我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作为交换,我也愿意。”
“你……”
“大哥,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桃乐丝和兄长对视,毫不退却。
“我,我当然也想把父亲救回来!可你让一个不明来路莫名其妙的女人去给父亲诊治,我不答应!”
艾尔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慕倾月,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尽管赫拉告诉他,从暗市商人手里拿来的毒药,效果非常好,不仅致死率高,而且就算事情过后验尸,也只能验出是急病去世,验不出其他死因来。
“大哥,我相信她。”
桃乐丝非常坚定。
她冲慕倾月点了点头,然后回到床边,握住了老凯洛格的手。
老凯洛格半睁着眼,疲惫的微微点头。
“父亲也答应了。”
这下,艾尔弗雷德无话可说。
慕倾月对佣人说道:“麻烦帮我找一套银针过来,尽量是全新,没有使用过的。”
“好,我立刻去找。”
佣人们急匆匆跑出去。
这样的毒,慕倾月还不需要动用自己的灵针。
那套针一拿出来,基本等于宣告身份了。
只是,权夜霆听了这句话以后,双眸泛起淡淡的涟漪,眼光就像是长了钉子似的,牢牢钉在慕倾月身上,让她很不自在。
艾尔弗雷德也跟在佣人后面,悄悄出去了。
他匆忙回到卧室,通知赫拉:“不好了,那个女人说自己学过医,想要亲手验证我父亲是不是中了毒。”
“谢绮梦?哼,她那点医术能顶什么用,瞎显摆,别管她。”
赫拉完全没把慕倾月的举动放在眼里。
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权夜霆的动静怎么样,他有出手干涉吗?”
“那倒没有。”
“很好。”
在赫拉看来,只要权夜霆不干涉,这件事基本就稳了。
“你回去继续看着,确保老东西能安稳立下遗嘱。”赫拉说。
“那姓谢的女人……”
“我说了,你不用管她。”
赫拉不耐烦。
艾尔弗雷德只好又悻悻的回到了老头子卧室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慕倾月已经坐在床边,拿着一根针,轻轻刺入老凯洛格身上的穴位。
“那是针灸吗?”
“好像是!”
“喂,针灸是什么?”
“我也不太懂,就是一种古老神秘的东方医术吧……”
“医生,你懂吗?”
众人看向那个胡子医生。
医生深深皱着眉,摇头说:“它或许很古老,但这不代表它有用!古代的医术并不发达,很多实践方法都没经过现代科学验证,我不赞同那位小姐用所谓的针灸去处理。”
“可如果父亲身上的病真的跟诅咒有关,说不定,用古老的针灸术会更好……”
有人嘀咕道。
丹尼斯恼怒的打断:“不要再说什么诅咒了!我根本不相信有这种事!”
当然,他也不相信拿几根针,就能检验出病因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令人心烦意乱。
“桃乐丝,请你把城堡的所有出口都封堵住,不要让某些人跑了。”
慕倾月手里拿着最后一根针,低声对桃乐丝说。
“我知道了。”
对慕倾月的话,桃乐丝没有分毫怀疑,照办不误。
当最后一根针落下的时候,令在场所有人惊诧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从老凯洛格的鼻孔,耳朵,眼睛等处,竟是先后缓缓飘出一阵黑烟,如同灵魂出窍一般!
“是诅咒,真的是诅咒啊!”
有人吓得跌倒在地。
慕倾月淡淡道:“这不是诅咒。”
“那是什么??”
“你们很幸运,我曾经见过这种毒,所以恰好知道它的解法,说起来也不玄幻,只不过是几种毒草叶子制成的小玩意罢了。”
赫拉认为的完美毒药,在慕倾月眼里,也只是小玩意。
不值一提。
艾尔弗雷德脸色发白,颤抖着喊道:“是你,一定就是你下的毒!哪有这么巧的事,刚好只有你知道解毒的方法?除非你就是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