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过后,北雪沉小心捧起佛像向楼梯走去,毫无意外的被拦住了。
“觉得我许愿不够诚心?”
“如果能满足信女愿望,信女愿徒弟澜泊一生食素?”
“愿五大宗主一生食素?”
“愿五大宗主一生单身?外加五大宗门所有太上长老永远单身?”
北雪沉低头看手里捧着的佛像,发现颜色都暗淡了。
她嘴角一抽:“佛不都是慈悲为怀吗,我许了那么简单的愿望,加了那么多砝码怎么就不能实现?”
“颜色都淡了,是做不到还是生无可恋。得罪了!”
小手一松,佛像落地即碎。
不出所料,通往楼上的结界消失了。
北雪沉呵呵一笑,心梗了好长时间。
“不破不立,唯有放下妄念才能过关,还滴是你们万佛宗毒啊!”
有人终其一生看不破妄念。
北雪沉知道自己许的愿望都是妄念,不过想着既是妄念有何不能放下,既然妄念能放下,为何佛像不能放下。
她想着,手就松了。
谁知就过了。
没有犹豫,她抬脚上了二层。
二层与一层并无区别,都是一样的空旷,唯有中间放着与人同高的佛像。
佛像站立,注视前方。
北雪沉双手合十,上前行了弟子礼。
对上佛像的眼神,北雪沉只觉天地一片晕眩。
四周的嘈杂声涌入耳畔,汽车的鸣笛声,手机外放的歌曲声,老人赶着买菜催促红灯快点的吐槽声。
看着倒数的红灯秒数,北雪沉愣在原地。
她回来了!!!
红灯消失,绿灯出现,顺着人流走向,北雪沉跟着人群漫无目的的前行。
这条道路她很熟悉,是前往公司的,只是她早就辞职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去做什么。
临近公司楼下,从前的同事与她打招呼,看着熟悉的人,北雪沉逐渐从混沌中清醒。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做了一场梦,一场穿越的梦!
她上前,将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早餐递过去。
“早啊!”
女同事接过,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你真要辞职?咱们经理虽然不当人,但好歹给加班费啊。你这一走我可没有加班搭子了。”
北雪沉跟她一起走进公司:“嗯,我有自己想做的事。”
她要做什么来着?
要找一个人,很重要的人!
可这个人是谁?
哦!还要写小说来着!
踏进公司大门时,迎面遇上了经理。
“北雪沉,你辞职申请通过了,把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走了。”
抱着东西从公司离开,北雪沉回到三十多平的小居室。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打开写小说软件,而那本写了一半弃文的小说从软件里消失了。
她愣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所以……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实际上我没有穿越,只是做了一场梦,也没有写那本小说。可为什么那么真实呢!”
她在文件里搜索“澜泊”两个字,偶然间看到存在笔记里的一句话:
澜动心如泊静岸,岁月悠悠自安澜。
虽然波澜起伏,然心境需如泊静之岸,方能于岁月悠悠中,自得安澜。
这是她对澜泊的期待,可她好像做错了。
她为了自己的期待给予了他不幸的童年,使他家破人亡受尽流离困苦,却要求他不被困苦所扰,去寻找虚无缥缈的安澜。
她将所有软件关闭,靠在椅子上沉思,最终拿起笔在一旁预留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她要给故事里的澜泊一个完整的童年。
欢乐多于忧愁,惊喜大于平淡。
键盘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北雪沉不知疲倦的敲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屏幕上抬起头,揉了揉酸软的脖子,她看了眼外面上黑影的天,诧异了一瞬间。
“今天这么勤奋的吗?我竟然写了一整天!奖励自己一份麻辣香锅外加韩式炸鸡……晚上接着写的话,再奖励一份生腌海鲜吧!”
她拿出手机咔咔一顿点,等外卖的功夫低头继续码字。
敲门声响起,北雪沉终于收到了三份外卖。
三份食物被摆上桌,北雪沉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抱着电脑坐到桌子边。
她喝了一口可乐,眉毛皱了起来:“过期了?不对啊,过期也该有气啊!”
她不信邪的又喝一口,瓶口接近唇边,脸色变了变,低头闻了一下,突然生理性的恶心,哇的一口把一开始喝的吐了出来。
“有气不是有屁……”
她猛然回神,突然想到自己在万佛宗的九层塔里。
“靠!这该不会是幻境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北雪沉惊恐的查看码字速度,画面出来的一瞬间她如同被雷劈了。
“个、十、百、千、万?妈哎~一个小时码一万多字?那么看得起我吗?我几斤几两自己还能没数吗,一个小时我最多能码两千字。
秃驴,搞幻境咱真实点行不行?”
空间扭曲了一瞬间。
“别别别!先让我吃一口外卖!”
她拿起筷子,抬头的一瞬间与佛像对上了视线。
她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筷子”,一哆嗦,连蹦带跳的丢了出去。
这踏马的哪里是筷子,分明是两条小蛇。
“都说我佛慈悲,你的活佛我的活佛好像不一样。”
“辛辛苦苦码了好多字,结果你告诉我是梦里码的?佛祖~劈死我得了。”
北雪沉眼睁睁看着佛像消失,她有气无力的抬腿上通往三楼的楼梯。
三层地方小了很多,中间立着的佛像却比二层要大。
北雪沉坐在佛像对面,有气无力的开口:“来吧!我准备好了!”
一双修长带着薄茧的手从后头揽住北雪沉的腰,北雪沉低头看了一眼,抬头与佛像对视。
“就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师尊~”
北雪沉被那声婉转十八万的声调喊的一身鸡皮疙瘩。
她回头,对上了澜泊迷离的眼睛,她向后撤了一点,看到的更加清晰了。
此时的澜泊神志不清,他脸上带着酡红,红色纱衣松散的挂在身上,胸口和腹肌若隐若现。
红色与白色肌肤的冲击力太强,配上耳边时隐时现的喘息声,北雪沉很没出息的脸红了。
她挣开腰间的手,绕过佛像躲在佛像后头。
身体躲了,眼神却没躲,直勾勾的看着。
心里遗憾的想,都色诱了,还那么小气,脱干净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