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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寝宫。
刚回到这里的时候,白初一还是有点儿不适应的。
毕竟看轻缈峰的云雾远山看久了,乍一周围黑蒙蒙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魔界的天总是黑的,上空还笼罩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凝聚的黑雾。
时不时有会发光的魔物从天空划过,像是流星。
——只不过那星星五颜六色的罢了。
“不喜欢?”
男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
然后,白初一的腰就被抱住了,自己整个人也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白初一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忘川河和开的极其艳丽的花。
忘川河没有头,没有尾,从哪里来的河水,流到哪里去,没人知晓。
那条黑色的长河终日不疲倦的流淌着,岸边还有噬魂花陪着它,应该也是不孤单的。
男人的呼吸在白初一的脖颈处喷洒着,带着温热的湿气。
魔界的琐碎事儿并不多,魔人们好像天生不知道烦恼两个字怎么写,就白初一见过的几个大将军来说,他们是活的非常痛快的。
想杀人,那就杀呗,反正魔界没有规矩。
想杀同类,那就杀呗,反正魔界强者为尊。
想出去浪,那就出去浪呗,反正魔界的结界只防外人。
幸好这里是魔界的最高层,否则在下面住着,肯定处处血流成河,整天整天的不安宁。
所以谢谨言每天就去其他宫殿里看会儿资料,就又返回来呆在她的身边。
两人这倒是像隐居了。
每天还有殿外那只护殿魔兽逗乐儿玩。
“没有呀。”白初一嘻嘻笑着,用自己的脑袋蹭他的下巴,“忙完啦?”
时间过得也真是快,感觉没干什么,就已经两年了。
哦对,期间白初一还闭关了半年。
之前不是说过嘛,堕魔是很痛苦的一个过程。
那日在青君长老和掌门面前看似轻而易举的堕了魔,实际上只是成功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才是真正的痛苦。
不过那时白初一也是不知道的,以为堕魔完了就完了。
直到后来——
系统告诉她,是谢谨言偷偷摸摸的把疼痛全都转给他自己身上了。
每次白初一睡着的时候,谢谨言就出去闭目打坐了,疼的舌尖都咬破了全是血,也不会发出一声。
这个过程结束之后,白初一要闭关消化体内多出来的魔元才可以。
谢谨言也一直为她闭关护法。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这个过程转到谢谨言身上去了还是怎么样,白初一的魔纹并不大,就一块,而且非常漂亮,位置也很好——在她的锁骨上面。
是一只蓝色的凤尾蝶。
“嗯。”
谢谨言前世一直都在外面漂泊,或是顾忌追云宗的弟子们,或是帮着魔界对抗追云宗。
没有一刻是空下来的。
他也觉得,凭着自己的实力,不会甘心空下来。
可这两年来——
别说不甘心这种情绪的出现了,他恨不得时间再长、再长。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
每天醒来看见初一,睡着之前看见初一。
伸手就可以抱住初一,可以得到初一的亲吻或者主动地拥抱。
这些都不再是奢望了,是每天都不断上演的。
美好的像是梦。
“嗯……我们明日可以去外面看看咩?”
其实白初一之前也提过,谢谨言虽然说了好,但是不太乐意的样子,白初一就没有勉强。
这会儿又提了——
谢谨言亲了亲她的唇角,温声道,“好。”
白初一狐疑的看着他的脸。
谢谨言柔和了神情,与她对视。
最后耐不住她眼中的星辰,低头吻了下。
“初一想去就去吧,只要记得带上我就好。”
谢谨言哪儿能不明白爱人的想法,他弯弯唇,把愉悦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被人在意,被人关心,被人爱,是这样好。
“嗯呢。”
见谢谨言这样,白初一就知道他是真的同意了,不是为了讨自己开心,勉强答应的。
“要奖励咩。”
白初一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子,与他面对面。
她两眼亮晶晶的,双臂环住了谢谨言的脖颈。微微歪着脑袋,唇边的笑也多了几分戏谑。
“……”
谢谨言的回答是低头封住了那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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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的东西都换成了红色。
诸如那大大的床。不管是床幔还是床单还是被褥,统统都是红色。
那桌上摆着的深红碟子,那暗红桌椅,那亮红地毯。
无他,初一最喜欢这样的颜色。
宫殿里本来空旷极了,是这里多了一个小人儿,才变得满满当当。
白初一把谢谨言压在了下面。
谢谨言的容貌说是仙人之姿也不为过,平日里总是宠着纵着她,唇边的笑意都修炼出了两分温柔缠绵的味道,看久了总能让人脸红心跳。
谢谨言爱穿青衣,如今身份不同了也是爱穿青衣。
他的领口被白初一微微拽散了一些,这会儿白初一正骑在他的身上,粗鲁的解着他的腰带。
谢谨言墨发披散在床单上,微冷的凤眸却带着炙热的温度注视着身上那人,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似是一尊高高在上、俊美不容亵渎的神祗,忽然被扯入了凡尘,沾染红尘、不可免俗。
他的手一落到那人身上,那人便不爽的瞪视过来,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里溢上几分恼羞成怒的情绪,让他不敢再试探,只好躺在床上,无奈的任由她继续动作。
初一平日里的衣裳都是他帮忙穿的,这腰带如何解,里头衣衫如何脱,可真是能忙的她手忙脚乱。
“……你的腰带怎么这么难解呀。”
片刻后,白初一终于跟腰带作斗争取得了胜利。
这胜利来之不易,让她倍加珍惜:以后绝对不自己解开了!!
谢谨言眨了下眼睛,没回答。
然后他的呼吸就凝滞了。
那人不耐烦再解自己的腰带,便用法术直接将腰带割断。
连同她解开的青色腰带,一同扔出了红色的床幔之中。
她那修长秀美的手指勾住红衣的一角,轻轻松松就将那外衫褪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