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苍独自站在城门敌楼之上。
他那双见惯沙场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难以置信。
因为他亲眼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陈之宝带领的大雪龙骑,像一道钢铁洪流往前冲。
他们经过的地方,叛军就像杂草一样倒下。
重甲骑士们甚至不用挥刀,单靠战马冲锋的巨大力量,就能把叛军连人带盔甲撞得粉碎。
有个叛军偏将举着盾牌抵挡,结果被连人带盾撞飞三丈远,一落地就成了肉泥。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舞得像条游龙,刀气四处蔓延,叛军的长枪方阵一下子就垮了。
最让人害怕的是,他每劈出一刀,真的会有一道青色龙形气劲呼啸着冲出来,气劲经过的地方血肉横飞。
有个千户想组织人手抵抗,被关羽隔着一段距离劈出一刀,连人带马都被劈成了两半。
吕布更是如入无人之地。
他的方天画戟每挥一下,都会带起一片血雨。
他独自冲进叛军中军,直奔帅旗而去。
所到之处,残肢断臂满天飞。
三名叛军参将一起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戟横扫,三个人瞬间变成六段,鲜血溅起三丈高。
黄忠站在高处。
他的神机后羿弓每拉一次弦,就有一名叛军将领应声倒下。
最厉害的一箭,居然同时射穿了三名举着盾牌的亲兵,还把后面督战的叛军副将钉死在了地上。
灭庭卫的箭雨准得吓人,每一轮齐射,都让叛军的指挥系统更混乱。
“这、这真是……”
聂擎苍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心中默默感叹:“这些士兵,每一个都有以一敌百的本事!”
“那四个首领,更能以一当万啊!”
他身边的中年守将嘴巴张得老大,“大帅,这些…… 这些真的是咱们的军队吗?一千骑兵打败一万敌军,这……”
督战太监王公公脸色惨白,尖细的嗓子发着颤。
“咱家…… 咱家活了六十岁,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军队……”
暗处,几个其他皇子派来的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人小声说:“快,快禀报王爷,京城里出事了,聂擎苍藏了一支像天神一样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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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景帝正在批改奏折,突然殿门被撞开。
“陛下!大捷!是大捷啊!”
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来,声音因为太激动都变了调。
“聂帅的七千精锐,已经把叛军的前军打败了,杀了三万多人!”
景帝手里的朱笔啪地掉在奏折上,溅出一片红。
“多少?”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千打十五万,打赢了!现在叛军已经全线溃败了!”
传令兵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不已。
“那四位将军,已经…… 已经杀到太子的中军帐了!”
景帝猛地站起来,又因为头晕跌坐回龙椅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聂擎苍…… 居然藏着这么厉害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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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太子在中军大帐前慌得手足无措。
“拦住他们!都给本宫拦住!”
他扯着嗓子喊,手里的宝剑乱挥。
可败兵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把他的亲卫冲得七零八落。
突然,一道红影闪过,关羽的赤兔马突然直立起来,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寒光,太子身边的几个亲卫一下子就身首分离了。
“逆贼!还不赶紧投降!” 关羽的声音响亮。
几乎就在同时,另外三个方向也出现了其他三位将领的身影。
吕布用方天画戟一指,太子身边最后几个亲卫顿时吓破了胆,扔下兵器就跑。
黄忠的神机后羿弓已经对准了太子的坐骑。
陈之宝的大雪龙骑则在外面围成一个圈,把太子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太子脸色惨白,手里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关羽赶着马上前,青龙偃月刀轻轻一挑,就把太子挑下了马。
两名神庭卫立刻上前,把软得像泥一样的太子紧紧捆住。
“回城!”
关羽一声令下,七千精锐像潮水一样退走,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十几万溃散的叛军。
聂擎苍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长长松了一口气,小声念叨:“有这样的神兵,还怕天下不安定吗……”
他的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心里已经明白,经过这一战,朝堂的格局会彻底改变。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手里这支突然出现的、像天兵神将一样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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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太子就被神庭卫押解着送进了议事大殿。
这位昔日储君早已威风扫地,蟒袍沾满泥污,金冠歪斜,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
“父皇!儿臣知错了!”
太子一进殿就扑跪在地,膝盖在青砖上擦出刺耳声响。
“是儿臣鬼迷心窍,听信谗言……求父皇看在父子情分上,饶儿臣一命啊!”
他声音嘶哑,涕泪纵横,全然不顾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们惊惧的目光。
景帝缓缓放下朱笔,目光在太子身上停留良久。
这个他曾亲手教导治国之道的嫡长子,如今却成了谋逆叛乱的罪人。
御案上的烛火跳动,映得他面色晦暗不明。
景帝还没说话,大殿里的官员们已经忍不住骚动起来。
周阁老是三朝老臣,一向正直。
他走出队列,气得胡子都在抖,用笏板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子说:
“太子!你是储君,深受皇恩,天下人都看着你!”
“你居然带兵造反,攻打皇宫,搞得京城大乱,百姓遭殃!”
“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哭?我真是白教你了!”
说完他转过身,气得直掉眼泪。
兵部尚书李大人紧跟着站出来。
他负责全国兵马,太子造反时他压力最大。
他铁青着脸,冷冷说道:
“陛下!太子心中没有君父,把江山当成自己的东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为了自己当皇帝,连边防军队都敢调回来用。”
“要是这时候外敌打进来,国家就完了!这种人必须严惩,才能维护国法!”
御史台的言官们也纷纷站出来指责。
他们本来就是提意见的,这时候更是一个比一个激动。
“陛下!太子不配当储君!”
“第一,他不孝,带兵逼宫。”
“第二,他不仁,让将士送死。”
“第三,他不智,随便开战。”
“第四,他不勇,失败了就只会求饶。”
“请陛下依法处置!”
言官们跪倒一片,把太子的罪名说得清清楚楚。
那些原本跟太子关系好的官员,现在都吓白了脸。
有的低着头不敢说话,有的悄悄往后躲,想跟太子撇清关系。
还有人为了自保,也跟着说:
“我们以前看错人了,没想到太子这么坏!”
“陛下英明!太子做的事太过分了,请陛下处置!”
几位皇亲国戚也摇头叹气。一位老王爷拄着拐杖说:
“皇家里出了这种逆子,真是丢人!陛下,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坏啊!”
整个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替太子说话。
以前巴结他、夸他是“贤明储君”的那些人。
现在都换了一副嘴脸,用最难听的话骂他。
太子跪在冰冷的地上,听着这些曾经对他点头哈腰的大臣们现在这样骂他,浑身发抖,头都快埋到地上了。
这些指责比战场上的刀枪更让他难受。
他终于明白,他不但当不成皇帝,连做人的尊严和大家的尊重都彻底失去了。
景帝看着这一切,大臣们的反应比他想的还要激烈。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他知道,对太子的处置已经不只是家里的事,而是关系到国家稳定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