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刚抬手让队伍停下。
众人躲在树丛后看远处的山洞。
洞口挺宽,前面地势平、看得远。
谁贸然靠近,洞里的人准能第一时间发现。
“硬冲不得。” 聂大刚低声说,目光扫过洞口两侧,“必有暗哨。”
他转身对身后几位总旗道:“我带一队人摸进去先拔了钉子,你们在此等候信号。若半炷香后无动静,便强攻接应。”
几位总旗对视一眼,都点头同意。
聂大刚虽年轻,但刚才追踪时的判断,已经让他们信服。
聂大刚点了凌清影和另外十个好手。
众人穿深色劲装,借着灌木岩石掩护,悄悄摸了过去。
果然,离洞口三十步左右的树上藏着个拿劲弩的暗哨,另一侧巨石后也有个人在警惕张望。
聂大刚打了个手势,两个锦衣卫像灵猫似的蹿出去,匕首一亮,树上的暗哨就软倒了,被迅速拖进草丛。
几乎同时,另一边也传来轻响,那暗哨也被解决了。
清除完障碍,聂大刚贴到洞口往里看。
洞里火光亮,人声杂,上百个匪徒围着几十口大箱子忙,里面竟是失踪的官银,箱子上还沾着血迹。
“行动!” 聂大刚低喝一声,先冲进洞。
他双掌推出掌风,一下击飞五六个匪徒。
洞里顿时乱了,火把倒了,人影晃来晃去。
这时,三个悍匪从不同方向扑向聂大刚,刀光很凶。
可聂大刚身形一晃,步法特别玄妙,像游龙戏水似的,在刀缝里轻巧躲开。
这步法,众人从没见过。他还没站稳,又腾空而起,掌风呼啸着劈下去。
两个匪徒举刀抵挡,竟被掌力连人带刀震飞,撞在岩壁上吐血倒地。
洞外的几位总旗看得发呆。
他们知道聂大刚是镇远侯最纨绔的儿子,这会才见识到他的真本事。
“这是什么功夫?” 王总旗满眼不敢相信。
“我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掌法!”
李总旗盯着洞内战况,喃喃道:“那轻功精妙绝伦,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简直闻所未闻!”
众人只看见聂大刚在匪群里穿梭,身形飘忽不定,每出一掌都能打中一人,中掌的全倒地不起。
他的步法忽左忽右,掌力又猛,配合得特别好。
“难怪他敢只带十余人就摸进来,” 赵总旗惊叹道,“原来身怀如此绝技!”
凌清影一边打匪徒,一边藏不住惊讶。
她和聂大刚相处许久,竟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看他身形飘、掌力强,在混乱里应付自如,出手又准又狠。
步法和掌法都是她从没见过的,跟之前认识的聂大刚完全不一样。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洞里的匪徒倒了一半。
剩下的见聂大刚挡不住,都吓慌了想逃,却被洞口涌进来的锦衣卫堵个正着。
战斗很快结束。
上百个匪徒不是死就是被抓,锦衣卫只有几人受了轻伤。
聂大刚走到大箱前,掀开盖子。
满箱金光,正是失踪的三万两黄金!
“找到了!全找到了!” 一名总旗激动地大喊。
众人欢呼起来,都围过去。
看着那些黄金,再看站在箱子旁神色平静的聂大刚,眼里全是钦佩。
“聂总旗真乃神人也!” 那位老总旗真心赞叹,“从断案到追踪,再到破敌,可谓算无遗策,武艺超群!”
“是啊,若非聂总旗,这案子三天怎能告破?”
“我等心服口服!”
欢呼声中,凌清影默默收剑入鞘,站在人群外围望着聂大刚。
他正指挥众人清点黄金、看守俘虏,火光映着他的侧脸,竟有几分棱角分明的坚毅。
她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她寻思自己之前对这个人的种种判断,好像得重新想想了。
聂大刚忽然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他嘴角微扬,对她挑了挑眉,那副熟悉的倨傲神情又回来了。
但这一次,凌清影觉得,他或许真有骄傲的资本。
聂大刚突然眉头微蹙,目光如电般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匪徒尸体。
他快步在人群中穿梭,仔细辨认每一张面孔。
凌清影见状也跟了上来,低声问道:“在找什么?”
“那两个反水的士兵。”聂大刚声音沉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山洞,查看了每一个俘虏和死者,那两人竟如凭空蒸发一般,不见踪影。
聂大刚转身走向被捆在一起的匪首们,声音冷峻:“那两个和你们一起劫官银的官兵,去哪了?”
匪徒们面面相觑,一个脸上带疤的头目颤声道:“那、那两位大人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他们去做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匪徒们顿时激动起来,纷纷挣扎着叫嚷:“不是这样的!大人!冤枉啊!是那两个人给我们每个人都喂了毒药!说是不听话就不给解药!”
几位总旗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李总旗冷哼道:“满口胡言!定是你们为了脱罪编造的谎话!”
聂大刚默然片刻,突然下令:“清影,准备刑具。”
很快,火盆中的炭火噼啪作响。
聂大刚提起水桶,缓缓浇在一条烧得通红的烙铁上。
“滋啦”一声,白雾腾起,房间里顿时雾气弥漫。
就在雾气弥漫的一刻,聂大刚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紫光。
《天魔策》高级幻术迅速发动!!!
那些匪徒突然愣住,眼神发直,脸上凶狠抗拒的表情渐渐消失,变得呆滞麻木,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在凌清影和其他总旗看来,聂大刚只是隔着雾气平静地看着犯人,似乎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做。
但在那些匪徒眼中,一切都变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看到了那群蒙面人攻山寨的场景。
他们开始机械地述说当时的情形。
“那夜山寨突然起火,一群蒙面人如鬼魅般出现!”
“他们武功极高,见人就杀……大当家不过三招就被削首……”
疤脸头目双眼空洞,继续说道:“我们被逼跪成一排,每人被迫服下一颗腥臭的药丸……”
“那些人说,若不去劫官银,七日内必会肠穿肚烂而死……”
凌清影站在一旁,就知道聂大刚施展了之前所用的秘术,继续记录口供。
过了一会。
聂大刚神色凝重:“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此事背后恐怕牵扯甚大,远不是简单的劫银案。”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破案的喜悦顿时被一层疑云笼罩。
凌清影凝视着聂大刚的侧脸,眼中的探究之色更深了。
聂大刚忽道:“此事暂且保密,对外仍称是普通劫案。这些匪徒全部带回诏狱严加看管,我要亲自审问。”
“是!”其他总旗纷纷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