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发结束后,小杰走向伊尔迷,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告诉我,奇犽,在哪儿?”
伊路米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小杰,似乎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执着,平淡到近乎冷漠的声音响起:“我劝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我不会放弃!”
小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近乎鲁莽的纯粹和坚定,
“奇犽就是我的朋友!我绝对要带他回来!!”
伊路米的目光微微偏移,扫过小杰身后一步之遥,同样神色凝重、蓄势待发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
“后面那两人也是吗?”
“当然!”雷欧力毫不犹豫地吼道,上前一步,与酷拉皮卡并肩而立,眼神里充满了支持。
酷拉皮卡虽未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和锐利的目光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伊路米的视线在那三张写满决心(在他看来或许是愚蠢)的脸上停顿了几秒,
那颗漂亮的脑袋似乎极其轻微地歪了一下,仿佛在评估某种无趣却又不得不处理的麻烦。
“……好吧。”
他最终用一种近乎施舍般的、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仿佛只是拂去肩上的灰尘,
“反正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能到达。”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语调,吐出的地名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分量:
“奇犽,该回家去了。枯枯戮山的山顶,就是我们一家的栖息之处。”
“枯枯戮山……?”酷拉皮卡低声重复,黑色的眼中充满了陌生与疑惑,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雷欧力也是一脸茫然,推了推眼镜,显然对这个地名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尼特罗会长洪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紧绷的対峙,仿佛刚才那充满杀意和决意的冲突从未发生:
“好了~!”
他笑呵呵地拍着手,走到大厅中央,
“当大家一踏出这个建筑物,身份就和我一样,在猎人之中有志同道合的益友、竞争对手,无论如何,我祝福大家平安。直至我们再见面,现在解散!!”
会长的宣布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最终试验画上了正式的句号,却也像一道无形的界限,将刚刚获得资格的新猎人们推向了各自未知的前路。
人群开始松动,考生们怀着不同的心情陆续离开大厅。
在走廊的阴影处,西索如同黏稠的暗影般贴近了恢复本来面貌的伊路米。
“没问题吗~?”
西索的声音带着愉悦的黏腻感,指尖夹着一张扑克牌轻轻敲打着下巴,“亲身就把自己的巢穴告诉他人~?”
伊路米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嗯,无需隐瞒。我的家本来就很有名。”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向西索,“他们去看看,便会知道我们的世界是不同的。”
他活动了一下刚刚被小杰死死攥住的手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评价一件物品:
“这手,嗯,已经折断了。”(意指小杰的蛮力和决心超乎预期,但也仅此而已。)
西索的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随即迸发出更加浓烈的、近乎贪婪的兴味光芒,嘴角夸张地上扬:
“是吧~?”(仿佛在炫耀自己早已看中的宝藏)
伊路米沉默地“看”着西索,内心冷静地评估:(虽然如此,但对我来说,他是个危险人物。不如就在此……)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一股冰冷粘稠如实质的杀意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尽管迅速收敛,但足以让走廊的温度骤降几分。
几乎在同一时刻,西索身上那玩世不恭的气息陡然一变,虽然脸上笑容依旧,
但金色的瞳孔深处却闪烁着极其危险的警告信号,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小杰是我的猎物~?”
“你若出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哦~?”
空气仿佛凝固了数秒。
两个极度危险的存在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最终,伊路米率先移开了目光(或者说,收敛了那丝杀意),
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知道了。”
他仿佛只是接受了一个事实,“虽然相识日子算短,但我已掌握你的喜好。”
他转而问道,似乎真的有点好奇:“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西索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极度兴奋和期待所带来的战栗,
他伸出舌尖缓缓舔过上唇,声音因压抑的狂热而变得低哑扭曲:
“等候啊~……”
“直至果实成熟……”
“美味为止~?”
伊路米:“.......”(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变态的愉悦,但选择不予置评)
两人不再交流,身影一前一后,无声地融入走廊更深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