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巢谷口的“四方通”木牌刚立稳,月魂蛊幼虫们就驮着红雾草种子往西飞去。三天后,幼虫们浑身沾满黄沙,翅膀耷拉着飞回蛊巢——它们带回了一片焦黑的叶子,叶脉间凝结着细沙粒,像是被风暴烤干的血痂。
“是风蚀谷的人!”沙狼部汉子看着叶子上的图腾,“他们擅长用风磨石打制箭头,但这两年风暴越来越大,怕是活不下去了。”绿洲村民立刻翻出羊皮地图:“风蚀谷在最西边,那里的沙暴能把石头磨成粉,普通植物根本活不了。”
林砚握着蛊核,感应到叶子里残留的风元素——不是自然的风,而是带着某种暴戾的能量。“沙暴里有暗元素侵蚀,”他皱起眉头,“得让红雾草在沙暴里扎根,才能净化风里的杂质。”苏清寒取出剑鞘:“我和沙狼部的人先去探路,你们准备红雾草幼苗和防风石笼。”
一行人往西走了两天,远远望见风蚀谷——原本翠绿的防风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谷口的石屋被黄沙埋了半截,几个裹着灰袍的人正用破布堵门缝。“快进来!”为首的老人掀开草帘,屋里弥漫着呛人的沙土味,火塘里的灰被风吹得乱飞。
“我们的风磨石全被沙暴毁了,”老人指着墙角碎裂的石磨,“现在连打水都得顶着沙暴出门,井水混着沙子,喝了就拉肚子。”林砚让村民把红雾草幼苗种在谷口,蛊核的红光扫过幼苗,幼苗的根须立刻像铁钩一样扎进沙地,叶片上的红光形成一道透明屏障,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沙粒。
沙狼部的族人顺着风的方向往上游走,在沙暴最猛烈的地方发现了罪魁祸首——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遗迹,城墙上嵌着几块暗紫色的水晶,正随着风沙震动发出嗡鸣。“这是暗元素结晶!”苏清寒用剑鞘触碰水晶,水晶表面立刻浮现出裂纹,“它们在吸收风里的能量,制造更强大的沙暴。”
石村村民用石笼装着红雾草幼苗,绕着古城遗迹摆成八卦阵。林砚将蛊核放在阵眼,红光顺着红雾草的根系蔓延,暗紫色水晶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最终“咔嚓”一声碎成齑粉。与此同时,风蚀谷的沙暴突然转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露出湛蓝的天空。
风蚀谷族长捧着新磨的风磨石箭头,激动地对林砚说:“我们风蚀谷擅长控风,能帮你们在戈壁上架风车汲水!冬天沙暴来临时,还能帮你们加固房屋!”绿洲村民连忙掏出麦种:“明年春天在红雾草旁边种小麦,风沙再大也不怕!”石村村长则拍着胸脯:“防风石笼要多少有多少,免费供应!”
夕阳下,五个群体的人围在风蚀谷新种的红雾草旁。林砚掏出“四方通”木牌,在背面刻上“风”字,改成了“五方通”。蛊核的红光里,新增的浅灰纹(风蚀谷风磨石的气息)与紫、绿、黄、灰纹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风轮图案。
月魂蛊幼虫们再次起飞,这次它们的翅膀上缠着红雾草纤维,能在沙暴中稳定飞行。林砚望着幼虫消失的方向,发现远处的沙丘上隐约有几个黑点——那是传说中以沙蜥为食的沙民部落,正朝着蛊巢的方向缓缓移动。
深夜,风蚀谷的老人在火塘边给大家讲故事:“上古时有位蛊仙用九种元素铸了颗七彩蛊核,后来蛊核碎裂,碎片散落在戈壁各处。你们的蛊核……”他盯着林砚怀里泛光的蛊核,“说不定是最后一块完整的碎片。”
林砚摸了摸蛊核,发现表面的纹路又多了一道极淡的银线——那是沙民部落沙蜥皮的气息。他望向谷口的“五方通”木牌,月光下,木牌上的“风”字仿佛在轻轻晃动,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得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