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进三江源核心区的当曲湿地时,车轮几乎陷进沼泽。往日水草丰茂的湿地,此刻大片泥炭地裸露开裂,黑色的淤泥里嵌着枯死的水鸟,远处的当曲河河面缩成了窄窄的细流,河床上布满白色的盐渍,像是大地的泪痕。
“桑杰的亲戚传信说,三天前这里突然刮起黑风,之后水就越来越少。”林砚下车时,星晶源核烫得几乎握不住,顺着地脉探去,竟感应到四面八方的邪力正往湿地中央汇聚,“邪力的源头在前面的山坳里。”
苏清寒展开水脉图,指尖划过当曲、沱沱河与楚玛尔河的交汇点:“这里是三江源的‘水脉心’,三江水脉在这里交汇贯通,他们要在这里布‘聚邪坛’,一旦成了,整个三江源的水脉都会断。”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沼泽,山坳里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沉——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刻着繁复的邪阵符文,符文中央嵌着三颗不同颜色的晶石:红色的干阳石碎片、墨色的阴水玉残块,还有一颗泛着灰光的“枯壤晶”,正是澜沧江源母巢的核心。三名黑袍人围着青石板念咒,邪力从三枚晶石中溢出,在坛上空凝成一团黑雾,正缓缓压向下方的水脉心。
“果然是连环局!”为首的黑袍人转过身,竟是之前逃走的阴水使,他嘴角挂着冷笑,“集齐三脉邪石,聚邪坛能抽干水脉心的灵气,到时候三江源就是一片死域!”
林砚刚要催动星晶力,却被苏清寒拉住:“不能硬冲,聚邪坛是三邪石联动,得同时破坏才行。”她从背包里掏出之前收集的阳炎砂、凝冰露,还有从澜沧江源取的“灵草汁”,“阳炎砂克阴水玉,凝冰露破干阳石,灵草汁能化枯壤晶,我们得分头行动。”
阴水使似乎看穿了他们的计划,挥手让两名黑袍人分别守住干阳石和枯壤晶:“上次让你们破了两阵,这次绝不可能!”
林砚眼神一凛,星晶力化作金绳缠住阴水使的脚踝:“我缠住他,你去破石!”金绳收紧,阴水使踉跄着摔倒,他立刻催动黑水反击,墨色的水流顺着金绳缠向林砚,星晶光罩瞬间泛起涟漪。
苏清寒趁机冲向聚邪坛,指尖凝月华,先将凝冰露泼向干阳石,红色晶石“滋啦”一声冒出白烟,红光黯淡;守坛的黑袍人挥杖阻拦,苏清寒侧身避开,将灵草汁洒向枯壤晶,灰色晶石瞬间布满裂纹。
“找死!”阴水使见两枚晶石受损,猛地挣脱金绳,黑水化作巨掌拍向苏清寒。林砚见状,星晶力暴涨,金刃劈向黑水巨掌,同时纵身跃向聚邪坛中央:“苏清寒,用阳炎砂!”
苏清寒立刻将阳炎砂掷向林砚,林砚接住砂粒,借着星晶力将其裹成火球,狠狠砸向阴水玉。三枚晶石同时碎裂,聚邪坛上的黑雾失去支撑,开始消散。山坳里传来一阵震动,水脉心的灵气重新涌动,开裂的泥炭地渗出清水,当曲河的河面渐渐拓宽。
阴水使见坛破,吐血倒地,挣扎着想要爬走。林砚正要上前,星晶源核突然停止震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感应——水脉心里,竟浮现出一枚古老的星晶印记,与他掌心的源核隐隐呼应。
“这是……上古水脉守护者的印记。”苏清寒望着印记,眼里满是震惊,“有了它,我们能感知三江源所有水脉的动静,再也不怕邪祟偷袭。”
当曲湿地的清水越涌越多,枯死的水草旁冒出嫩绿的新芽,几只候鸟落在河面,似乎察觉到水脉的复苏。林砚望着掌心与印记呼应的星晶源核,与苏清寒对视一眼——这场守护三江源的战斗,他们终于守住了最关键的一环,但两人都清楚,只要邪祟未除,守护的脚步就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