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暗无天日,黑浆没过林砚的脚踝,每走一步都像被无数细蛊啃噬,共生剑的星纹亮起淡光,才勉强隔绝腐臭的蛊气。他握紧怀中的密钥玉佩,指尖能感受到玉佩微弱的震颤——这是它在指引星脉节点的方向,可前方传来的蛊母喘息声,正越来越近。
“擅闯者,死。”蛊母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碎石滚动般的粗粝。突然,数道粗壮的触须从两侧岩壁窜出,触须上的眼睛映出绿光,直扑林砚面门。他挥剑横扫,星纹与剑刃碰撞出金芒,触须被斩断的瞬间,断面竟涌出无数小蛊,顺着剑刃往他手臂爬。
林砚立刻后退,掌心血痕再次裂开,血契纹路亮起——苏清寒在圣坛上突然心口一紧,她攥紧心灯,银焰猛地窜高:“林砚遇到危险了!”她立刻让孩童们将魂光注入阵眼,“用纯净魂脉强化血契共鸣,帮他驱散蛊虫!”
孩童们的光剑同时亮起,魂光顺着阵眼的星纹流转,竟顺着血契的连接,化作一缕银线钻入裂缝。林砚手臂上的小蛊触到银线,瞬间化作飞灰,他抬头望向黑暗,共生剑的星纹因魂光加持愈发明亮,终于在前方岩壁上照出一道泛着微光的纹路——正是星脉节点的痕迹。
可蛊母怎会给他机会?它庞大的身躯从黑暗中浮现,腹下的眼睛同时睁开,黑芒从眼中射出,直刺林砚胸口。林砚侧身避开,黑芒却击中他身后的岩壁,岩壁瞬间崩裂,无数染着黑浆的碎石砸落。他借着碎石掩护,纵身跃向星脉节点,将密钥玉佩按在纹路处。
玉佩触到节点的刹那,红珠重新亮起,可节点上的黑气竟顺着玉佩往林砚掌心钻。“净化!”他将共生剑插入节点旁的石缝,星纹、魂脉纹与血契纹同时迸发,三股力量推着玉佩的红芒,试图逼退黑气。可节点的污染比预想中严重,红芒刚渗入半寸,就被黑气死死缠住。
圣坛上的苏清寒脸色发白,她能清晰感受到林砚的吃力,心灯的银焰已黯淡了大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崆突然将断剑掷向阵眼,“剑修的星轨之力还能再提!”他带领幸存的剑修结阵,剑阵的金光顺着星纹涌向裂缝,与孩童的魂光、月蛊的月华汇成一股洪流,通过血契注入林砚体内。
林砚的体内突然涌起磅礴之力,他将所有力量凝于掌心,按在玉佩上:“星脉本源,听我号令——净化!”红珠猛地炸开,一道赤金色光柱从节点处冲天而起,裂缝内的黑浆开始沸腾、蒸发,岩壁上的星脉纹路逐渐恢复银白。
蛊母发出暴怒的嘶吼,它猛地撞向星脉节点,庞大的身躯竟试图将节点彻底撞碎。林砚扑过去用身体护住节点,共生剑插进蛊母的触须,星纹顺着触须往它体内钻。可蛊母的躯体太过坚硬,剑刃仅刺入半寸,就被黑芒逼退。
就在此时,裂缝顶端突然透出一道银辉——是星蚀彻底退去,晨光顺着裂缝照了进来。密钥玉佩的赤金光柱与晨光相接,竟在裂缝内织成一张金色光网,将蛊母牢牢困住。林砚看着光网内不断挣扎的蛊母,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他发现蛊母的腹部竟缓缓裂开一道口子,里面藏着一颗泛着黑气的卵。
“这是……蛊母的卵?”林砚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柳玄的真正目的——不仅要污染星脉,还要让蛊母在圣坛深处孕育新的蛊巢,即便自己身死,也能留下祸患。
圣坛上的苏清寒通过血契感知到这一幕,立刻喊道:“林砚!毁掉虫卵!否则污染会再次扩散!”
林砚握紧共生剑,一步步走向被困的蛊母。蛊母疯狂挣扎,触须不断撞击光网,可光网在晨光与星脉本源的加持下纹丝不动。他举起剑,剑纹与光网的金光共鸣,就在剑刃即将刺向虫卵时,虫卵突然裂开一道缝,里面竟传出微弱的魂脉波动——那是被蛊母吞噬的两族族人的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