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最顶级的舞台追光灯,精准地打在花筝略显疲惫却写满“搞定收工”的脸上。她左手拎着那个如同被抽掉骨头的黑袍邪术师,用剧组闲置的道具绳捆得结结实实,右手搀扶着依旧昏迷但呼吸已趋平稳的苏晴,从片场深处走了出来。
早已焦急等待在片场外围的凌曜、程鹏以及花筝的三位室友,立刻围了上来。看到这“一擒一扶”的组合,众人表情各异。
“我的老天爷!花花你没事吧?”梅黎第一个冲上来,围着花筝转圈检查,仿佛在验收一件刚出土的文物,“这黑咕隆咚的家伙就是幕后黑手?长得跟被风干了的带鱼似的!”
钱章章最为冷静,她已经拿出了手机:“需要叫救护车吗?还是直接联系温砚他们?” 她自动将事件归类到了行动组的业务范围。
凌曜和程鹏则是满脸的震惊与后怕。程鹏看着花筝,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激:“花筝同学,你这……你这简直是……唉,大恩不言谢!这次又多亏了你!” 他看向那黑袍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凌曜则更关心花筝的状态:“你没受伤吧?里面刚才动静不小……” 他注意到花筝额角的细汗和略显苍白的脸色。
“没事,就是活动了下筋骨,顺便做了场‘法事’。”花筝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刚晨跑回来,但微微颤抖的右手还是暴露了她的消耗,“这家伙是个玩邪幡养小鬼的,苏晴是被他忽悠瘸了的‘客户兼电池’。先找个安静地方把这货弄醒,问问背后还有没有大鱼。苏小姐只是元气大伤,昏睡过去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睡醒调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很快,众人移步到程鹏那间更为隔音的专属休息室。黑袍人被扔在角落,由凌曜的那看花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的保镖大哥看着。苏晴被安置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睡得无知无觉。
花筝也没客气,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一颗晏十七出品的“益气丹”吞下,感受着药力化开,滋养着干涸的经脉。然后,她走到黑袍人面前,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
“喂,醒醒,别装死。坦白从宽,抗拒……你懂的。”花筝的语气带着一种“我赶时间回去补觉”的不耐烦。
黑袍人悠悠转醒,看到眼前阵仗,尤其是花筝那张看似人畜无害却让他心底发寒的脸,顿时哆嗦起来。法器被毁,修为大损,他此刻连个强壮点的普通人都打不过。
“说吧,叫什么?混哪儿的?谁指使你搞这些歪门邪道害人的?除了苏晴,还有哪些倒霉蛋着了你的道?”花筝的问题如同连珠炮,直击要害。
黑袍人,自称“黑蟾法师”(花筝内心oS:这代号真够土的),是个野路子出身的邪修,早年混迹东南亚学了些皮毛,回国后专门靠这些阴损手段捞偏门。他交代,苏晴确实是他通过那个经纪人赵坤物色的“目标”,所谓的“调整运势”根本就是幌子,真实目的是利用苏晴相对纯净的元阴之体作为“温床”,以她的生命力和气运为养料,培育那个被他禁锢的婴灵,试图将其炼制成更厉害的“鬼仔”,方便他以后行事。
“除了她……还……还有两个小模特,不过她们根基浅,效果不好,早就……早就被反噬,星途尽毁了……”黑蟾法师哆哆嗦嗦地交代。
“人渣!”钱章章气得骂出声。梅黎和王诺也是面露怒色。
“赵坤现在在哪儿?”花筝追问。
“他……他平时居无定所,只有他单线联系我……不过,他好像最近搭上了一个更……更厉害的‘大主顾’,据说背景很深,好像在谋划什么大事,需要用到很多……很多像苏晴这样的‘炉鼎’和收集各种阴煞之地孕育的‘材料’……”
“大主顾?背景很深?”花筝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具体点!什么背景?谋划什么事?”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黑蟾法师哭丧着脸,“赵坤口风很紧,只说过那个大主顾能量很大,好像跟一个叫什么……‘黑羽’的古老组织有关……”
“黑羽?!”
花筝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陡然拔高!这个名字,如同一个冰冷的开关,瞬间激活了她记忆深处在勐拉古镇、在红星制药厂的所有紧张、危险与愤怒!那个试图窃取龙脉、培育圣茧、行事毫无底线的神秘组织!他们竟然将触角伸到了娱乐圈?利用邪术师和经纪人,物色“炉鼎”和收集“材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休息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凌曜和程鹏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花筝骤然变化的脸色,也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钱章章三人更是屏住了呼吸,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花筝露出如此凝重甚至带着杀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