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在小院的每个房间里搜寻一遍,没找到母亲和孩子。
她像木偶一样没有灵魂,不哭闹又返回床上,用棉被把自己埋起来。
之后,母亲回来时两手空空,母女相顾无言。
见母亲眼神哀伤,神情不舍,小雅连问也没问,又回到房间。
一整晚,二人谁都不说话,气氛凝滞,连眼神都不曾交流。
第二天一早,母亲早起,将小院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做好早餐让小雅吃,自己去把行李收拾打包。
待小雅吃完饭,父亲来接她们。
他从单位借了一辆小轿车,把母女二人拉回京北家中……
过年期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而这一家四口却把年过得格外冷清,母亲连年货都没办,门窗上也没贴挥春。家里连一点红色都看不见。
小雅沉默寡言。
一天夜里,母亲起床上卫生间,客厅里有一道黑影猛然吓到她,整个人瞬间清醒。
母亲连忙开灯,就见小雅身穿睡衣端坐在沙发上。
“小雅?你怎么不睡觉,坐这儿干什么?“
小雅转过来,一脸茫然问母亲:
”妈,你有没有听到哭声?宝宝该喂奶了吧?“
母亲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将她抱在怀里,试图安慰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也是母亲,能理解母子分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可怜的小雅……
过完年开学,小雅回到学校。
一切都恢复到从前。
仿佛那个小婴儿从未来过。
两年后,小雅顺利拿到学士学位并考上政法大学研究生;又过两年硕士毕业,到一家律所实习。
期间她再不谈感情,心如死水,也有过无数追求者,可任何人也走不进她的心。
在职场上,她雷厉风行,打赢一场场难赢的官司,取得不少成绩。用忙碌来填满内心的空缺。
……然而,看似平静的小雅内心深处却有着无法愈合的伤口。
每当看到那些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们,她都会匆匆躲开,离得远远的。
小雅知道,她的心永远留在了失去孩子的那一天,那个小小的女婴,是她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直到被送走,都没有给她取名字。
母亲的内心也受到煎熬,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常带着亏欠。
但其实小雅心里并不怪母亲,可她也知道,母女俩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这隔阂将会带一辈子。
她从不打听陈骁的消息,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因为她不想把孩子送走的因果强加在他头上,她自己也有责任。做不成爱人也没必要恨。
后来,出庭时遇到一个大学同学,见面闲聊了几句。
聊到旧事时,那同学告诉她,陈骁当年带着母亲去了深市,进一家公司做销售,挣了些钱便出国做生意了,听说在国外混得还不错。
半年后,一个同事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是一名检察官,还是同事的亲戚,知根知底。
小雅便答应见见。
小检察官叫陆景泽,28岁,长相端正,家里人也都是公职人员,与小雅倒是门当户对。
陆景泽这人的性格跟他的长相一样端正,温和有礼,情绪稳定,没什么不良嗜好,也没什么情趣。
他对小雅挺上心,上下班接送,年节送鲜花和礼物,对她嘘寒问暖的很关心。
小雅对他挑不出毛病,也谈不上爱,可过日子哪需要激情?作为结婚对象,他算是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二人交往大半年,便领了结婚证。
连个婚礼都没办,两个人一商量,拿着钱到新马泰旅游一圈,算旅行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