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辩理:责任难推,心影难藏
(场景:襄阳竹林别院。风停竹静,阳光斜斜落在石桌上,凉透的桂花糖糕泛着微光。黄蓉看着郭靖局促的模样,将心里的话摊开,每一句都戳在“责任”二字上,而郭靖攥着拳头,连辩解都透着心虚,指尖的薄茧蹭过掌心,满是无措。)
“不同意?”黄蓉看着他,眼底闪过丝失望,“那你想怎样?既不跟我复婚,又不娶她,就这么拖着?我把话撂在这:要复合可以,你得娶李莫愁——要么,我们就彻底断了,各走各的路,没得谈。”黄蓉打断他的反驳,语气里带着点反问,“我黄蓉自认不是小气人,可你得明白——你对不起我一次,不能再冷了李莫愁。”她往前半步,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人家守了三十年清白,陕西药铺里,身子被你看了、照料了,连如厕都要你搭手,这份情分,你能当没发生过?”
郭靖张了张嘴,想辩解“那是情急之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裹伤时要从她左肩斜着绕到右肋下,只能把她圈在怀里,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前胸后背的软,尤其是那胸前曲线抵着手臂时的烫;她低头配合换药,发丝蹭过他鼻尖的痒;陕西药铺帮她解衣时,她垂着眼睫的窘迫;涂药膏时指尖划过她肩头肌肤的温热;从陕西到襄阳共乘一马,她坐在前面,后背偶尔贴住他胸膛的软……这些画面早就在他心里落了影,哪是一句“情急”能抹掉的?连夜里梦到,都能想起她红透的耳根。
“你说心里只有我,”黄蓉继续道,眼神里带着点通透,“可李莫愁呢?她为你改了性子,抛了杀念,一路跟着你赎罪,对我连‘郭夫人’的称呼都没敢改。她帮你记我的喜好,替你送兰花、备糖糕,连蒙古路上你想给我送羊肉汤,都是她教你找驿站热着——如今她身子被你看光了,你不娶她,让她往后怎么做人?”
“我……我不是不想负责!”郭靖急得声音发颤,却不敢看黄蓉的眼睛,双手攥得指节发白,“只是我……”他想说“我只喜欢你”,可脑子里却翻涌着两段画面:一段是在汉江渡口,他蹲在岸边查看渡船稳不稳时,她突然凑过来问“我和黄蓉谁美”,眼里满是期待;另一段是她躺在拉紧的白绫上洗头,那高度刚巧对着他的视线,他没忍住偷瞄,竟从她领口看到里面——双峰坚挺,沟壑深邃,那抹春光让他至今想起都脸红心跳。心口的慌意越来越重,他自己都没察觉,那点“影子”早已不是愧疚,多了些见不到时的惦念,见着时的紧张,说不清的在意。
“只是你什么?”黄蓉追问,语气软了些,指尖轻轻划过石桌边缘,“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半年跟她相处,少了她在身边,总觉得少点什么?是不是她伤口疼得皱眉时,你会下意识想替她吹吹?是不是她问你‘谁美’时,你心里其实有答案,却不敢说?”
郭靖被问得一僵,脸瞬间红透,连耳后都泛了热,指尖都在发颤。他想否认,可心里的悸动骗不了人——陕西药铺她疼得哼出声,他夜里会悄悄去看她睡得好不好;过山路她怕滑,攥着他衣袖时,他会故意走慢些;刚才李莫愁道歉时,黄蓉话里带刺,他第一反应是怕李莫愁难过。这些情绪,早已超出了“愧疚”的范畴,像藤蔓似的,悄悄缠上了心。
“你看,连你自己都不敢承认。”黄蓉轻轻叹了口气,阳光落在她发梢,添了几分柔和,“我不是逼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感情里没有‘只选一个’的死理,可责任不能逃。我容你心里有我,也容你对她有情,可你不能让两个真心对你的人,都悬着心、受委屈。”
风又起,竹影晃在郭靖脸上,映得他神色更乱。他看着黄蓉眼底的通透,又想起李莫愁方才告辞时,那句没喊完的“郭大……”和换成“郭大侠”时的落寞,终于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我……我再想想。”
这一句“想想”,早已泄露了他的心思——那点藏在心里的影子,早已生根发芽,只是他还没勇气去面对。而黄蓉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清楚,这场“定局”,其实早已偏向了“两全”,只差郭靖自己,捅破那层藏着心意的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