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是啊,季老这样的身体状况,实在让人揪心,听说他手上的科研技术攻克任务,只能暂时叫停了。”
另一人点点头:“应该的,季老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最先聊起这话题的同志,就一脸沉重的说道:“可老首长这性格,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他要能坐得住就好了,就怕他私底下,又悄悄的硬撑着去实验室,我说,要不然咱们抽空都去看看他,好歹劝劝。”
话音刚落,傅祁言就点头,接了句:“我觉得可以,回头我也去看看他老人家。”
说完,他也没就这个话题多聊,戴上帽子挥挥手,“行了,私事暂放,咱们回去再好好安排,刚才会议上提到的内容,大家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众人立刻起立,整齐划一的立定站直,“是,旅长!”
会议结束后,傅祁言忙着手头上的事,抽空叫来勤务兵。
“小李,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回头咱们上老首长那儿坐坐。”
小李:“是,旅长。”
人出去后,傅祁言继续忙碌,工作的繁忙和老首长的事情,暂时让他把心里所有的担心和不快,全部丢在了脑后。
傅祁言是两天后,亲自登门去看望老首长的。
军区疗养院,老首长见他亲自过来,十分高兴。傅祁言这趟外出任务,一出就是三年,阔别三年再见面,两人都有些感慨。
季老一个劲的拍着他肩,久病之人,竟也力气不小,拍的傅祁言龇牙咧嘴。
夸张的说了句:“老首长,您悠着点,仔细别打疼了手。”
季老爽朗一笑,这位军队国防科工委特级研究员,享受副军级待遇,是国家导弹制导系统的核心专家,倒和傅祁言挺对脾气。
早些年傅祁言曾奉命,贴身保护季老一年,直到他攻克下研究领域的技术难题,他才被调往了别处,军队另派了人保护照顾季老。
在那一年中,这位老首长的兢兢业业,和完全忘我的拼搏精神,让傅祁言崇敬不已,视为偶像。
许久不见,季老也是感慨万千。
“祁言啊,咱们可有三年多没见了吧。”
傅祁言站得笔直,毕恭毕敬的道:“是,老首长,这三年都在外头执行卧底任务,所以不方便抽空来看您,望您见谅。”
老首长见状,摆摆手:“行啦行啦,跟我就别这样客套了,你这是来看望我,还是来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的,你小子,存心磕碜我呢。”
傅祁言也笑了,放松了几分,在他跟前坐下。
“当然是特意来看望您的,听说您身子骨不适,大家都很担心。”
季老并不在意,“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点小毛病,不用紧张。”
傅祁言就劝道:“话是这么说,您该养着,还是得好好养着,别再像以前那样,废寝忘食,连身体都不顾了。”
话说间,季老的家属过来了,一听这话便说:“就是,一把年纪了,还逞什么能呢。”
劝慰的话听了太多,季老都不耐烦了:“你们啊,都别劝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休息几天就好了。”
家属被气到,无可奈何的向傅祁言摊摊手。
说道:“看看,还是这毛病,根本就不听劝,这样子怎么能把身体养好。”
傅祁言也有担心,恳切的说道:“老首长,国家培养出您这样的人才可不容易啊,您要是累垮了,损失更大,您还是听大家的意思,先安心养病吧。”
老首长皱眉,还要坚持:“我真没事……”
话未说完,老人家被口水呛了下,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家属见状,慌乱倒了杯水过来,傅祁言眼疾手快,接过亲自喂季老喝了,一边喂水,一边给他拍背顺气。
家属在旁边,又气又无奈,“看吧,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
等顺过气后,季老摆摆手,还嘴硬:“没事没事,我就是呛了一下。”
傅祁言:“……”
老人家还真不是一般的犟!
只能没话找话的,和季老又闲聊了几句,并委婉的劝老人家好好休息,主动配合医生治疗。
提到医生这事,家属就说了:“老季,我们托人打听到一位女中医,那医术可真神了,就没她看不好的病,改天请她过来试试!”
季老皱了皱眉,叹气:“还是不用麻烦了吧,之前都看过那么多医生了,也没见有啥效果。”
家属劝道:“老季啊,不管行不行,咱们多少都要试试。”
傅祁言也在一旁劝道:“老首长,试试也没关系,都说高手在民间,咱们国家中医这块儿博大精深,碰到好的中医大夫,没准儿真能把病治好。”
都是一片好意,有心宽慰他,季老也没再说什么。
“行吧。”
一老一少又聊了会儿,见季老精神不济,傅祁言起身告辞了。
不过离开之后,他后知后觉得想起,刚才季老家属提到的那位女中医大夫,应该问一问名字的。
白夭夭之前也在怀民堂当过中医大夫,不过那时候他在忙着卧底任务,也不知道她具体医术怎么样。
名声能传到季老这里的女中医,不可能是白夭夭吧,毕竟她还很年轻,中医这一类的职业,都是越老越吃香的。
傅祁言想了一会儿,便把这个念头给丢开了。
翌日上班,卫生所来了位不速之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注意。
那是一位穿着蓝布衫、戴着旧军帽的中年男子,身形挺拔,气场强大,一看就知道出身于军旅。
这小小的卫生所,平日都鲜少见到军人。
是以,他一路走来,引起侧目无数,小李见状,上前主动搭话:“你好同志,是来看病的吗?”
看他一进来,就面色严肃的,四下环顾一圈,瞧着也不像看病的。
中年男子脚步一顿,很是客气的解释道:“同志,劳驾,我是来找白笑笑白大夫的。”
“哦,白大夫的诊室在那边。”
小李见惯不惯的指了一个方向,毕竟慕名来找白大夫的病人太多了,她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