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不禁冷笑一声,望着对方眼神锐利如刀,这老太太看样子,也不像是个能把话说清楚的人。
老太太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又是个女人,居然陡生气势,竟让她气弱了几分,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步。
白夭夭点点头,“大娘,我家孩子两岁都不到,说话都不利索,怎么会主动咬伤别人呢,这事我肯定会问清楚,再给您个说法的,现在,请您先回去吧。”
老太太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气得就要上前继续同白夭夭理论,白夭夭懒得跟她扯,砰的一声,直接就关上了门。
她这几天跟闯了趟龙潭虎穴似的,累得很,哪有精力跟个老太太,不清不楚的夹缠不清。
任那老太太在外头继续敲门叫骂,白夭夭直接回空间了,那哨所条件有限的很,她只是简单清洗了下,换了身衣服。
现在回来了,在空间里可不得里里外外,好好清理干净才行。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外头儿没声音了,想也知道,这部队家属院又不是外头随便什么地方,这老太太再不讲理,也不敢乱来。
出门的时候,几个邻居们这才发现她回来了,都惊讶的打招呼,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不会又是出任务了吧,这也太辛苦了之类的。
白夭夭只笑着敷衍了几句,并没有细说。
她去托儿所接孩子,吕老的警卫员小陈果然也来了,看到白夭夭,小陈十分激动的一个立正敬礼。
“白医生,您可算回来了!之前听说您出事,吕老都很着急,您没事就好。”
这样的关心,令白夭夭心下一暖,“谢谢,小陈,这几天又麻烦你帮我带孩子了。”
小陈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白医生您回来就好,孩子们都很想你,连东宝也都惦记着您。”
白夭夭便说道:“正好,一会儿接了阳阳和月月,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东宝吧,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转到咱们部队医院了?”
“是的,白医生,您和东宝接连出事,大家都不放心,东宝伤势一稳定,就被接到这边来治疗了,目前恢复的很好,您放心。”
“那就好!”白夭夭没再说什么,毕竟一会儿她就会去看看东宝,具体是什么情况一看就知道。
想了下,她便直接问小陈:“对了小陈,我不在的这几天,阳阳和月月怎么样?”
小陈闻言,顿时面色古怪起来,还想隐瞒,“挺好的,两个孩子……都挺乖的。”
白夭夭不禁笑着摇头,“小陈,你没说实话,我今天才回来,人家孩子的奶奶,就上门来找我了。”
据说还找了她好几天,而她正好这几天都不在家。
“什么?”
小陈一听便生气了,“墨营长家里人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他们家孩子先动手的,居然还上门去找你。”
白夭夭哦了一声,只看着他,不说话。小陈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的解释。
“是吕老交代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都已经解决了,说您刚从边境回来就遇到不少事,没必要再拿这样的小事影响你,谁知道墨营长的家里人这样过份。”
白夭夭叹气:“是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你把事情经过都跟我说一下吧,我看看这事还要怎么处理。”
不知道为什么,白夭夭忽然有种,很疲惫的感觉。
原来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不是不行。但,真正生活起来,也没她想象中的那样轻松啊。
经过小陈的解释,白夭夭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出事这几天,东宝又在医院,孩子见不到妈妈,经常陪他们玩的小哥哥也不没看到,就总吵着要妈妈。
于是小陈便隔三岔五,带着小兄妹两,来他们住的这边家属院转转,和熟悉的小朋友玩一玩。
谁知道一个眼错不见,阳阳被墨营长家四岁多的娃给推倒了,月月看哥哥被欺负,直接冲上去,一口咬在人家的肚子上……
本来也是小事,阳阳被推了个屁股墩儿,摔痛了,哇哇大哭。那孩子被咬了一口,伤口不深,浅浅的一层牙印,也哭了起来。
在场的大人们开解一番,小孩子们互相道个歉也就完事了。
奈何墨营长家的那个老娘儿不是个省心的,一出来就指着俩龙凤胎的鼻子破口大骂。
骂得有多难听,小陈自是不好意思说,家属院里的其他军人家属们,就不乐意了,因为她家孙子爱推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别人家孩子吃亏,她就说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一点小伤算什么,现在她家娃吃亏了,就这样不依不饶的。
那老太太见大家都说她孙子,气得在家属院逮谁骂谁,还逮着小陈,拦着龙凤胎,不让他带孩子们走,要给她孙子赔偿,小陈脸都绿了。
这事后来没办法,给惊动了部队家委会,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墨老太太被教育批评,连墨营长都被叫去了军务科。
白夭夭听到这里,大概也心里有数了,这事说白了就是,该处理的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但那老太太显然是个掐尖要强的个性,居然还找上门来管她要说话。
想到这样的人,白夭夭不免就头疼,这以后在家属院,能远则远吧,这种人不宜多招惹。
两个孩子出来后,见到白夭夭,小小的人儿瞪大眼睛,既而委屈的扁了扁嘴,挣脱了保育员的手,阳阳和月月一前一后,像乳燕般扑进了白夭夭的怀里。
“妈妈!妈妈!”
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阳阳两眼泪汪汪,月月直接哭了起来,搂着白夭夭的脖颈不放,“妈妈回来了!妈妈不走!”
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白夭夭心里愧疚又郁闷。
两个孩子又没安全感了,她真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妈妈。这该死的人贩子,要不是被他们给盯上下黑手,也不会有这一遭。
抱着孩子亲了又亲,哄了又哄,又掏出几颗油纸包裹着的野梅子干。
那还是在边境的高山上顺道采集来晒干的,这东西可以入药,也可以当作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