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川一言不发地将安歌带上了岸。
“我……那……符公子还在那呢!”安歌吞吞吐吐的,一边错愕地回头看着湖中心那艘花船正缓缓朝岸边而来。
晏鹤川闻言,心里那抹异样的怒火更盛。
他直接将安歌抱上了马,安歌侧身刚坐上,还未回神,就已然被他带着策马而出。
他将她牢牢禁锢在身前。
看着他平日里常带温和笑意的脸此时也没了半分柔色,一片凛冽。
安歌不禁有些慌了,莫不是这几日欲擒故纵玩得太过,王兄当真生气了?
安歌伸手抓不到缰绳,可他策马太快,哪怕她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得挣扎不得,安歌还是害怕地闭了眼,伸手去攥住了他身前的衣袍。
回了府中,下了马的安歌腿还有些发抖,惊魂未定,就又被他拉着手腕进了府。
他不去他的归云院了,一路拉着她回了她的扶光院。
自从他将她带出花船,他便不曾对她说过半句话。
直至她的房门被他关上,人也随之被他抱起,按在临门最近的一处书案之上。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未有半分停顿,也未给安歌半分反应的机会。
安歌坐在案上,看着眼前人神色里带着的森冷,不禁有些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刚垂眼不敢去对上他那双带着侵略神色的眼眸,就被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扣着下颌抬起,随后就听见他那道清冷的声音沉沉地落了下来:“歌儿不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安歌眨了眨眼,心虚但自觉自己今日情有可原,她发誓她绝不是只为了试探他的心意才同符今朝走得近的。
“不懂王兄说什么……”安歌想拉开他的手走开,却被他按得紧紧的。
他的目光炽烈而又复杂,落在她身上好似能看透她的全部一般,叫她不自觉地想躲避开来。
他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寒意:“赏月?游湖?还不懂本王说什么?”
安歌听着他吃味的语气,索性也不跑了,抱着胳膊挑衅地看着他。
她越想越生气,在乎就在乎,喜欢就说喜欢,要他承认一句,就这么难吗?
“怎么了?我同什么人赏月,同什么人游湖如今需要事无巨细地同王兄禀明不成?”
眼看着他似乎更怒了,只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想撬开他那牙关子跟要他命似的。
“兄长而已,凭何管我同什么人在一处,凭何管我来日选什么样的驸马!你不愿喜欢我,还不许旁人喜欢我!这算什么?我在王兄眼里到底是什么!我做什么都不成!”
她愤愤地推了他一把,却怎么也推不开,反倒钳在她下颌处的指节力道更重了几分。
下一瞬,唇瓣便被他用力地覆上。
他近身而来,一手按住她的腰身,按着她惩罚似的吻着。
安歌的呼吸在顷刻间被掠夺得一干二净,睁着一双眼不明所以,脑袋霎时放了空。
这这……这这这……
她气息紊乱间,本能地伸手想去将他推开来,却被他按着后脑勺越发加深着。
安歌一颗心狂跳着,毫无防备地被他这般举动接近,更多的是不安与惊惧,她支支吾吾地在他只撤离的一瞬想说话,却听见他低低骂了一句:“负心薄情的小白眼狼。”
随后立刻重重地堵住了她还未出口的话。
负心薄情?
她负心薄情?
还怪起她了?
分明爱而不得的是她,被拒着吊着一颗心穷追不舍的也是她!
方才许是无措,现下是真的抵触了,安歌推着他,就想同他辩驳个清楚。
他明知,却又强势地将她扣在怀里,叫她一点动弹不得,甚至一手将她不安分推拒的双手扣到了她的身后去。
他近乎贪婪地将自己克制了许久的情意都重重朝她落着。
安歌红了眼,活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
直至晏鹤川尝到了那一点咸意,才缓缓一僵,停了动作,微微松开了些许,睁眼来看着身前那已然一双泪眼盈盈的人儿。
眼前的人儿眼睛通红,鼻尖也泛着红,就连唇瓣都被他磨得鲜红欲滴。
她一双眼无助又委屈,在他松开她时,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晏鹤川心里一下就软了,愧疚感当即袭上心头,扣着她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松了开,连忙去捧着她的脸,拭去她挂在脸颊上的眼泪。
“你才负心薄情!你才是小白眼狼!我才不是!”她伸手企图将他用力地推开,一边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瓣。
她呜呜哭个不停,一边怨怼地打了他:“王兄真的好凶,对我越来越凶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不许。”晏鹤川眼里闪过一抹哀伤,连声音都是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
他后知后怕地将她扣紧在怀里,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眼角,一边又低头去,安抚似的去温柔地吻落在她的啜泣声上,一点点地将她唇齿间细碎的声音吞入喉中。
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还在咽着泪,他更为轻柔地浅浅啄着她的唇角,不再在她口中肆掠。
安歌的手依旧抵在他的胸口,随后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报复地咬了他的唇角。
晏鹤川任她发泄,只短暂地停了开来,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染着情欲的暧昧之色,望向她时,又带着再难掩饰住的情愫。
末了他吻向她脸颊上的泪痕,最后落在她的眼角眉边。
“不许什么!”她推着他,字字重音地问着。
“不许不喜欢我。”他又轻轻吻了她一下,才将她的脑袋按入了怀中。
他一手抚着她的发,一手揽住了她的后腰,将她紧紧地圈在身前。
他用着那威慑的言语,“更不许喜欢符今朝。”
安歌身子还带着哭过后不可控地微颤,她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一边沉闷地别开了脑袋。
“凭什么!”
安歌别扭地问道,随后憋着一口气,在他怀里抬起了脑袋,不服气地接着问道,“我于王兄而言,究竟是什么!”
她越说越委屈,刚收了泪的眼眶当即又越来越红,“我是想看王兄对我的心意究竟是如何的……王兄这样坦荡的一个人偏偏总对着我躲躲藏藏!我已然很主动了!几次三番被王兄拒下,我也要面子的!”
她越说越气,那双明眸当即盛了泪光,“喜欢也不行!不喜欢也不行!总让我以为王兄也是喜欢我的,在我想靠近你是你将我推开,在我想远离你又将我拉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呜,我只有王兄一个家人……”
“你还说我负心薄情,说我是白眼狼……我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
她生气极了,伸手推搡着他,却推不开分毫。
晏鹤川愧疚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是真该死。
可心中又迫切地想将她留在身边,患得患失之下怕她真会同他人跑了。
“那就喜欢本王一个,一心一意地只喜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