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夸张地拱了拱手：“毕竟那可是夜之帝王，路西法大人！”
苏九从厨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包薯片，毫不留情地拆台：“别听他胡说，那是他取的称号。这是路西法上班的第一个月，他前不久还在搬砖呢。”
怀特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低下头，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信息。过了好一会儿，他仍然不可置信：“....为什么？”
林宵摊了摊手，一脸无辜：“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体验生活？或者是为了隐藏身份？毕竟，当酒吧保镖，听起来比搬砖有格调多了。”
怀特的表情依然有些困惑，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仿佛在期待路西法的突然出现。
苏九从厨房里端出一杯茶，递给怀特：“喝点茶吧，别太紧张。”
怀特接过茶杯，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茶水在杯中泛起细小的涟漪。
苏九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好奇地看着怀特：“你是路西法的朋友？”
怀特惶恐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不敢不敢。”
林林宵笑了笑，拍了拍怀特的肩膀：“别紧张，我们姑且算是他的朋友。虽然他现在是个酒吧保镖，但他依然是那个路西法。”
怀特看着林宵挤眉弄眼的表情。
目光在林宵和苏九之间游移：“你们……知道他的身份？”
林宵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地狱之主嘛，路西法大人。”
怀特低下头，轻声说道：“看来……路西法大人对你们很信任。”
林宵突然问道：“你呢？怎么知道他身份的？你应该不久前还是个人类吧？”
怀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心脏的位置，指尖微微颤抖。
他并不敢隐瞒什么：“转化过一次以后，就算变回人类的身体，也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我留着恶魔的血，而路西法大人……是刻在每一个恶魔灵魂深处的。”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回忆什么痛苦的经历：“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他的力量，他的威严，他的……寂寞和孤独。”
苏九皱了皱眉：“所以，你完整地保留了作为人的记忆吗？”
怀特点了点头：“是的。但那些科学家……他们试图用恶魔的力量创造‘完美的战士’，低估了恶魔的本质。恶魔的力量不是工具，它是一种诅咒，一种烙印。”
林宵摸了摸下巴：“那...你认为你现在是人类还是恶魔？”
怀特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人类，但我的灵魂……已经被恶魔的力量侵蚀。”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苏九打破了沉默：“问题不大，既然能保留自己的意识，其他变化可以看作一种强化。”
怀特的表情有些动容，他低下头，轻声说道：“谢谢。”
林宵伸出了手，“林宵。”
苏九举起了一只手，“苏九。”
怀特看了看苏九，又看了看林宵，握住了他的手“怀特。”
林宵拍了拍怀特的肩膀，语气轻松：“你的复仇计划如何了”
怀特抬起头：“我的复仇计划……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救回我的妻子和女儿。不知道……能不能求路西法大人帮帮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路西法推开门，手里拎着一袋外卖，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的西装有些凌乱，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看了一眼怀特，露出了一丝疑惑，怎么这个点就来了。
林宵挑了挑眉：“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路西法将外卖放在桌上：“我把酒吧砸了，顺便带了点吃的回来。”
林宵笑嘻嘻地凑过去，把外卖拿到了厨房：“oK，一会出去接私活吗？”
然后看了一眼苏九：“对了，账户搞定没？”
苏九古怪的看着俩人，难道不该先问问路西法为什么砸酒吧吗？
她撕下张纸条递给林宵和路西法：“搞定了，你是这个号码。路西法的是这个”
林宵接过纸条，眼睛一亮：“太好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怀特站起身，走到路西法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路西法大人，我……有个请求。”
路西法语气冷淡：“说。”
怀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救回我的妻子和女儿。她们……被那些科学家变成了雕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求您帮忙。”
怀特维持着鞠躬的姿势，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路西法的影子在地板上诡异地扭动着，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厨房飘来的外卖香气与此刻的肃杀氛围形成荒诞的对比。
\"那剩下的人呢？\"路西法强迫他直视自己猩红的瞳孔，\"继续丢在那个宅邸里？\"
怀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墙上的古董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的鸟鸣声，惊得他浑身一颤。
\"我...当然想救他们...\"怀特的后背衬衫已被冷汗浸透，\"但我不敢奢求您...\"
恶魔威压如潮水般退去。路西法走进厨房抓起外卖袋里的汉堡，包装纸被撕开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但林宵看出来他好像是在想词儿。
\"恶魔可不会为蝼蚁的性命浪费魔力，\"他咬下汉堡时，芝士拉出粘稠的丝，\"不过——\"
过了好一会儿路西法都没说下文
“这的人类用老鼠肉做汉堡吗？”
“他营造的严肃气氛一下没了啊”林宵小声的跟苏九说
路西法的耳朵动了动，显然听到了林宵的话，嗓音低沉了一些，继续道“恶魔擅长交易...”
路西法走到怀特面前，猩红的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宅邸的时候会帮你吗？我想看看人性是否能战胜恶魔的欲望。”
怀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依然坚定地看着路西法：“大人，您的意思是……”
“这就是我要交易的内容。也许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获救”路西法盯着他的眼睛。
怀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的目光扫过林宵和苏九，最后落在路西法身上：“如果……如果我接受了这个交易，会发生什么？”
路西法的声音低沉：“我会把他们所有的恶魔力量、诅咒，都转移到你的身上，你的身体可能会崩溃，你的灵魂可能会被撕裂，也许……你可能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恶魔，永远困在杀戮的欲望中。”
怀特的手指紧紧攥住沙发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脑海中闪过妻子和女儿的笑容，闪过那些被石化的无辜者的面孔。
沉默了很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衣料，仿佛在感受心脏的跳动。终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愿意接受这个交易。”
路西法盯着怀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他的笑声低沉而愉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有趣，先别急，过一个月再来找我交易。也许这段时间里你能自己想到办法。”
怀特点了点头，声音恭敬而克制：“好的，路西法大人，那我就先退下了。”
路西法微微颔首。
怀特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门关上的瞬间，林宵和苏九终于把吊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林宵瘫在沙发上，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定要把气氛搞成这样吗？是不是有点太压抑了？”
苏九用自己的手对着自己的脸扇风：“我差点以为他要当场把怀特变成纯粹的恶魔。”
路西法走到厨房，拿出一杯冰镇可乐：“这才是正常反应，你俩才是异类。”
林宵震惊的睁大眼睛伸出手，“等等路西法！那是可乐吗”
“是的，只有一杯，但是你可以喝热牛奶”路西法带着些笑意
林宵欲言又止，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路西法手中的可乐，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热牛奶就热牛奶吧。”
林宵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地盯着路西法：“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闲着无聊。”
路西法吸了一口可乐：“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路西法到底想做什么。”
“啥？”林宵和苏九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大得差点把天花板震下来。
路西法放下可乐，目光扫过两人震惊的脸：“我在宅邸里感觉到的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就是来自于他的。”
苏九的机械臂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快速搜索着相关信息：“同位体？但这里人类几乎不知道恶魔的存在。”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只有英雄管理局职位较高的人才知道。\"
路西法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无所谓，其实我也只是觉得很有趣。我现在只想好好体验一下人间的生活。”
林宵小声的问：“那你知道那位是想做什么吗？”
路西法想了想：“恶魔不能到人类的世界，他应该是想制造恶魔的容器吧。结果却做出了怀特这样的魔人？”
苏九的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一张全球地图，上面标注着多个红点：“最近几个月，全球范围内出现了多起恶魔之力失控的事件，失控者在短时间内会消亡，源头都指向一个神秘组织。这些事件……都和怀特的情况很像。”
路西法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
林宵挠挠头有些烦躁的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阻止他？怎么来了这个世界以后这么忙啊？”
路西法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扫过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关我们什么事？这个世界那么多英雄。”
林宵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也是，我们又不是救世主。”
苏九收起全息投影，仿佛刚刚的讨论不过是日常琐事的一部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没错，我们还是先操心我们的房租吧。”
林宵瘫在沙发上，双手摊开，像是被现实的重压彻底击垮。“咱们的吃喝、电费、水费、房租，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
“顺便提醒一句，咱们房租还没交。你们的经济情况怎么样？”苏九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苏九小姐——\"林宵突然拖长音调翻身坐起，\"你那双能黑进主席大楼的手，就不能给咱们变出点伙食费？\"
苏九轻笑一声，手指在机械臂上轻轻一划，浮空屏幕瞬间展开，密密麻麻的委托信息如电子蝗虫般涌现：“找猫找狗，监控婚外情，测试新款防狼喷雾——哦，这个有趣。”她的指尖停在一则委托上。
林宵凑过来，眼睛盯着投影上的信息：“明天你还去找工作吗？”他转头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了。”
“貌似是一个被霸凌的小孩儿，你们要去看看吗？”苏九抬头看向两人。
林宵露出了一个认真的表情：“我现在有身份了，我打算备考英雄执照。”
路西法看了一眼林宵说：“我去吧。反正我晚上才上班，白天闲着也是闲着。”
“等等。”林宵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是说，你，把老板店砸了，工作还没丢？”
路西法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平静：“是的，我回来之前有人来闹事，似乎是注册英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打起来手感这么舒服的对手，不小心打上头了。今天暂时歇业。”
林宵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挠了挠头：“你奇怪的描述让这件事的可信度下降了。我情愿相信你的老板是女的，然后看上你了。”
路西法不想和林宵掰扯，转身走进了房间里，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和一句话：“我可不会借钱给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