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茜在旁边听得明明白白，却埋着头狂扒饭，只敢用余光悄悄瞟林宵和苏九。
心里默念“别叫我别叫我”，生怕自己一吭声，就又被分配什么麻烦的活儿。
“这事儿...我感觉有点离谱...”林宵看着苏九，表情怪得很。
“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苏九直直地瞪了回去。
“不没有没有，是我脑子里‘系统’的印象，就跟游戏外挂似的，谁都没法治。”林宵一脸匪夷所思地摇着头，语气里满是“想不通”。
“你居然能造出对付它的武器，我光想想那画面就觉得魔幻——比如有人正靠着系统在大街上表演‘打脸爽文’，结果突然来个人，举着你那把‘玩具手枪’‘啪’一下，他的系统就没了？这也太...幽默了吧！”
苏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准确说不是‘消灭’，是‘修正’加‘驱逐’。就跟你给手机清后台、卸流氓软件似的，是把不该有的‘病毒程序’清出去，再把漏洞补上，没你想得那么‘毁天灭地’。”
“那也很厉害啊！”林宵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毕竟系统这东西在大多数世界观里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或缺爽点，不可能被消灭的。
“哎呀，也就一般吧。”苏九看见林宵这幅恭维的样子，笑着自信的点头接受，
“对了路哥，有件事儿我一直忘了问你。”林宵突然收了笑，话头一转，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嗯？”
“你知道九儿给阿瑞斯造的那套盔甲，妥妥的‘地狱克星’。”林宵搓了搓手，“咱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你原来待的那个地狱帮你找回场子？”
路西法的眼神顿了顿，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语气很淡，却透着斩钉截铁：“不用，我不想回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且那跟其他地狱不一样，用的不是单纯的负面情绪能量，是‘混沌’。”
林宵挠了挠后脑勺，也没再劝：“行吧，那我就不瞎操心了。”他扒了口饭，突然又想起什么，抬起头，声音轻了点，“其实我刚才提这事儿，是想...要是去那边能联系上世界意志，说不定能问问艾琳复活的可能。”
“什么意思？”
这句话几乎是同时蹦出来的——苏九手里的汤勺“咔嗒”一声磕在碗沿，眼神瞬间亮了；露茜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含糊着追问，连怕被派活的心思都忘了；路西法更是猛地抬头。
只有西璟没太听懂“艾琳”是谁，看见他们反应也是愣了愣。
“啊...就是我突然想到，艾琳不是以‘神’的身份消散的吗？”林宵被三人的反应吓了一跳，放缓了语速，认真解释，“神和普通人肯定不一样吧？消散的方式肯定也不同，说不定灵魂碎片还在呢？”
“而且咱们现在知道，‘神’的顶头上司就是世界意志，完全可以在这边干掉几个‘系统’，跟这里世界意志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办法把她找回来。”
林宵的话说完，客厅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嗒嗒”响。
路西法的眼神渐渐飘远，开始出神。
他从来没敢想过“复活艾琳”的可能，毕竟是自己亲自恢复的规则，总觉得她消散了就是彻底没了，可林宵的话像颗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了涟漪。
他一直记得艾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
世界意志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他不知道，就像人类不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一样。
可如果...如果艾琳真的能回来呢？
他开始忍不住想象：艾琳来到这个没有“神”和“恶魔”的世界，会不会喜欢苏九那些新奇的发明？
会不会跟露茜一起追动漫，抱着叮当晒太阳？
会不会和自己还有林宵一起玩游戏？
对了，在这之前他要治好她的眼睛，让她看看朝阳怎么染红天空，看看奶茶毛茸茸的尾巴.
要让她做喜欢的工作；要让她每顿都可以吃的好好的、饱饱的.
要让她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
直到桌上的菜都凉了，路西法还满脑子都是艾琳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的画面.
她会跟苏九讨论什么衣服好看，会跟林宵抢最后一块红烧肉，会跟露茜一起吐槽动漫更新太慢...那些细碎又温暖的日常，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希望”。
晚饭后，路西法却没像往常那样坐回电脑前，反而走到阳台外，望着外面霓虹和淅淅沥沥的雨。
眼神飘得老远，连林宵喊他都没立刻回应，好半天才“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走。
林宵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懊恼了，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这不等于给人画了个吃不着的大饼吗？他越想越慌。
暗骂自己“破嘴！破脑子！”
而之前商量好的“囤货计划”没耽误。
多买几件可乐这事儿他势在必行。
很快他们就通知完了整栋公寓。
去超市的队伍里加入了穿着厚厚的情侣装的小林小陈。
还有被房东太太推出来的瑞秋，此时正和艾文聊着天。
整栋公寓转下来，就伊莲家没开门。
林宵只能去超市的路上给她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那头的背景音吵得很，有桌椅挪动的“吱呀”声，还有人在大声说话。
伊莲的声音裹在里面，透着股掩不住的疲惫：“喂？林宵？我这几天都没回家。管理局那帮混蛋根本不想解决寒流，甚至还阻碍我们，要不是兰瑟劝我，我真想把他们的大楼掀了！”
林宵刚想安慰两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男的喊着“你们那全都是些激进派，还袭击过伊莲，这么大的篓子都能捅出来，现在知道来合作了，要脸不要！？”
女的反驳“我们这不也是在积极补救吗，你这老家伙...”，吵得不可开交。
“这是咋了？”林宵皱着眉问。
“...一个民间的反英雄组织找上门了。”伊莲叹了口气，语气更无奈了，“他们自己说，这次的寒流是他们搞出来的，实验失控了，现在想跟我们合作，想办法解决。”
林宵和苏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离谱”——怎么什么事儿都凑一块儿了？
“对了，你肯定想不到，这次搞出事儿的人是谁。”伊莲顿了顿。
“我认识？”林宵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维克，还有那位金博士。”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