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清城一中的校园渐渐恢复了平静。
杨丽丽重新投入到美术集训中,偶尔会在食堂碰到林晚星三人,笑着打个招呼,眼里的阴霾早已散去,显然已经走出了苏阳带来的阴影。
帝君涛依旧每天在课堂上和作业“斗智斗勇”,林晚星忙着整理复习资料,慕白雪则沉浸在小提琴的练习里,三人的生活重新回归到高三学子应有的节奏。
被试卷和知识点填满,却也藏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
这天早上的第一节课,班主任谢沉璧抱着教案走进教室,刚站定,就笑着开口:“同学们,有个好消息要宣布。学校下周要开展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往年考虑到高三学业紧张,都没让大家参与。”
“但今年校领导商量后决定,让高三各班也选代表参加,就当给大家放松放松,缓解一下备考压力。”
话音刚落,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压抑已久的高三学子们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纷纷拍着桌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终于有活动了!天天做题快疯了!”“艺术节!可以看表演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连平时最沉稳的同学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谢沉璧笑着抬手压了压,等教室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咱们班呢,就选慕白雪同学代表参加,她的小提琴拉得好,正好能展示咱们班的风采。”
“白雪,你可以选两三个同学和你组队,负责节目编排,有问题吗?”
慕白雪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没问题!谢谢老师!”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林晚星和帝君涛,偷偷比了个“耶”的手势,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教室里又是一阵起哄声,有人笑着喊:“慕白雪加油!拿个一等奖回来!”
“要不让林晚星帮你写串词吧,她文笔好!”
慕白雪笑着应下,脸颊微微泛红,显然已经开始憧憬艺术节的场景。
然而,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喜悦中时,谢沉璧话锋一转,语气瞬间严肃起来:“虽然让大家参加艺术节,但别忘了你们是高三学生,首要任务还是学习。”
“今晚回去都给我认真复习,明天早上第一节课,我们进行数学随堂测试,检验一下最近的复习成果。”
“啊”
教室里的欢呼瞬间变成了整齐的哀嚎,刚才还兴奋的同学们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耷拉着脑袋,满脸的不情愿。
“怎么还要测试啊……”
“刚开心一秒就被打回现实了。”
抱怨声不绝于耳,却没人敢真的违抗,高三的试卷,就像绕不开的“魔咒”,谁都躲不过。
帝君涛趴在桌子上,听完这话,更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对着桌面哀叹:“不是吧……刚说完放松,转头就是测试,这高三的生活,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吗?”
“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在夕阳下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林晚星,苦着脸说:“晚星,你说这测试能不能取消啊?我昨天的数学题还没弄懂呢。”
林晚星正在笔记本上记录艺术节的注意事项,闻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别想了,谢老师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赶紧趁课间把不懂的题问我,晚上好好复习,别又考砸了。”
前桌的慕白雪也回过头,吐了吐舌头,小声对帝君涛说:“涛哥,你要是复习累了,我拉小提琴给你放松呀!对了,你和晚星要不要跟我一起组队?不用表演,帮我看看舞台效果就行。”
帝君涛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慕白雪期待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桌上摊开的数学练习册,纠结地皱起眉:“帮你看可以,但复习和测试……”
“唉,感觉我的高三生活,就是在‘做试卷’和‘准备做试卷’之间循环,一点希望都没有。”
林晚星忍不住笑了,用笔戳了戳他的胳膊:“别抱怨了,考完这次测试,艺术节就能放松了。再说,你要是认真复习,说不定能多对几道题,总比每次都靠蒙答案强吧?”
上课铃准时响起,谢沉璧翻开教案,开始讲解知识点,教室里的抱怨声渐渐消散,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帝君涛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又看了一眼旁边认真记笔记的林晚星,还有前桌时不时偷偷回头、眼里带着期待的慕白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拿起笔,不管怎么样,试卷还是要面对,至于艺术节,就当是苦中作乐的小插曲吧。
只是一想到明天的随堂测试,他就觉得头疼,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什么时候高三的生活,才能少点试卷,多点真正的‘放松’啊……”
.........
正午的食堂依旧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混杂着学生们的喧闹,勾勒出高三日常里难得的松弛感。
林晚星、慕白雪和帝君涛坐在角落的老位置,餐盘里的饭菜没动几口,话题却早已飘向了即将到来的艺术节。
“晚星,涛哥,我想好了!艺术节我拉小提琴,你们俩唱歌怎么样?咱们合作一个节目,肯定特别棒!
”慕白雪放下筷子,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手指还下意识地模仿拉琴的动作,“我练过一些歌的小提琴版,你们可以唱和声,旋律特别好听!”
林晚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可以啊,我倒是学过一点唱歌,不过得先练练就怕跑调拖你后腿。”
一旁的帝君涛却立刻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你们俩玩就行,我可不行。”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五音不全,唱歌跑调能跑到操场去,要是上台,估计台下得扔西红柿了。”
慕白雪不死心,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试试嘛涛哥,不用唱得多好,凑个数也行!”
“真不行,”
帝君涛无奈地摆手,突然灵光一闪,开玩笑道,“要不我在台上给你打篮球伴奏?拍球节奏跟你拉琴的节拍合上,说不定还能整个‘运动与艺术结合’的创新节目。”
林晚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慕白雪也被逗得直乐,只好放弃:“好吧好吧,那你就负责在台下给我们加油打气,当我们最忠实的观众!”
帝君涛立刻点头,松了口气似的拿起筷子:“这没问题,保证给你们喊到嗓子哑!”
聊着聊着,话题不自觉地转到了“梦想”上。慕白雪托着下巴。
眼神望向食堂窗外的天空,语气带着憧憬:“我的梦想,就是能在国内最高的表演赛场上拉小提琴,比如国家大剧院那种,台下坐满观众,所有人都认真听我演奏,那种感觉肯定特别棒!”
她说着,嘴角扬起,仿佛已经站在了梦想的舞台上。
林晚星放下手中的笔,她刚才趁着聊天,还在偷偷整理错题。
温柔地笑了笑:“我的梦想很简单,考个好大学,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后找一份自由一点的工作,不用天天被束缚在办公室里,能有时间看看书、旅旅游,就很满足了。”
她的眼神平静又坚定,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藏着对未来的踏实规划。
两人说完,都看向帝君涛,等着他开口。帝君涛嘴里还塞着米饭,愣了一下才慢慢咽下,皱着眉认真思考起来。
他想起在龙虎山修行时,张明陵天师说过“守护华夏气运”是他们的使命,想起夜探旧楼时,保护林晚星和慕白雪躲开保安的瞬间。
想起和苏阳战斗时,心里那份“不能让普通人受伤害”的执念。
沉默了几秒,他才低声开口,语气没有平时的随意,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郑重:“我的梦想啊……大概就是能守护好华夏吧。”
他说得很简单,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像一颗小石子,在林晚星和慕白雪心里激起了涟漪。
林晚星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她一直知道帝君涛“不简单”,有常人没有的能力,此刻听到这句话,更确定他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责任。
但她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在给予无声的认可。
慕白雪则眨了眨眼,笑着说:“涛哥的梦想好酷啊!像超级英雄一样!”在她眼里,“守护华夏”就像奥特曼守护地球一样,充满了英雄色彩。
帝君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恢复了平时的大大咧咧:“嗨,就是随便想想,先别说这个了,赶紧吃饭,下午还有数学课,晚了又要被谢老师抓去补作业。”
三人笑着转移了话题,聊起下午要讲的知识点,聊起艺术节的节目细节,食堂里的喧闹声依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