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间,王胖子逛了一圈,觉得无趣,而阿宁和吴邪却看得兴致勃勃。胖子见苏成盯着一件古董出神,顿时来了劲:“瞅啥呢?还能难倒小成哥?”
他顺着苏成的目光左瞧右看,仍看不出门道,忍不住拍了拍苏成:“嘿!兄弟!要是真人就吱个声!”
苏成被他这一拍拉回思绪,瞥了他一眼,玩笑道:“哟,朋友,别来无恙。”
胖子见他也不正经,哈哈大笑。
苏成打算再转转,看看店里是否藏有镇店之宝。他放慢脚步,目光扫过一件件古董。
早在踏入古董街时,他的鉴定术便已悄然启动。此刻细看之下,虽大多是真品,但价值尚不足以惊动幕后老板。
他的视线移向另一侧墙上的赌石原料,原石整齐陈列于柜中。赌石向来讲究七分运气、三分眼力,但对苏成而言,却是十分眼力,百发百中。
伙计见他对原石感兴趣,放下书上前搭话:“您看了不少物件,不知怎么称呼?”
“姓苏。”苏成微微点头。
伙计眼力不俗,察言观色道:“苏老板,今天是想看看石头?”
他打量着苏成一行人,心知这几人绝非外行,态度愈发殷勤。
苏成没理会那伙计,继续挑选着原石,淡淡应了声:“嗯。”
伙计忍不住凑近道:“这批石头都是高价收来的,出玉的概率很高,不过具体能开出什么,还得看您的眼力。看中哪块直接告诉我。”
苏成的目光在石堆间游移,忽然定格在一块不起眼的原石上。
【叮!鉴定术触发,此石品质卓越,81%概率为**玻璃种,19%为普通玻璃种,建议开石。】
苏成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系统的判断让他信心倍增。
这块石头,必须拿下。
他抬手一指,示意伙计取石。伙计麻利地取出原石递给他,苏成再次确认。
【叮!确认为**玻璃种原石!】
交易迅速完成,苏成径直带着石头去解石。切割声嗡嗡作响,跟过来的吴邪、胖子和阿宁屏息等待。
石皮剥落的瞬间,解石伙计的手猛地一顿——
莹润如水的**玻璃种赫然显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看向苏成,却见他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他真正在意的并非玉石,而是借这块石头引出店铺老板,验证对方与阿宁的关系。
胖子咂着嘴嚷嚷:“苏爷这双眼是开过光吧?随手一挑就是极品!”
苏成没搭腔,只吩咐伙计打包玉石。伙计见他波澜不惊,心知遇上了行家,赶忙堆笑:“您稍坐,喝口茶,我马上处理!”
四人刚落座,伙计便闪进内室通报。
……
“**玻璃种?!”内室的女人猛地搁下手中把玩的瓷瓶,旗袍下摆荡起涟漪。
“是,有位客人开出来了,还带着三个同伴。”伙计低声道。
女人眯起眼——能在她店里开出顶级货色,绝非偶然。
“带路。”她抚平衣襟,款步而出。
茶桌边的胖子正探头探脑,忽见帘子一掀,一位旗袍妇人含笑走来。
苏成垂眸:鱼上钩了。
“这位就是开石的先生吧?”女人嗓音温软,目光却骤然凝在阿宁腕间。
铜钱红绳微微晃动。
阿宁下意识缩手,以为对方觊觎信物。胖子见状咧嘴调侃:“老板娘,咱们宁姑娘的宝贝可不外借啊!”
女人的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
女老板被胖子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似乎已经不在意苏成刚刚解出的玻璃种翡翠,径直走到阿宁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姑娘,你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个‘宁’字?”
阿宁有些茫然,但眼前的女人透着长辈的温和,莫名让她感到亲近,便点头道:“对,大家都叫我阿宁。”
苏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事情成了。
这女老板必定和阿宁有血缘关系,如此一来,他的目的便达到了——阿宁能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彻底摆脱裘德考的控制。
女老板努力克制情绪,但声音仍带着几分颤抖:“那你……左后腰上,是不是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阿宁愣住了,仿佛有什么尘封的 ** 即将揭开。她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苏成。
苏成会意,走到阿宁身旁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是的,您怎么知道?”阿宁小心翼翼地问,心绪复杂。
“我……”女老板眼眶泛红,一时语塞。
“如果你妈妈还在,现在大概也和我一样做古董生意了,而你……本该在国外读书。”
阿宁震惊:“您认识我……生母?”
女老板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傻孩子,按辈分,你该叫我婶婶。我和你母亲何止认识,当年情同姐妹。”
她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似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但很快掩饰过去。
“小宁,这些年你在哪儿?和婶婶说说。”她目光慈爱,招呼伙计端来点心,又热情地招呼其他人,看向苏成的眼神更是赞许。
“我……一直在为一个外国老板做事。”阿宁低声回答。
女老板脸色骤变,眯起眼睛:“那老外,是不是叫裘德考?”
阿宁惊讶:“您怎么知道……”
女老板冷笑:“我当然知道!要是忘了他,张家还有什么脸面立足?”
她随即讲述起当年的背叛——裘德考出卖他们,反咬一口导致张家入狱。后来他们出狱准备东山再起,裘德考却因惧怕张家势力,雇人夜袭。阿宁的父母在睡梦中遇害,叔叔为保护婶婶而牺牲,而年幼的阿宁被歹徒掳走,婶婶被迫独自逃生。
这件事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也正是因此,才有了如今的“待宁阁”。
阿宁听完,愤怒与悲痛交织,恨意翻涌。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屏幕上显示“义父助手xxx”。阿宁立刻接起,她正想找这些人问个清楚。
电话那头突然炸开一声怒吼:“阿宁?你这效率太低了!整个项目都被你拖慢了知道吗?居然还在长沙?你到底查到什么了?”
阿宁刚要开口,对方又厉声打断:“少找借口!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你逃不掉,手机已经被定位了,自己看着办!”
通话戛然而止,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
阿宁的婶婶盯着挂断的电话,脸色阴沉。
阿宁攥紧拳头,怒火中烧。组织的压迫早已习以为常,正是这种逼迫,才将她磨炼成如今这副钢铁般的性格。可谁能想到,要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变成带刺的玫瑰,得经历多少摧折?
苏成轻轻揽住她的肩,无声安抚。
婶婶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小宁,别怕。在张家地盘上,除非他调军队来,否则没人能动你。”她转向苏成,笑意温和:“这位是苏成吧?需要帮忙尽管提。对了,你们是情侣?”
阿宁怒气稍缓,看向苏成的眼神柔和下来:“嗯,婶婶。”
“这小伙子不错,阿宁有福气。”婶婶眼角笑出细纹,“小成,以后来长沙随时找我,办事游玩都包在婶婶身上。”她目光慈爱,凌厉之气褪去几分。
“小成,你眼光毒,以后合作怎么样?”她笑着问。
那笑容让苏成心头一暖,恍惚想起穿越前的亲人,甚至更亲切。他迟疑一瞬,轻声唤道:“好……婶婶。”
女人眼眶微红,显然多年孤身撑起家业,早已疏于温情。刚强与柔软交织,令人唏嘘。
“老板!有人闯进来了!”伙计慌慌张张冲进来。
“让他们来!”婶婶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撒野!”
话音未落,大门被“砰”地踹开,伙计摔倒在地。
“阿宁在哪?”领头的白人壮汉厉声喝问。
苏成一步挡在前方,目光如刀:“她在这儿。”
白人无视警告,挥手带人往里冲。苏成眼神骤冷,一记扫腿将对方掀翻!后续涌来的十几人接连被他撂倒,惨叫声中,两人当场昏死。
正要拨电话的婶婶愣在原地——她只知苏成眼力非凡,却不知身手更骇人。望着门前横七竖八的闯入者,她对这年轻人的评价陡然拔高。
王胖子和吴邪站在苏成身后,悠闲地嚼着婶婶给的糕点,对苏成的身手早已习以为常。
被踢得晕头转向的领头人终于缓过神来,踉跄着站起身,眼神阴鸷。
“就凭你们几个废物……真以为老子没人了?”他冷笑着拨通电话。
阿宁看清号码的瞬间,瞳孔骤缩,脸色惨白。
领头人盯着她咧嘴一笑:“嘿嘿……猜对了,我这次带的可是一整个 ** 团。抓你这种 ** ,当然得下血本……”
电话很快被接通,扩音器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喂?”
领头人擦掉嘴角的血,挑衅地扫视众人:“是我,这边出事了,赶紧带人过来!”
对方简短回应:“马上到。”
挂断前,领头人忽然皱眉:“你声音怎么变了?”
“有点感冒。”
他撇撇嘴,收起手机,得意地靠在墙边点烟。“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
阿宁攥紧拳头,低声对婶婶道:“我还是先走,不能连累你们……”
婶婶抿了口茶,笑意从容:“急什么?在张家地界,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
苏成余光瞥向里屋——不知何时,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人已悄然就位,枪口正锁定门外吞云吐雾的领头人。
地上横七竖八的喽啰陆续爬起。阿宁径直走到领头人面前,声音发颤:“告诉我,我对组织到底算什么?”
“咳咳咳……”对方被烟呛得大笑,“重要角色啊!不然能为你出动一个团?”他眯眼打量阿宁,忽然压低声音:“你是……无可替代的。”
阿宁眼眶通红:“骗子!裘德考杀了我父母,我根本不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