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以吩咐席百川找一个造假高手的事情,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这段时间,他现在手上没几个灰钱,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现在只能依赖每天一枚的道行日丹来修行,进度非常一般。
这席百川不会放我鸽子吧?我不会用错人了吧?
张明以心里升起了一点不自信的怀疑,这一点怀疑在心里快速放大,让他恨不得马上把席百川抓过来问一下。
席一兰正在张明以身后卖力地捏着,后者忽然说道:“明天让你爹过来一趟。”
这女人听这话,刚想高兴,但听到张明以的语气和脸色都不太对劲,没敢高兴出来。
“好,大郎。”
两人间气氛凝住了片刻,席一兰问道:“大郎,是我爹有什么事没做好吗?要不要我去跟他说一说?”
张明以回道:“你不必知道,你叫他过来,我亲自跟他说。对了,这次让他一个人过来就好了。”
得到这种肯定的答复,席一兰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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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下午。
席百川带着几车的年货来了沉香园。
张明以也不跟他废话,带他进书房,上来就问:“席老板,之前我和谈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席百川回道:“有眉目了,张仙师,有眉目了。”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立即让张明以由阴转晴,他连忙问道:“找到这人了?”
席百川说道:“不容易啊,我们的人到凤栖待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运气好,差点就辜负了张仙师的托付了。”
张明以乐了,问道:“这个人,你们是怎么找到的?他本事怎么样?”
席百川说道:“这人造假水平很高,咱们能找出他还真就是运气。他自己在凤栖经营了一家古玩买卖的铺子,背地里经常做一些赝品出来卖。
不过这人够自负啊,他给自己做的所有赝品都加了这么个记号,前些日子终于让人给揪出来了,整个凤栖的同行差点要吃了他。还好咱们有人在,花了些银子,使了些力气才把人捞出来。现在,人已经往兴州送啦。”
“好,好,好。”张明以大喜,“以后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席家就有生意可以做,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可以来找我。”
“多谢张仙师,多谢张仙师。”
几日后,张明以想要的人果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让这位高手将自己吃饭的本事交了出来,然后他自己学会之后,将新祭天之法做成了一张羊皮纸,然后把他做旧,他计划把这张羊皮纸做旧成两千年的效果。
就这么忙活着,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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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
风华园。
兴州三巨头的照常碰面。
林景星往桌面上拍出一张清单,说道:“邹老弟,张老弟。这就是今年鬼祭所需物品清单,看起来今年又有变化。”
邹泰安说道:“又在变,我们三年前才刚刚找好供货渠道,他奶奶的,又废了。而且这鬼祭的效果也是真的差,稍微死个冤屈大一点的人,就要闹上几天。还有那些野兽精魄聚在一块成鬼的也不少,再这样弄下去,这降妖、荡魔津贴都不够补偿我们出手的损耗的。”
林景星说道:“就是这鬼祭的效果差了,他们才有借口改这个祭祀阵法啊。鬼祭这么大块肉,随便改一改,就有成千上万的灰钱从这个口袋流到那个口袋,上面那些没吃到肉的,谁不想改?
张老弟,清单上面四十二项,预算就在这摆着,你看看有哪些项是可以供货渠道替代的。七月份就要进行鬼祭了,今年这么赶,能把其中十项找好,就算成功。”
张明以拿起清单,端详了一阵,说道:“这个我得找人问问,碰碰运气吧。”
在这个时间节点,张明以确实不认识什么人,根本没有这种资源渠道。而且这些事情费了大力气,收益也不高,可能一种材料也就能省个三五灰钱,不够塞牙缝的。
也就是在低阶俗务修士这个生态里面,大家都要精打细算,一个子一个子地省灰钱。
“林兄,还有一件事。”邹泰安说道,“昨天有人给我上报,石溪、文潭段这两段上报了十多起中小型货船失踪的案子。”
林景星说道:“既然是石溪和文潭两段出的事,那就让这两段的负责人去处理好了。”
邹泰安接道:“理是这个理,但从我们这里出去的船大都也往登仙城,也经过这两段,有个认识我的黄纸商在经过文潭段没了一艘中型的货船,现在整得都快要破产了。
我的意思,咱们这下游的,要给这两段的负责人上点压力,别整得一年半载,一点进展都没有。”
林景星沉吟一下,说道:“你意思是我们各自上报一下,给让器院、符院给靖平院上点压力。但我们这样在上级面前晃,搞得我们这边需求很大一样,到时会不会让我们配合两段的负责人联合去调查?”
邹泰安说道:“我也还没有上报,这不是跟你商量一下嘛。”
张明以说道:“两位,我记起一个事,可能跟这沉船的事情有关。”
“啥事?”两人望向张明以。
张明以说道:“我刚来上任的时候,就是沿着登黄大运河下来的,路上遇到一条鱼妖,那鱼妖叼走了船上一人,把整船人都吓坏了。”
邹泰安问道:“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张明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回道:“我能咋办,只能安抚一下乘员,赶紧靠岸下船呗,还指着我下水去降妖除魔啊。”
“哈,哈,哈。。。”
林景星说道:“如果真是张老弟口遇到的鱼妖作祟,那咱们更不能实名上报了。降妖多危险啊,弄不好就要丢掉性命,特别是这种河妖接着河水掩护,更难对付。上面给咱们下发的降妖津贴和荡魔津贴加到一起,总共也才三十灰钱。三十灰钱的事,玩什么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