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药香引忧探本源,魔气暗涌藏过往
沈府的清晨总裹着淡淡的药香。四哥沈清风将晒好的灵韵草摊在竹筛上,叶片上的露珠还没干,映着朝阳泛出淡金的光 —— 阿影蹲在旁边,帮着捡草叶里的碎石,小胖手偶尔捏起片叶子,凑到鼻尖闻,惹得四哥笑着敲他的脑袋:“这草是炼固魂丹的,可不是糖糕。”
清辞站在廊下,手里攥着块刚从地脉阵捡的黑石。石头上沾着的淡黑气息,比之前的蚀灵黑气更浓,指尖一碰,眉心的海棠印记就发烫 —— 是魂核的本源气。昨晚她守阵时,定界玺的黑纹突然亮了三次,每次都伴随着阵纹的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玺的束缚。
“这气息…… 不对。” 影煞走过来,指尖刚触到黑石,就猛地缩回手。玄色袖口下的胸口微微起伏,海棠玉佩的裂缝泛着淡黑,魔气在里面翻涌得比往常更急,“是魂核的本源气在散,魔将肯定在逼魂核提前破锁,用本源气换破锁的速度。”
谢景行提着寻踪镜匆匆赶来,镜面的光比之前暗了些,映出的裂隙渊景象有些模糊:“渊底的黑雾浓得快看不清了,寻踪镜只能探到魂核的幽光,比之前亮了数倍 —— 凤屿族长说,这是本源气外泄的征兆,再这样下去,不用魔将动手,魂核自己也会撑不住破锁。”
三人刚要往地脉阵去加固防护,就看见阿婆提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刚采的伴生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老身看院中的花快谢了,采些来晒成干,能混在护魂丹里,给你们补补魂气。”
清辞接过竹篮,指尖碰到阿婆的手,突然顿了顿 —— 阿婆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袖口下的手腕上,竟缠着圈淡黑的布带,布带边缘露出点黑纹,和魔将权杖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阿婆,您的手……” 清辞刚要开口,影煞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递过来个眼神 —— 是让她别打草惊蛇。阿婆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将布带往袖里塞了塞:“老毛病了,天冷就会疼,缠点布带能暖和些。”
等阿婆走远,影煞才低声说:“阿婆的布带沾了魂核的本源气,她肯定去过裂隙渊,还接触过魂核。”
清辞心里咯噔一下。阿婆之前说过,孙儿被魔将绑在噬魂柱上,难不成她偷偷去渊边看过?可魂核的本源气那么凶,她一个普通人,怎么能靠近而不被伤?
接下来的半天,清辞让影卫营的弟子悄悄跟着阿婆。弟子回来报信时,脸色有些复杂:“阿婆去了西院的柴房,在里面对着个木盒说话,盒子里好像放着块黑色的玉佩,和影煞先生的玉佩很像,还泛着魔气。”
三人立刻往柴房走。推开门,阿婆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个旧木盒,盒里的黑色玉佩泛着淡黑的光,竟和影煞的海棠玉佩纹路一模一样!听到动静,阿婆猛地回头,眼眶通红:“你们…… 都知道了?”
“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影煞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碰了碰盒里的玉佩 —— 刚触到,胸口的海棠玉佩就剧烈发烫,魔气在里面翻涌得几乎要冲破裂缝!
阿婆抹了把眼泪,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这是老身夫君的玉佩。他是三百年前影卫营的弟子,当年跟着你父亲一起对抗万魔主,最后却被魂核的气控住,成了魔兵…… 这玉佩,是他最后留给老身的,说要是有天影卫营的人来,就把玉佩交出去,能帮着控魔气。”
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阿婆的夫君,竟是影卫营的前辈,还与影煞的父亲并肩作战过 —— 难怪她的玉佩能引动影煞的魔气,是因为两块玉佩本就同源,都是影卫营的信物。
“魔将就是用这玉佩威胁老身的。” 阿婆将玉佩递给影煞,声音带着哭腔,“他说要是老身不帮他,就毁了夫君的魂气,让他永远不能安息…… 老身没办法,才帮他藏黑气、骗你们,可老身真的不想害你们啊!”
影煞握着两块玉佩,指尖微微发抖。两块玉佩碰到一起,竟发出淡红的光,胸口的魔气突然温顺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翻涌 —— 是同源的玉佩在相互压制,能暂时稳住魔气!
“阿婆,您别自责。” 清辞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您夫君的玉佩,现在能帮我们控魔气,这是他在护着我们,也在护着您。”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地脉阵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四哥跑过来,脸色发白:“定界玺的黑纹全亮了!魂核的本源气顺着阵纹往府里涌,涅盘火都快压不住了!”
三人立刻往地脉阵跑。只见定界玺躺在阵眼中央,玺身的黑纹已蔓延到阵外,淡黑的本源气顺着阵纹往四周飘,焚天鼎的涅盘火泛着微弱的光,随时都可能被本源气吞掉!
“用玉佩!” 影煞突然大喊,将两块玉佩放在定界玺旁。淡红的光从玉佩里涌出,竟顺着玺纹往本源气里钻 —— 本源气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一点点往玺里缩,定界玺的震动也渐渐平息。
“有用!” 谢景行松了口气,“这两块玉佩能控本源气,我们可以用它们做‘镇玺符’,贴在定界玺旁,能暂时稳住魂核!”
四哥立刻去炼镇玺符,将玉佩的碎片混进符纸里,炼出的符纸泛着淡红的光,贴在定界玺旁,果然让玺身的黑纹又淡了些。阿婆看着这一幕,眼泪又掉了下来:“夫君,你终于帮上忙了……”
夜幕降临时,沈府的人都松了口气。地脉阵的本源气被稳住,影煞的魔气也因玉佩暂时安分,看似危机解除,可清辞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魂核的本源气还在外泄,魔将肯定还在渊边等着,决战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没人注意到,影煞胸口的海棠玉佩,在两块玉佩共鸣时,裂缝里悄悄钻进了丝本源气,与魔气缠在一起,泛着诡异的淡黑光芒;也没人发现,阿婆的木盒底部,刻着个小小的 “魂” 字,与魂核的纹路一模一样,像是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