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说话’?”魏梦笙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她看着屏幕上那三个相互咬合、彼此印证的图案,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这超越了异能,甚至超越了她以往对“道”的粗浅理解。这声音,带着某种冰冷的、非人的目的性,精准地指向了她最后的倚仗——青鸟玉牌。
“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电子门铃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也把沉浸在巨大震撼中的母女俩猛地拽回现实。郑星遥惊得差点把膝上的电脑掀翻,魏梦笙也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前的玉牌。
“谁呀?门没锁!请进。”郑星遥扬声应道,手忙脚乱地想把屏幕上那过于惊世骇俗的对比图最小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探进来一颗熟悉的脑袋,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正是退休语文老师、玄学爱好者——“观尘阁”的山隐居士。他腋下夹着个卷起来的旧报纸包,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哟,都在呢?老远就感觉你们这小屋气场有点…嗯,过于激荡,怕不是又在参研什么玄机?”
他目光扫过母女俩尚未完全褪去震惊之色的脸,又落在郑星遥屏幕上那来不及完全关闭的、残留着奇异几何图形的界面上,眼神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仿佛只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课堂板书。
“山隐老师,您来得正好!”魏梦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招呼他坐下,三言两语将每晚的“滴滴”声、女儿的频谱分析以及那惊悚的图案契合发现快速讲了一遍。
山隐居士听得极其专注,稀疏的白眉时而紧蹙,时而扬起。待魏梦笙讲完,他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慢悠悠地打开腋下的旧报纸包,露出里面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天凉,先垫垫。”他拿起一个递给魏梦笙,又把最大的一个递给郑星遥,“小郑同学,用脑过度,得补补糖分。”
郑星遥接过红薯语气急切,带着年轻一代对科学的笃信问:“山隐伯伯,您说我妈的这种特殊情况下,为什么那个‘滴滴’声一定要是晚上七点这个特定时间才出现呢?”
山隐居士目光沉静,看向一直努力感知却备受困扰的魏梦笙,缓缓道:“星遥,现代科学追求普适规律,而古老智慧则强调‘因时制宜’。天地能量并非恒常不变,其流动亦有潮汐。”
山隐居士立刻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颔首道:“这‘滴滴’之声,也许并非巧合。那刻正值戌时(19:00-21:00),乃一日中心包经当令、护卫心神的时刻。在道家修行看来,此时‘天门’(百会穴)开阖,天地间能量最为清宁昭彰,最易接通天地正气。”
他看向魏梦笙,话语直指核心:“刚好您母亲那时听到此声,于那时凝神打坐,正是借天地之力,以最高效的方式温养、修补你被药物损伤的异能根基,事半功倍。 这非否定科学,而是遵循更深层的自然法则进行精准调频。”
那声“滴”鸣与居士的解释完美契合,让魏梦笙体内一种久违的、对能量感应的渴望被悄然唤醒。
郑星遥看着母亲截然不同的笃定神情,又看向已然降临的夜色,她一贯坚信的科学视角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陷入了沉思。
山隐居士此时自己也拿起一个红薯,小心地剥开焦黑的外皮,露出金黄流蜜的薯肉,满足地咬了一大口,才接着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道:“这‘滴滴’声…非人语,非兽鸣,非金铁交击,更非自然之风雷雨雪之声。”他咽下香甜的薯肉,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依老朽之见,此乃‘天机’自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