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法院一审判决书的那天,我走出法院大门,阳光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手里的判决书不算厚,却重得像块石头,压着我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张姐打了个电话,声音都带着颤抖:“张姐,我赢了。”
张姐在电话那头比我还激动:“太好了林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这都是你应得的!”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弟弟和王芳肯定不会甘心,他们大概率会上诉。
果然,没过一周,法院就通知我,弟弟和王芳提交了上诉申请。他们在上诉状里说,一审判决不公,说我提交的录音是伪造的,转账记录只能证明我给过钱,不能证明是借款。他们还说,我当初是自愿赠与首付,现在见利忘义,想分拆迁款。
看到上诉状上那些颠倒黑白的话,我气得手都在抖。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既然他们要闹,我就奉陪到底。我立刻联系了律师,把所有证据再一次整理清楚,准备应对二审。
律师安慰我说:“林晓,你放心。你的证据链很完整,录音清晰,转账记录明确,还有同事能给你作证。他们上诉只是拖延时间,二审改判的可能性很小。”
有了律师的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打理花店,只是在闲暇时间,会配合律师准备二审的材料。同事们也都很关心我,经常来花店看我,给我加油打气。
二审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天我特意穿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在争名夺利,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走进法庭,我又看到了弟弟、王芳和我爸妈。他们坐在被告席上,脸色比一审时还要难看。我妈看到我,眼睛里满是怨恨,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被我爸拉住了。王芳则是一脸不屑,好像觉得我根本赢不了。
二审的流程和一审差不多,还是先由双方陈述。弟弟这次换了说辞,他说当初我给三十万的时候,确实说过“不用急着还”,他以为这就是赠与的意思。他还说,我后来之所以要让他还钱,是因为我后悔了,看到房子要拆迁就想分一杯羹。
我爸妈也跟着帮腔,我妈哭着说:“法官,我们家晓啊,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小就懂事,疼弟弟。都是因为外面的人挑唆,她才会跟弟弟争财产。我们老两口就指望强子养老,这拆迁款要是被她分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看着我妈在法庭上卖惨,我心里特别难受。她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还要帮着弟弟撒谎。她从来没想过,我这些年过得有多难,没想过我当初是怎么掏心掏肺地帮他们。
等他们说完,我平静地站起来,说:“法官,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三十万是赠与。我当初说‘不用急着还’,是因为知道他们刚结婚,经济困难,想让他们缓一缓。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要了。我有录音为证,我弟弟当初明确说过会尽快还钱给我。”
我再次播放了那段录音,法庭上一片安静。录音里弟弟的承诺清晰可辨,容不得他们狡辩。
接着,我的律师提交了更多证据。他拿出了我当初租房的合同、兼职的证明,还有我给同事还钱的转账记录。律师说:“法官,这些证据都能证明,原告在给被告支付首付后,生活非常困难。她租着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打两份工还债,根本不可能把三十万这么大一笔钱无偿赠与被告。如果是赠与,她没必要这么辛苦。”
律师还请了张姐出庭作证。张姐说:“我是林晓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当初林晓跟我借钱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是借给他弟弟付买房首付,以后会还我。她后来每个月都省吃俭用,按时给我还钱,从来没说过那笔钱是赠与。”
张姐的证词很有说服力,法官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王芳见情况对他们不利,立刻站起来反驳:“法官,她这是在装可怜!她现在开着花店,住着大房子,日子过得好得很,怎么会困难?她就是想博取同情!”
“我现在的日子是我自己努力换来的。”我看着王芳,说,“我打了两年多兼职,省吃俭用还清了外债。我开花店的钱,是我自己攒的。这些都跟拆迁款没关系。我现在只是想要回我当初借出去的钱,还有我应得的拆迁补偿。”
庭审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双方争执不下。最后,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庭,我爸妈立刻围了上来。我爸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晓,你这个不孝女!你非要把这个家搅散才甘心吗?你弟弟要是过不好,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爸,我没有搅散这个家。”我说,“是你们一次次地伤害我,一次次地偏袒弟弟。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权益?什么权益?”我妈哭着说,“在你眼里,钱比亲情还重要吗?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
“亲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我说,“我掏心掏肺地帮你们,你们却把我当傻子。你们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从来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这样的亲情,我不想要。”
王芳冷笑一声:“林晓,你别得意。就算你赢了官司,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瞧!”
弟弟也说:“姐,你太绝情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留恋。“我早就不是你们的家人了。”我说,“从你们把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从你们逼着我借钱,还在我公司闹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我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多说无益。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想官司的事情,全身心地打理花店。花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每天都有很多老顾客来光顾。我还雇了一个小姑娘帮忙,自己也能轻松一点。
闲暇的时候,我会去装修好的小公寓里待着。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家,心里特别踏实。我在阳台上种了很多花,有玫瑰、月季、绿萝,还有我最喜欢的向日葵。阳光照进来,花儿开得特别鲜艳,就像我的生活一样,充满了希望。
过了一个多月,法院的二审判决书下来了。判决书维持了一审的判决,认定我提交的证据属实,弟弟和王芳必须在十五日内,支付我一百二十万的拆迁补偿款和借款。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我没有哭,也没有特别激动。我只是觉得,终于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很久的纠纷,终于有了一个公正的结果。
我把判决书拍照发给了弟弟,告诉他尽快履行判决。可他没有回复我,也没有主动联系我。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想给钱。
十五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弟弟和王芳还是没有给钱。我没有办法,只能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法院受理了我的申请,很快就采取了执行措施。他们冻结了弟弟和王芳的银行账户,还查封了他们名下的其他财产。
没过几天,弟弟就给我打了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姐,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争拆迁款,不该撒谎。你能不能跟法院说说,撤销强制执行?我们现在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当初我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珍惜?”我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们必须按照法院的判决,把钱给我。”
“我们真的没有钱。”弟弟说,“我们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房子也被查封了。王芳现在天天跟我吵架,家里乱成一团。姐,我求你了,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一定会还钱给你。”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的话了。”我说,“你们要是真的想还钱,就赶紧想办法。不然,法院会拍卖你们的财产来还债。”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当初要是懂得感恩,要是愿意把我应得的钱分给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又过了几天,我爸妈带着弟弟和王芳,来到了我的花店。他们一进门,我妈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晓啊,妈求你了,你就饶了强子吧。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真的会出事的。”
我赶紧把我妈扶起来,说:“妈,你别这样。我不是要逼他,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钱。这是法院的判决,我不能违抗。”
“姐,我真的错了。”王芳也哭着说,“我不该挤兑你,不该把你赶出家门,不该作伪证。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好好报答你。”
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我想起了自己当初被他们赶出家门的场景,想起了自己打兼职还债的辛苦,想起了他们在法庭上撒谎的样子。这些画面,一次次地在我脑海里浮现,让我无法原谅他们。
“你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说,“你们必须按照法院的判决,把钱给我。否则,法院会依法处理。”
“林晓,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爸说,“我们是你的亲人啊!你就不能看在亲情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亲情不是用来纵容的。”我说,“你们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亲情?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他们见我态度坚决,知道再求我也没用。我妈哭着说:“林晓,你会后悔的。你这么对我们,以后老了,谁来照顾你?”
“我不用你们照顾。”我说,“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现在有房子,有事业,有朋友。我的生活,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说完,我就叫来了花店的员工,让他们把我爸妈、弟弟和王芳请出去。他们不愿意走,在花店里哭闹着,影响了我的生意。我没有办法,只能报警。
警察很快就到了,把他们带走了。临走的时候,我妈还在骂我,说我无情无义,说我会遭报应。
看着他们被警察带走的背影,我心里特别平静。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样的亲情,只会带给我伤害,不如彻底断了。
没过多久,法院就拍卖了弟弟和王芳名下的财产。他们的房子被拍卖了,还了一部分钱。剩下的钱,他们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
法院把一百二十万打到了我的账户上。我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这一百二十万,是我应得的,是我用多年的辛苦和委屈换来的。
我没有再联系弟弟和王芳,也没有再联系我爸妈。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彻底从我的生活里删除了。
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被别人说无情无义。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能再让他们影响我的心情。
现在的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我打理着自己的花店,和同事们一起吃饭、聊天,偶尔还会去旅旅游。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节俭,我会买自己喜欢的衣服,吃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学会了爱自己,学会了为自己而活。
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亲情都值得珍惜。对于那些只会索取、不懂感恩、甚至会伤害你的亲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他们。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相信,我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我会好好经营自己的花店,好好享受生活。我会遇到更多真心对我好的人,会拥有真正的幸福。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也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