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宵丢下手里的奏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血本无归还是赚的盆满钵满,朕不敢保证,但你肯定死不了。”
齐贵三人闻言,脖子一缩,全都齐齐看向苏酒。
“苏家主,陛下的生意,肯定不会赔,要不您就接了吧!”周灵运率先开口。
“是啊是啊,苏家主虽是女儿身,但谁不知道英武不输男儿,向来都是我们敬佩的对象。有您与陛下合作,一定大放异彩。”
“齐家主说的不错,苏家主就接了吧!”
苏酒脸恶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在心头暗骂:狗男人。
四大皇商就她苏家实力最弱,从西域诸国贩马,再卖与朝廷,刀口舔血,利润微薄。能赚钱都是通商附加的皮毛,宝石,香料之类的东西。
但这些东西普通人又消费不起,受众太窄,也赚不了大钱。
现在倒好,三个狗东西一听没把握,就把自己往跟前推。
苏酒当然明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伴君如伴虎。
更何况,陈夙宵还是出了名的暴君。动辄打杀,那都不在话下。
“这么说来,苏家主愿意接朕的生意?”陈夙宵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戏谑的问道。
“臣女...”
还不等她把话说全,吴有财便抢先一步:“陛下,苏家主能力超群,与陛下合作之事,非她莫属。”
“对,我等强烈推荐苏家主。”
这已是赶鸭子上架,苏酒根本就没有推脱的可能。只得单膝跪地,以表忠心:
“陛下,臣女愿意。只盼陛下念在我苏家三代兢兢业业。为我朝收罗马匹的份儿上,到时候...”
陈夙宵一抬手:“你打住,既然他们三位不愿与朕合作。那剩下的话,就是朕,与你之间的秘密。”
齐贵三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连躬身:
“陛下,您看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那我等就告退了。”
“滚!”陈夙宵大手一挥,满脸阴沉。
三人一看,屁滚尿流就往御书房外跑。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三人相视一眼,齐齐长出一口气。
“哎,老齐,你说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周家主,陛下之事,岂是我等能妄议的。我们还是快些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实在。”
齐贵说罢,甩袖走了。
“吴家主...”
“别问我,问了我也不知道!”吴有财匆匆转过殿角,消失不见。
见两人都走了,周灵运冷笑一声:“谁还不是千年的狐狸,哼!苏家,就等着被暴君吃干抹净吧。”
三人谁也不说,但都心知肚明。
身为皇商,个个富的流油。皇帝突然召见,自然与钱脱不了干系。
于陈国而言,现在的大事,不就是北狄使臣吗?
只怕就是国库没钱,找皇商薅羊毛呢。
至于为啥只逮着一家薅,那自然是皇帝也不想一口气把四家都薅秃了。
弄垮一家,再许个不疼不痒的功名。这哪有家财万贯,娇妻美妾的富商日子舒坦。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苏酒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起来。
陈夙宵围着她转了一圈,轻叹了口气:“苏家主,你就不怕朕...”
“不怕,臣女身为陈国子民,深知没有国,哪有家。所以,陛下,哪怕您要臣女献上所有家财,臣女也绝不皱一下眉。”
此言一出,陈夙宵都惊了,抚掌大笑道:
“好啊,谁说女子不如男。在朕眼里,你可比那三个脑满肠肥家伙强太多了。”
“谢陛下夸赞。”
“行了!”陈夙宵转回到龙案后:“就冲你这句话,朕的生意,就非你不可。”
“陛下...”
“不必多言,你,过来!”陈夙宵笑着朝她招招手。
苏酒抬头看了一眼龙案前的台阶,心中震骇:那是谁都能去的吗?
“愣着干什么,朕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陛...陛下,这不合规矩。”
陈夙宵脸色一正:“朕让你过来的,谁敢说三道四,朕砍了他的脑袋。”
苏酒一缩脖子:天啊,动不动就砍人脑袋,这妥妥的暴君行事作风啊。
呜呼!苏酒啊苏酒,你可千万要小心,千万别被他砍了。
“是,陛下。”
苏酒心潮澎湃,一步步艰难走上前去,站在台阶前迟疑片刻,才咬咬牙踏了上去。
陈夙宵看她站在龙案一侧,迟迟不动,不由皱眉:
“过来!。”
“臣女...不敢。”
陈夙宵无语,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作罢。
皇权乃天命所授,天子至高无上,早已在这些人心里根深蒂固。
想要改变,根本就不是一时半刻,三言两语能办到的。
“行了,那你看看这个。”
陈夙宵把刚才自己写好画好的两张纸甩到苏酒身前,自顾自坐回到龙椅上,闭目养神去了。
苏酒接过纸张,疑惑不已。
然而,才看了几眼,她的手就不由的颤抖起来,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第一张纸上写着:精盐提炼操作方法。
第二张纸写着:白糖制作方法。
苏酒越看越心惊,谁要是能得到这两张纸,那未来就将是陈国,乃至周边诸国最大的盐商,糖商。
想要赚钱,那还不是小儿科嘛。
苏酒手忙脚乱放下纸张,搓着双手,一脸紧张:“陛下...为何给臣女看这些?”
话虽如此,苏酒已经兴奋的快要起飞。
陈夙宵没有睁眼,以手支头,淡然道:“苏家主既然看过了,那你觉得可行性和价值几何?”
“回陛下的话,臣女觉得可行性还需试验。如果真的可行,那就是无价之宝。”
“呵!”陈夙宵轻笑一声:“那朕拿这两张纸,换你苏家家财,你可愿意。”
苏酒闻言,两腿一软,伸手扶着龙案才没让自己当场倒地。
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苏酒虽早就准备,但没想到皇帝要的是整个苏家。如今,她已经看了秘密,已然没有回缓的余地。
“你也别着急担心,就凭你刚才的话,朕就不会让你苏家破产。而且,朕还要扶你苏家成为我陈国最大的皇商。”
“陛下...臣女惶恐。”
利益与代价往往是成正比的,苏酒是真的...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