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九伸手拿起一个装着矿石的盒子,指尖在冰冷的矿石上轻轻摩挲:“木管事倒是会说话。以你的才干,守着这个小摊子确实屈才了。”
木桂脸色骤变,额头瞬间渗出冷汗,连忙摆手:“九爷说笑了!小的能打理好这拍卖行已是万幸,哪敢奢求其他?再说能为九爷效力,是小的三生有幸!”
他跟随林金九多年,深知这位主子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刚才那句话看似夸赞,实则暗藏试探。
林金九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有两天就是拍卖会,我不希望出任何岔子。”
“小的明白!” 木桂挺直腰板,语气严肃,“所有拍品都已清点完毕,鉴定师也反复查验过,绝对不会有问题。安保也加派了人手,保证万无一失。”
林金九点了点头,开始仔细巡视库房。他拿起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长剑,拔出半截看了看剑刃的光泽。
又打开一个玉盒,闻了闻里面丹药的气味,连标签上的字迹都要凑近细看。木桂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一个时辰后,林金九终于停下脚步,满意地说道:“不错,比上次规整多了。拍卖会结束后,库房所有下人都赏月钱三两。”
“谢九爷!” 周围的伙计们顿时喜形于色,纷纷跪地磕头。三两月钱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一家三口半个月的用度。
木桂适时上前:“九爷,要不要去前院的店铺看看?”
“不必了。” 林金九摆了摆手,“我还要赶回族中,有些事要处理。”
木桂连忙应是,躬身在前引路。两人刚走到库房门口,林金九突然皱起眉头,鼻翼微微抽动:“嗯?这是什么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息,既带着丹药的清苦,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润,像是晨露浸润过的灵草与千年古玉混合后的味道。
“味道?” 木桂愣了一下,用力嗅了嗅,却什么也没闻到,“九爷,小的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啊。”
林金九没有说话,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顺着气味来源走去。他的嗅觉异于常人,这是他自小展现的天赋,曾多次帮他避开险境。气味是从一堆待拍卖的杂物中传来的,那些都是些价值不高的小物件,大多是作为添头附赠。
“把这些都拆开。” 林金九指着那堆货物,语气不容置疑。
伙计们面面相觑,这些物件都已打包封好,拆开后还要重新整理。但看着林金九严肃的表情,没人敢违抗,只能拿起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林金九的目光在拆开的物品上一一扫过:一块普通的玉佩,一柄生锈的匕首,几株年份不足的草药…… 都不是气味的来源。
“难道是我闻错了?” 他喃喃自语,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次拍卖会对林家至关重要,据说有位大人物会亲自到场,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继续拆,剩下的都拆开!” 林金九加重了语气。
伙计们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这木盒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平平无奇,角落里还有一道裂纹。
林金九的目光落在木盒上,心中一动:“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木桂连忙回道:“回九爷,这是林云少爷让人送来的。说是一颗半成品丹药,我寻思着也卖不出多少钱,干脆当做拍卖品的添头算了。”
“林云?” 林金九眉头微皱。他对这个同属嫡系的族侄印象不深,见面的次数较少,主要是林云从小就被送到南屿郡那边的旁支寄养。
“拿来我看看。”
木桂连忙将木盒递了过去。林金九接过盒子,入手微沉,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先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奇特的气味果然更浓郁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木盒一道缝隙。
就在缝隙打开的瞬间,一股清润的气息喷涌而出,清苦与温润交织在一起,闻之令人心神一震。
透过缝隙,林金九看到里面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丹药,通体呈灰色,表面布满了流云般的柔和纹路。最令人称奇的是,丹药表面竟有一张针尖大小的小嘴,正在有节奏地开合,仿佛在吐纳天地灵气一般。
“这是……” 林金九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异灵丹!”
“这是异灵丹!”
“究竟是哪位天才丹师,炼制出了异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