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哥,你好”
“园园姐,你好”
宋听野带着周曳上前打招呼,大冰会出现在这儿,他丝毫不奇怪,
毕竟在赵镭成名之前,如果说有谁是无条件相信他将来一定会红的,大冰绝对是其中一个!
2007年,当时21岁的赵镭背着吉他从锦城来到日光城,推开了“浮游吧”的大门,问大冰能不能在酒吧住两个月当驻唱,
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大冰在他的书《乖,摸摸头》里写到赵镭时,
就用“赵镭不红,天理难容”,这么一句话来形容自己对他才华的赞赏。
对了,当时他俩都住在妮可开的无名小客栈里。除了他们外,客栈里还有另一位客人,阿刁,也就是歌曲《阿刁》的原型。
至于高园园就更不奇怪了,早在2015年之前,她就已经是赵雷的歌迷,
今年,她还主动出演了赵镭新版《成都》mV里的女主。
“你们好,欢迎欢迎。”大冰热情上来和两人握手,
“你们好~”高园园礼貌起身,冲他俩点点头,抱歉地抬了抬自己沾满肉汁的双手,“我就不握手了。”
她对这两人也不陌生,周曳在《小美满》mV里见过,
还出演了《缝纫机乐队》,又领衔主演了奇异果大Ip《你好,旧时光》里的女主。
而宋听野自然更不会不认识了,姜炆弟子,北电圣子,任何一个名头放在娱乐圈都让人无法忽视,
更别说还出演了《功守道》,据谣传,马伝很喜欢他,每天中午都要去片场点他陪玩。
“哟,这酒不错啊!”大冰看到宋听野拎着的酒,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开酒吧的人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得出这瓶酒来历不凡。
“从姜炆那儿顺的,具体我也不太懂,冰哥你帮忙看看”宋听野递过酒,又从他手里接过刷子,
“给我给我,我最喜欢干活了。”周曳看着刷子的眼神,就像是阿尔萨斯在注视着霜之哀伤,太想要了!
三人聊天,她完全插不上话,只好无聊地站在宋听野身边偷偷扯他t恤下摆的线头,谁知越扯越多!
再不找点活儿干,等会儿小宋就得光着身子回去了。
“镭子,来客人了!”大冰拿着酒,朝屋里扯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就听屋内传来两声此起彼伏的惊呼,
“是宋听野来了吗?”
话音未落,两个手上还沾着面粉的妹子,风一般先后从屋里跑了出来,
宋听野一看,好嘛,都是认识的,
唱《这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的谢知非,唱《一腔诗意喂了狗》的花大爷,
“宋听野,快和我握个手,我是你的歌迷啊!你的《云烟成雨》都快把我唱哭了。”腿长的谢知非先冲上前,
她伸出手想和宋听野握一下,但手上都沾满了面粉又不方便,赶紧抬起胳膊,“你拽一下我袖子,咱俩就当握手了。”
“还有我,宋听野,你也拽一下我袖子!不不不,你给我签个名吧,我还想合张照。”
腿短的花大爷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我居然见着活的了。”
宋听野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受宠若惊地和两人握了握手。面粉是粮食又不脏,有什么好嫌弃的,不能让迷妹失望。
“来了,地方小,别介意。”赵镭走出来招呼,手里正端着一盆饺子馅在搅拌,
他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站着的眼镜文艺男,“陈宏宇,你应该认识。”
“认识认识”宋听野被迷妹围着走不脱,只好笑着和陈宏宇点点头,“那时在横店,除了镭哥的《理想》,我还经常唱宏宇哥的《理想三旬》骗打赏。”
带着点颓靡气质陈宏宇实则是个随性真诚的直性子,他笑了笑开口说,“那下次的酒你请,就当版权费了。”
“没问题,酒管够。”宋听野爽快答应,他也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比单纯的客套舒服多了,
聊得开心的同时,他也没忘了周小狗,摆脱流氓女青年花大爷的纠缠,宋听野拉过一旁的周曳,
“给大家介绍一下,周曳,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一名演员。现在和我一样,在北电表演系念大二。”
他介绍完,周曳跟着也大方问好,乖得像极了第一次见家长的样子,
她本来就长得又盐又甜,乖起来就更甜了,颜值即正义,瞬间就令大家好感顿生。
今晚的客人全在这儿了,互相熟悉后,大家就串串的串串,烤羊的烤羊,包饺子的包饺子,手把手帮忙准备晚餐。
见周曳要和谢知非、花大爷去包饺子,宋听野提醒她,小心花大爷这个女流氓,别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说完,听见陈宏宇招呼他抬羊,他就赶紧跑过去帮忙,
别看陈宏宇是个文艺青年,但却是在塞北长大的汉子,所以烤全羊这么有技术含量活儿,自然得交给他这个专家了。
两人一人抬一头,把羊架到火红的炭堆上,宋听野也不急着走,拿来一盆黑虎虾,边串边和他说话,
通过聊天得知,他和谢知非、赵镭还有花大爷,四人都是在今年的渔城沙滩音乐节上才认识的。
过了一会儿,出去买醋的大冰回来了,发现没活儿干,
于是也凑过来帮忙串虾,聊起旅游的见闻,讲他书里的故事,听他提起自己的书,宋听野心里一动,
到时《云边有个小卖部》要出版的话,或许可以找大冰帮忙作序推荐一下,喜欢大冰的读者,没道理会不喜欢小卖部。
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燃起诱人的焦香,很快,烤好的肉串就被端上了桌,
“都别客气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冰俨然半个主人,很江湖气地招呼着开吃,
都鸽们,大家也没什么虚头巴脑的客气,你一串我一串地吃了起来,
“镭哥,绝了!绝了!”周曳吃得嘴角沾满了孜然也顾不上擦,朝赵镭竖起了大拇指,
“管够!敞开了吃。”手艺得到新朋友的认可,赵镭显得也很高兴,
他一口撸完手里的牛肉,丢下签子,率先端起倒满了冰镇啤酒的酒杯,难得豪爽地说道,
“来,为了今晚,为了音乐,为了朋友,走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众人闹哄哄地响应,纷纷端起自己的杯子,叮呤当啷地碰到一起,
“为了朋友!”
“为了音乐!”
“……”
几杯酒下肚,气氛彻底热络开来,
花大爷把嘴一抹擦了擦手,从屋里拿出一把吉他,坐到高脚椅上,见大家没反应,她埋怨地啧了一声,抬了抬手,
“都别愣着啊,掌声在哪里?”
看她一脸痞里痞气的样子,众人都笑着卖力鼓起了掌,
“这还差不多”花大爷满意地抱起吉他,“我给大家唱一首《一腔诗意喂了狗》。”
说完,她便自弹自唱起来,
“沙海行旱舟,冰山做酒壶”
“二十多年没朋友,天涯任我游”
“孑然一身勇,算什么英雄”
“……”
掌声中一曲结束,流氓歌手花大爷彻底唱嗨了,喝了一口酒后,接着又开始弹起了一段莫名有股喜感的旋律,
在场所有人,除了周曳外,全都面色一变,接着就听她开口唱道,
“姐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
“头疼脑热血压低,跟我没关系”
“你要吹牛逼,不如打飞……”
“唔唔……!”
谢知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花大爷那张破嘴,阻止她往下继续唱。
否则被周边邻居听到,赵镭不搬家也得搬家了。
“为什么不让她往下唱?”周曳用手肘戳了戳宋听野的腰,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因为歌词太流氓了。”宋听野没有藏着掖着,委婉解释了一句,都成年人了没必要拿她当小孩子看。
“所以,你是听过咯?”周曳的声音悠悠飘来,
“额~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宋听野试图解释,
但话没说完,就被周曳直接开口打断,
“好了这儿没别人,我都懂~”
她坏笑着朝宋听野勾了勾手指,凑在他耳边,语气像极了加钱居士,
“你这秘密啊,我吃一辈子。”
宋听野直起身,看着她那促狭的眼神,感觉一阵心塞,小狗还是被花大爷这个女流氓带坏了,都学会挖坑了。
台阶上,众人把意犹未尽的花大爷抬下来后,谢知非接过吉他,
她唱了一首自己的《雀斑女孩》,然后又唱了宋听野的《云烟成雨》。
吉他轮到赵镭手上,在高园园期待的眼神中,他只好硬着头皮唱起了《成都》,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哦喔哦…”
歌声中带着忧愁和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街头遭遇了什么强人锁男的事,
但实际上,他是真不想再唱这首歌了,因为今年已经唱吐了!
每一场商演,主办方都说别的歌可以不唱,但这首必须唱!最好是可以单曲循环到演出结束,因为观众都爱听。
讲真的,今晚要不是铁粉高园园在,他真的宁愿去唱花大爷的《老中医》都不想再唱《成都》。
硬着头皮唱完,在迷妹高园园的掌声中,
赵镭赶紧把吉他塞给陈宏宇,然后接过了烤全羊的工作。
“我想唱一首《牧马城市》要不要版权费?”陈宏宇抱着吉他,和宋听野开玩笑,
没想到他居然也要唱自己的歌,宋听野当即举起酒杯,敬了他一个,
“版权费都在酒里了。”
“哎,这个好!”大冰很喜欢这个充满江湖气的答案,他丢下签子端起酒杯,“来听野,我和你喝一杯。”
陈宏宇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凑了过来,三人一起干杯。
“宏宇你等一下。”大冰放下杯子,跑回屋里把非洲鼓拿了出来,“我跟你合奏,你先起头,我跟你的拍。”
“行!”陈宏宇应了一声,也没客套,扶了扶眼镜后,便开始弹了起来,
大冰闭眼感受了一会儿,找准节拍后,手掌便开始在鼓面上有节奏地拍打。
“没有谱子也能合奏的吗?”周曳不是很懂,小声问宋听野,
“对高手来说小意思”宋听野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非洲鼓是没有固定音高的,所以只要跟准节拍,即便是没谱子也能合奏。
就像是玩二人三脚,不用纠结穿什么颜色的鞋子,两人只要配合默契就行了。”
“欸~原来是这样啊”周曳恍然大悟,
……
小院演唱会持续一会儿,就结束了,担心打扰到邻居,
之后,大家吃着烤全羊,聊音乐,聊电影,聊旅行。
夜色渐深,聚会也到了尾声,赵镭端上来一锅刚煮好的饺子,
“今天霜降,每人三个,应个节,都是羊肉馅的。”
他提醒了一句,虽然刚刚烤全羊大家吃得都很开心,但羊肉馅的饺子,不一定所有人都爱吃。
宋听野知道赵镭不能吃猪肉,所以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别是香菜馅的就行了。
吃完饺子,大家帮着收拾了残局,约好下次再聚后,便各回各家,
宋听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周曳熟练得像个老司机似的,倒车掉头一气呵成,顺利把车开出胡同,
遇到需要变道转弯时,也没把雨刮当成转向灯打,他这才放松下来。
“要不要来点音乐?”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周曳像只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歪头看着宋听野,
“行啊,你喜欢就好。”宋听野正低头回复着乐昭昭的微信,和她确认了明天的航班时间,
“那……要不就‘姐是老中医’吧?”周曳跃跃欲试,
宋听野抬起头,朝她翻了个白眼,“可以啊,你不怕我告诉阿姨你就听吧。”
“嘿~你这人,怎么还告我状呢?”周曳悻悻然,只好打消了念头,不过心里却想着回宿舍偷偷听。
小样,治不了你,我还找不到能治你的人了?宋听野得意地收起手机,伸手在中控屏上,选了一首《阿刁》。
不屈、自由充满坚韧的旋律响起,红色指南者在路灯的伫立目送下,渐渐远去,
“……”
“命运多舛 痴迷 淡然”
“挥别了青春 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的腐烂”
“……”
次日一早,宋听野和乐昭昭坐上了前往栎社机场的航班,进组《长安十二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