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到天河水兵军营的第二天,晨曦初破,微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悠悠转醒,只觉营帐内一片静谧,偶尔传来远处士兵操练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军营里回荡。
王勃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信步向营帐外走去。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只见帐前,楠木礼盒密密麻麻,堆积如山,一眼望不到尽头,竟绵延数里之远。这些礼盒做工精致,在初阳的照耀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还系着红色的绸缎,显得格外醒目。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勃不禁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恰在此时,当值中军护卫于成巡逻至此,王勃忙招手将他唤来,急切地问道:“于成,这究竟是为何?怎么突然有这么多楠木礼盒堆在此处?”
于成神色复杂,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扼腕答道:“将军,这是营中兵将得知您需要调理身体,连夜送来的广寒宫特产。大伙都敬重您,听闻您身子骨有些弱,便想着送些好东西给您补补。”
“广寒宫特产?”王勃更是诧异,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慰问之物,没想到竟是广寒宫的特产,这可是极其珍贵稀罕的东西。他的目光在那堆积如山的礼盒上扫过,又问道:“这是何人所送?所送几何?”
于成面露难色,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难以数清,也难以记住。您瞧,那几里之外,还有人正往这边送呢!”说着,他伸手指向远方,只见一条蜿蜒的人流,正源源不断地朝着这边涌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或大或小的楠木礼盒。
王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的惊讶愈发浓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初来乍到,不过是身体稍有不适,竟能引得营中兵将如此大费周章。他定了定神,再次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是谁送的?营中所有将领都送了吗?”
于成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吞吞吐吐地说:“将军,送的人太多太杂,小的实在分不清。不过……营中百夫长以上的参将、副将,只有一人未送。”
“哦?”王勃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好奇,“没送之人是何人?”
于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眼神闪躲,不敢与王勃对视,嗫嚅着:“他……他,于成不敢说……”
王勃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恼怒,提高了声音说道:“但说无妨!你身为中军护卫,连这点话都不敢说,还如何担当重任?”
中军大帐的牛皮帐幕被晨露洇得发沉,王勃掀开青布帘,带着火正尚向帐外走去。靴底碾过碎石子的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流萤。
护卫亲事官于成这个时候手端饭菜走了过来,这是他为王勃打回来的早餐。火正尚朝那些饭菜看了一眼,与普通士兵吃的一模一样。
\"去把火把取来。\"王勃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于成愣了愣,忙不迭从帐内取出松明火把,火苗腾起的刹那,王勃已蹲下身,指尖划过木箱底部的蜡封——暗纹里藏着五爪银龙,分明是龙宫里物品的标志,他虽然对这咱标志已无法回忆起来,可从标志上看,这些东西不是龙宫里的东西又会从哪里流过来的呢?
\"广寒宫的特产,该是月桂木匣装的。\"他用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验真符,符纸遇风即燃,明黄火焰掠过琉璃瓶时突然爆出青焰,\"这些琉璃瓶是仿的。\"
验了几处过后,王勃直起身,他的衣摆沾了沙粒,他望着始终垂手而立的于成,突然想起昨夜在将军府衙旧址改建医所时,这个年轻亲事官一直冒雨向府衙之中搬各种军需药材。
于成忙从袖中取出个尺许长的檀木匣,匣盖开合间,清冽桂香混着霜雪气息扑面而来。两小瓶拇指高的玉壶静静躺着,一瓶盛着碎银般的茶末,另一瓶凝着琥珀色的露华,正是广寒宫最珍贵的千年寒桂茶与玄霜露。
王勃暗想,这广寒宫的礼物难道是满地的月光,到处挥海么?真是错看了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