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喜鹊大桥奠基仪式。
天河之上,九道彩虹横跨东西,左小右穿着沾满金粉的工装,正指挥着天星建筑的仙匠们安置定珊瑚神柱,牛郎站在桥头,望着远处渐渐飞来的七彩云车,眼眶微微发红——那是织女的座驾。
今天这个日子太值得纪念,天庭学院首期学员牛郎,终于如愿以偿可以为心上人造一座大桥。织女也破例被允许以贵宾身份参加今天的典礼。
似乎所有的伤心往事,在这一刻都将化归乌有。
摩昂身着戎装,站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这还是他来天庭学院进修深造,第一次身着戎装。他身旁是身着便服的太白金星,背后是龙族送来的三百玄铁珊瑚柱,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芒。吕不韦则穿梭于宾客之间,向各仙族代表介绍项目规划,袖中藏着刚收到的密信:纠察灵官的调查暂时偃旗息鼓,想必是太白金星暗中施压。
这样的日子只能有来祝贺的,怎么会来捣乱之人呢?
“诸位上仙,今日不仅是大桥奠基,更是天庭学院‘产学研’成果的首秀!”吕不韦跃上云台,展开鎏金画卷,“待大桥建成,东连齐天胜境,西接天河水寨,中间的‘鹊桥仙市’将汇聚三界珍宝,每日可纳十万香客——”
话未说完,天边忽然传来清越的凤鸣,王母娘娘的九鸾金车破空而来,车帘掀开,露出织女温婉的面容。
“听闻此处要建‘织女阁’,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巧匠敢擅用本宫的名号?”王母娘娘的声音传递很远很远。
全场皆惊,摩昂暗捏冷汗,却见牛郎已跪倒在地:“回禀娘娘,是小仙想给织女一个家,并无冒犯之意……”
王母娘娘忽然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罢了,本宫早想在天河建个绣坊,不如就把‘织女阁’设在此处,也好看着你们这群傻小子折腾——”她望向摩昂,“听说有人想接天蓬帅位?若这水寨能护得天河万年太平,本宫倒是可以在玉帝面前为有功之人美言几句。”
太白金星趁机上前:“娘娘谬赞,这正是学院‘以商养军’的新尝试,望娘娘多多指点。”
王母点头,忽然望向吕不韦:“你这人间来的吕不韦,倒真是会做生意,不过切记——商道之上,义字为先,若敢哄抬物价,本宫的金钗可是不认人的。”
吕不韦忙应道:“不韦一向义字当先,不该赚的钱一分都??要,该赚的钱,当然也会一分也不放过!钱全靠缘,缘当然也可化作钱,请娘娘放心,子政谨记,有钱千里来相会 ,无钱对面不相逢啊!”
众人皆笑,气氛顿时轻松。吕不韦趁机呈上“商业规划书”,王母随意翻了几页,忽然挑眉:“将‘七夕相会’定为景区特色节庆?好主意,本宫准了,不过每年的头柱香,得先敬给姻缘殿。”
奠基仪式在祥瑞中结束,摩昂望着天河中渐渐成型的桥基,忽然想起初入学院时的誓言:“修六艺,正仙心,平三界”。如今看来,仙心未改,只是平三界的方式,从舞刀弄剑变成了筹谋规划。
“兄长在想什么?”吕不韦递来一杯庆功酒,望着远处与织女私语的牛郎,“看,咱们做的事,不仅是为了仙途,更是为了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难道不算大功德?”
摩昂饮尽杯中酒,忽然指着远处正在修建的天蓬水寨:“待水军入驻之日,便是我向天庭请命之时。不韦,你说,玉帝会允许龙族掌管天河吗?”
“玉帝允不允许不重要,重要的是——”吕不韦望着漫天星斗,忽然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当我们把天河变成三界最繁华的商道,当十万水军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咱们的产业,这帅位,便由不得他们不给。”
夜风拂过天河,卷起细碎的浪花,远处传来仙乐袅袅,那是为大桥奠基准备的仙舞。摩昂忽然发现,吕不韦的衣袍不知何时被磨出了毛边,却依然挺括如剑——就像他们正在开拓的仙途,虽布满荆棘,却笔直地通向云端。
这一夜,天庭学院的灯笼格外明亮,照得天河两岸如同白昼。在启明殿内,太白金星望着案头的《大象投资章程》,忽然轻笑一声,提笔在“监管条款”后加了一句:“凡收益三成入功德簿,两成充学院库,余五成作天河防务——”他望着窗外渐起的彩云,喃喃自语:“年轻人啊,总以为老夫不知他们的心思,却不知,这棋盘,从来都是老夫让他们先落子。”
云起龙骧,仙途漫漫,属于摩昂、吕不韦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这看似平静的天庭,一场关于商道与权谋、功德与野心的博弈,正随着喜鹊大桥的崛起,掀起层层波澜。而他们,终将在这波澜中,书写属于自己的前路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