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学院深处的茶寮内,沉香袅袅。吕不韦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翡翠扳指,望着案头新制的寒桂茶饼出神。
左小右匆匆踏入,衣袍上还沾着未及拂去的云霭,“子政兄!天庭调查组又传唤了朱富贵的几个手下,咱们真能高枕无忧?”
“慌什么?”吕不韦慢条斯理地端起鎏金茶盏,茶汤中漂浮的桂花随着动作轻晃,“朱富贵那老狐狸,今早已派人送来密信。”
“朱富贵……密信?”左小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位前教务总长是怎么和朱富贵联系上的?
他指尖轻弹,一枚刻着豆腐坊暗纹的玉简飞向左小右。
“他咬死所有转包都是猪成能私下操作,还说自己也是受害者。”
左小右展开玉简匆匆扫过,紧绷的肩膀总算松了几分。可随即又蹙起眉。
“即便暂时瞒过调查组,我们的生意也大受影响。喜鹊大桥的红利断了,总不能只靠这广寒宫的茶园……”
“所以才要开辟新局。”吕不韦突然坐直身子,眼中闪过锐利的光。
“开辟新局,子政兄有何高见?”
“小右,你以为应对检查只是被动防御?错!这本身就是门生意。”他起身踱步,玄色长袍拖过青砖,“天庭查得越严,那些想走捷径的仙官就越需要门路。我们暗中替人‘摆平’账目,收取的酬金可比正常生意丰厚十倍。”
左小右瞳孔骤缩:“可这太冒险了!万一被抓住……”
“风险与收益并存。”吕不韦冷笑,伸手蘸着茶水在案上画出个“险”字。
左小右摇下头,说:“不会雪上加霜吧!”
“别忘了,我们手里握着朱富贵这条线。他若敢反咬,就把他层层转包的证据抖出去。这叫‘以黑制黑’。”说罢抓起茶盏一饮而尽,“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商机,还在我们最熟悉的领域——天庭学院。”
左小右眼中一亮:“您是说教育培训?可您当年在学院树敌不少,如今被贬……”
“所以才要你去!”吕不韦猛地转身,袖中甩出一卷泛黄的名册,上面密密麻麻记满往届学员的升迁轨迹,“你看,这些从学院走出去的仙官,哪个不记得当年的恩师?若你能坐上教务总长的位置,既能掌控招生命脉,又能借学院资源为大象金桂坊铺路。”
左小右盯着名册,喉结动了动:“可太白金星院长会同意吗?您当年好歹是三朝元老,都……”
“正因我树大招风,才需要你来唱白脸。”吕不韦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南天门,“太白金星表面清廉,实则最恨结党营私。你以‘革新教学’为名自荐,再拉上几个仙界清流联名举荐,他岂有不允之理?”
茶寮陷入沉默,唯有沉香燃烧的噼啪声。左小右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对了,这是猫成能转包时,私下扣下的天星建筑公司印鉴。当时觉得没用,现在……”
“妙!”吕不韦接过印鉴摩挲片刻,突然大笑起来,“有了这个,我们就能以公司名义承接新工程。等你当上教务总长,让学院的工程都走天星建筑的渠道,再把项目拆分转包……”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扫过左小右欲言又止的表情。
“子政兄,这教务总长的位置……还是您最合适。”左小右后退半步,拱手道,“您人脉广、手段高,我怕……”
“糊涂!”吕不韦猛地拍案,震得茶盏倾倒,“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太白金星怎会容我复职?你若不去,难道要看着那些与我们作对的人占据要职?”他上前抓住左小右的肩膀,语气放缓,“小右,你在建筑生意上的手段我最清楚。学院的修缮、新校舍的建造,这些工程落到外人手里,咱们的损失有多大?”
左小右低头不语,脑海中却闪过无数画面:喜鹊大桥的层层转包、朱富贵颤抖的脸、太白金星审视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大象金柜坊雕梁画栋的匾额上。
许久,他抬起头,眼中已燃起决然:“好!我去争这个位置。但还需吕兄从旁指点。”
“这就对了!”吕不韦满意地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个刻着桂花纹的锦囊,“这里面是学院几位关键长老的喜好,还有些陈年把柄。你先去拜访南极仙翁,他最恨形式主义,你就以‘精简教学流程’为切入点……”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雷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恰好照亮南天门的方向。这异象,究竟是新机遇的预兆,还是更大危机的前奏?
吕不韦若有所思地抚着胡须,将锦囊塞进左小右手中:“记住,商场如战场。调查组那边继续施压朱富贵,学院这边抓紧布局。等你坐上教务总长的位置,我们就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的声音被第二道雷声淹没,却在左小右心中激起千层浪。
其实,关于天庭学院教务总长的位子他早已有了打算和行动,只是这个前总长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