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广寒宫的桂花香被罡风吹散在天河两岸。
吴刚手特乾坤双钺,钺刃映着天边残月,折射出冷冽的寒光。当“窃取太阴石献予西方教”的谣言传入他耳中时,这个在桂树下挥斧千年的汉子终于被点燃了怒火。
“血口喷人!”吴刚将斧头狠狠劈进桂树,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他转身召集麾下百名原天河水师旧部,“随我去天河分院,找吕不韦那奸商讨个说法!”
“将军,此事怕是有诈。”副将陈默拉住吴刚的衣袖,“贸然闯入天庭学院,就算有理也成了无理。”
“等天庭彻查?”吴刚甩开陈默的手,眼中布满血丝,“当年嫦娥仙子枉死,至今无人问津!如今又往我头上泼脏水,不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我吴刚誓不罢休!”
子时三刻,天河分院的琉璃瓦上掠过一百道黑影。吴刚等人借着夜色掩护,避开巡夜天兵,悄悄摸进了学院深处。
吕不韦的住处位于分院最幽静的角落,雕梁画栋的别墅前,八角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周遭的静谧形成诡异的反差。
“分头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吴刚压低声音下令。
众人如鬼魅般散开,很快便包围了别墅。然而,当他们踹开寝室房门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
陈默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三千名天河学院学员手持长枪,将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身着银色战甲的年轻天兵,正是摩昂组建的天河水师新军主力。
“吴刚,你擅离职守,私闯天庭学院,该当何罪!”随着一声暴喝,摩昂骑着踏云兽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这位西海三太子身披黄金锁子甲,腰间悬挂的龙鳞剑泛着幽幽蓝光。
吴刚握紧斧头,怒视摩昂:“摩昂,叫吕不韦出来!他造谣生事,诬陷我与西方教勾结,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
“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摩昂冷笑一声,“昨夜,有学员亲眼看见你与西方教使者密会。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何话说?”
“呸,你们胡说八道!”
吴刚心中一沉,他这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圈套。
“不要狡辩,早早投降,可免一死!”
吴刚岂会坐以待毙?
“摩昂,你我都是天河水师出身,别被吕不韦那奸商当枪使!今日若不放我走,休怪我不客气!”
“放肆!”摩昂大手一挥,“给我拿下!”
顿时,喊杀声四起,三千新军如潮水般涌来。
吴刚大喝一声,抡起斧头冲进敌阵。他的双钺刚猛霸道,每一次挥起落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百名旧部也紧随其后,组成紧密的战阵,在重围中左冲右突。
混战中,吴刚瞥见吕不韦躲在新军大营后方,正与天枢星君谈笑风生。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地朝着两人冲去,钺刃劈开重重枪林,所到之处,新军纷纷倒地。
“拦住他!”吕不韦脸色大变,躲到天枢星君身后。
天枢星君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缠住吴刚的斧头。但吴刚力大无穷,怒吼一声,竟生生将金光扯断。
就在吴刚即将冲到吕不韦面前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射中他的左肩。剧痛让他身形一顿,摩昂趁机率领精锐杀到,将他死死围住。
百名旧部见将军受伤,拼死向前,用血肉之躯为吴刚开辟出一条生路。
“撤!”吴刚咬着牙,带着残部且战且退。
他们且战且退,利用天河分院复杂的地形与追兵周旋。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武力,吴刚硬是在万军丛中撕开一道口子,带着剩余的三十余人杀出重围。
望着吴刚等人远去的背影,摩昂气得浑身发抖。他转身向吕不韦怒道:“让吴刚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吕不韦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袖,阴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擅闯天庭学院,袭击天河水师新军,这罪名足够他死十次了。”他转头看向天枢星君,“接下来,就看星君的了。”
天枢星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本君这就去见太白金星,定要让吴刚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次日清晨,一份弹劾吴刚的奏折被送到了太白金星案头。摩昂在奏折中言辞激烈,将吴刚描述成一个勾结外敌、意图颠覆天庭的乱臣贼子,请求玉帝将其打入阿鼻地狱,以儆效尤。
此时的吴刚,带着残部躲在天河源头的一处隐秘山洞中。他双眼一闭,用力拔出肩头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