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烛火通明。包拯坐在上首,一身玄色官服,额间的月牙印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威严。王勃站在左侧,手中捧着调查卷宗,眉头微蹙;敖曌则坐在右侧,将摩昂带来的信息一一告知。
“……如此看来,猪全能的极乐膏生意,猪悟能定然知情。”敖曌说完,看向包拯,“院长,依我之见,当立刻签发天诛令,出兵对流沙河进行围剿,同时向西方佛门发出司法建议,要求他们惩戒猪悟能!”
王勃却摇了摇头,将卷宗递到两人面前:“敖副院长,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今日提审吕不韦时,他的口供与摩昂所说如出一辙,都称‘被猪氏父子蒙骗,以为是正当生意’。可据我调查,吕不韦给猪全能的第一笔投资,恰好是在猪全能购置罂粟种子之后——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指着卷宗上的转账记录:“而且,吕不韦的亲信曾在流沙河附近的客栈停留过三日,目击者称,其与猪全能的副手见过面。若说他毫不知情,未免太过牵强。”
包拯捻着胡须,目光落在卷宗上,声音沉稳:“王勃说得有道理。吕不韦老谋深算,常年在三界经商,怎会轻易被‘药材生意’蒙骗?他与摩昂的口供一致,怕是早有串通。”
“可摩昂说,他是为了收集证据才隐瞒讨伐缘由……”敖曌有些迟疑。
“隐瞒缘由或许是真,但为吕不韦说话,就未必是出于公心了。”包拯放下卷宗,指尖敲击着桌面,“摩昂讨伐猪全能失败,损兵折将,若猪全能被定罪,他‘平叛’的行为便能从‘败绩’转为‘义举’,这对他在天河分院的威信大有裨益。至于吕不韦,或许曾给天河分院捐过款项,两人各取所需,串供也不足为奇。”
这番话点醒了敖曌,她想起摩昂方才提及吕不韦时的刻意,心中顿时了然:“院长所言极是!是我疏忽了,竟没察觉到其中的猫腻。那我们该如何处置?既要严惩猪全能,也不能放过吕不韦的包庇之罪。”
王勃沉吟片刻,说道:“依我之见,先搁置吕不韦的口供,集中力量对付猪全能。猪圈党在流沙河盘踞已久,麾下有不少被极乐膏控制的死士,仅凭天理院的捕快,恐怕难以攻克。不如联合天河分院——摩昂虽与吕不韦有勾结,但对付猪全能,他定然愿意出力。”
“不可。”包拯立刻否决,“摩昂私心太重,若让他参与围剿,恐会从中作梗,甚至借机扩充势力。此事需由天理院主导,可请托托塔李天王调遣天兵,配合行动。”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至于猪悟能,西方佛门向来注重清誉,我们将极乐膏的危害及猪悟能纵容义子的证据整理成册,正式递交佛门,要求他们给出说法。若佛门推诿,我们便将证据公之于众,让三界百姓评判。”
敖曌点头赞同:“此法可行。猪全能一日不除,流沙河的罂粟就一日不会断绝,极乐膏还会继续危害三界。只是……猪圈党中有不少凡界百姓,都是被逼迫种植罂粟的,围剿时需区分对待,不可伤及无辜。”
“这点我已有考虑。”王勃补充道,“我已让人暗中联络流沙河附近的凡界村落,告知他们天理院即将围剿猪圈党,让他们提前撤离。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攻克猪全能的老巢。”
包拯站起身,走到议事厅中央,目光扫过两人:“好!就按此计行事。三日之后,由王勃带队,调遣天理院三千捕快,联合李天王麾下的天兵,前往流沙河围剿猪全能。敖曌,你负责整理证据,递交佛门,并监督案件的后续审理。记住,此案关乎三界安危,务必做到公正严明,绝不能让任何一人逃脱天条的制裁!”
“是!”王勃与敖曌同时起身,躬身领命。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映在墙上,形成一道坚定的剪影。而此刻的流沙河畔,猪全能正坐在用黄金打造的“猪圈”宝座上,手中把玩着一盏极乐膏,嘴角挂着狞笑。他早已听闻天理院要对他动手,却丝毫不惧——在他看来,有猪悟能这位佛门靠山,再加上吕不韦暗中相助,天理院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只是他不知道,天理院的剑,早已悄然出鞘,正朝着流沙河的方向,缓缓落下。一场关乎三界安危的围剿,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