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咖啡厅的落地窗外，阳光把街道照得透亮，可靠窗的卡座里，小王的手却一直在抖。他攥着黑色U盘的指节泛白，面前的拿铁凉透了也没动一口，眼神死死盯着门口——赵天宇的助理说会来取U盘，可等了半小时，人还没到，只有秦峰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桌旁晃悠，假装翻菜单，余光却没离开过他。
“小王。”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小王吓得差点把U盘掉在地上。他回头一看，陆时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身深灰色西装，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你在等谁？是在等取U盘的人吗？”
小王的脸“唰”地白了，手忙脚乱地想把U盘塞进兜里，却被陆时砚伸过来的手按住。“别藏了，”陆时砚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赵天宇给你转了5万，用来付你母亲的手术费，条件是让你拷贝‘传承’系列的设计稿，对吗？”
“我……我没有！”小王还想狡辩，可话一出口就带了哭腔，“陆总，我真的没办法，我妈在IcU里等着手术费，医院说再不交钱就停药，赵天宇的人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拿设计稿，不仅给手术费，还帮我妈安排最好的医生……”
陆时砚松开手，在他对面坐下，示意秦峰把菜单递过来：“先点杯热的，慢慢说。你母亲在哪家医院？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小王愣了一下，没想到陆时砚会问这些，他擦了擦眼泪，声音发颤：“在申城第一人民医院，本来安排在昨天手术，可赵天宇的人说，要等我把U盘交出去，才给最后一笔费用，现在我妈还在观察室……”
“秦峰，”陆时砚抬头，“立刻联系申城第一人民医院，找最好的胸外科医生，费用由陆氏承担，明天必须安排手术。”
秦峰立刻拿出手机拨号，小王看着陆时砚，眼眶更红了：“陆总，您……您为什么要帮我？我可是背叛了苏总监，拷贝了设计稿……”
“帮你是因为你母亲不该为你的错误买单，但这不能抵消你背叛团队的行为。”陆时砚的语气冷了几分，“说吧，你拷贝的是‘传承’系列的初稿还是终稿？U盘里还有其他东西吗？”
提到设计稿，小王的头垂得更低：“是……是初稿，终稿苏总监锁在加密硬盘里，我没密码。但赵天宇的人让我尽量找终稿的细节，所以我昨天问周绣娘要样衣间的密码，想偷偷拍样衣的细节，可周绣娘没告诉我……”
他从兜里掏出U盘，放在桌上，推到陆时砚面前：“这就是拷贝初稿的U盘，我没敢多看，拷贝完就藏起来了。赵天宇还让我留意设计室的监控死角，说后续可能还要我帮忙……”
“监控死角？”陆时砚拿起U盘，指尖在上面轻轻敲击，“你指的是设计室靠窗的那个角落？那里的摄像头确实有盲区。”
小王点头，声音更小了：“是，我之前整理设计稿的时候发现的，赵天宇的人让我记下来，说以后可能用得上。还有，他们让我今晚偷偷去苏总监的房间门口，看看能不能捡到密码纸条，我……我还没去做。”
陆时砚把U盘递给秦峰，让他备份检查，然后看向小王：“你知道赵天宇为什么只要初稿吗？因为他清楚，终稿里有‘九色鹿’暗纹和渐变金线工艺，这些是他仿不出来的，所以想拿初稿修改，抢先开发布会，混淆视听。”
小王猛地抬头：“抢先开发布会？我听赵天宇的助理说，林薇薇的发布会定在后天下午，比苏总监的早一天，还说要邀请很多外媒，让大家以为苏总监是抄袭……”
“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陆时砚端起秦峰刚点的热可可，推到小王面前，“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配合我们，把赵天宇和林薇薇威胁你的证据交出来，包括通话记录、转账记录，后续在需要的时候出庭作证，我可以帮你向苏总监求情，从轻处理；二是继续帮赵天宇，等他拿到U盘，你母亲的手术费可能拿到了，但你会因为商业泄密被起诉，前途尽毁。”
小王看着热可可上的奶泡，又想起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眼泪掉在桌上：“我选第一个！我不该被钱收买，更不该背叛苏总监……苏总监平时对我那么好，上次我加班晚了，她还亲自给我带晚饭，我对不起她……”
他拿出手机，把和赵天宇助理的通话录音、聊天记录都调出来，递给陆时砚：“这些都是证据，还有赵天宇给我转账的银行流水，我都没删。我还可以出庭作证，只要能救我妈，我什么都愿意做。”
陆时砚接过手机，让秦峰把证据备份，然后对小王说：“你先回酒店房间，待在里面别出门，后续需要你配合的时候，秦峰会联系你。你母亲的手术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会有人跟你对接。”
小王站起身，对着陆时砚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陆总，谢谢苏总监……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了，等我妈手术结束，我会亲自向苏总监道歉。”
看着小王离开的背影，秦峰拿着U盘走过来：“陆总，U盘里确实只有‘传承’系列的初稿，没有其他东西。另外，技术部刚才回复，说可以通过初稿的修改记录，追溯到小王拷贝的时间，还能证明初稿和终稿的差异，这些都能作为后续起诉林薇薇的证据。”
“很好。”陆时砚站起身，看向窗外，“赵天宇以为靠威胁实习生就能拿到设计稿，却没想到小王手里只有初稿，更没想到我们会提前发现。不过，他既然让小王留意监控死角，说明他还有后续动作，可能会派其他人去设计室偷终稿。”
秦峰点头：“我已经安排安保加强酒店和设计室的巡逻，特别是设计室的监控死角，加了两个隐蔽摄像头。另外，苏总监那边，要不要告诉她小王的事？”
“等我回去跟她说。”陆时砚拿起外套，“她现在应该在完善‘星空飞天’的终稿，别让她分心。不过，小王提到的监控死角，倒是提醒了我们——赵天宇很可能早就盯上了设计室的盲区，之前说不定已经派人去过了。”
两人走出咖啡厅，阳光正好，陆时砚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事情解决了，U盘拿到了，是初稿，你放心。晚上带你去吃米兰的手工意面。】
手机那头，苏晚刚在“九色鹿”暗纹上加完防伪金线，看到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回复：【好，等你回来。对了，设计室的监控死角，我让小林今天下午加装了摄像头，应该没问题了。】
陆时砚看着回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苏晚总是这么细心，连他没提到的细节都想到了。他收起手机，对秦峰说：“走，回酒店，我们得赶紧检查设计室的监控记录，看看赵天宇之前有没有派人去过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