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位英国商人后,萧然在福源杂货铺简单用了午餐。
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配上两碟精致的小菜——拍黄瓜、卤豆干和一碟小炒肉。
周大海在一旁陪着吃饭,两人边吃边聊着一些事情。
饭后,萧然喝了几口茶,稍微休息一下后,对周大海说:“周掌柜,下午我就出去转转,熟悉一下青岛的街道。”
周大海点头:“需要派人跟着吗?这地方日本人多,不太平。”
萧然摆手笑道:“那倒是不用,我一个人反而更方便些,不会太惹眼。就算出事,也有海军朋友担保的。”
看见萧然坚持,周大海也没再说什么。
信步走出杂货铺,萧然沿着街道慢慢行走。
青岛的街道很整洁,德式建筑随处可见,红瓦黄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然而,随处可见的日本兵和刺眼的太阳旗,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是被占领的土地。
萧然专挑僻静的小巷走,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用心记下每一条街道的走向和特点。
在一条无人的死胡同里,他停下脚步,左右观察确认无人后,他伸出右手。
指尖泛起微光,一支能量笔凭空出现。
一道微不可察的能量线,在斑驳的砖墙上描绘出一道门的轮廓,一道任意门悄然形成。
在一个偏僻无人居住的土屋里,他又用能量笔画了另一道门。
如此往复,他在青岛各处的隐蔽地点设置了五个传送点。
码头仓库的后墙、废弃教堂的地下室、甚至一棵老槐树的树洞里。
每个地点都经过精心挑选,既隐蔽又方便随时使用。
虽然不是所有任意门都用得上,但是有备无患,反正又不用花钱。
做完这些,他回到福源杂货铺时已是傍晚时分。
周大海迎上来,压低声音说:“柴田少佐刚才派人来传话,今晚在老地方聚会。”
萧然点头,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们。另外,拿一万美元现钞给我,等会有用!”
“嗯,好的,肖先生!”不一会儿,周大海就拿来一叠绿钞,交给了萧然。
晚上八点,萧然准时来到千代酒吧。
才进门,就听见柴田孝敏洪亮的声音:“肖桑!这边这边!”
柴田已经带着七八个军官在等了,个个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哎呀呀,肖桑你可算来了!”
柴田热情地搂住萧然的肩膀,“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齐鹤号航空母舰的航空长吉田茂少佐。”
一个年轻的军官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鞠躬,现在肖战的名字在青岛海军中已经是鼎鼎有名了,上次的聚会,因为要出任务,所以没有来。
“吉田少佐阁下,今天您可要玩尽兴了!所有消费我买单!”萧然笑着说道。
这边,松本老板忙得团团转,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各位大人,今天想喝点什么?”
一个驱逐舰长拍着桌子喊道:“先来一瓶山崎威士忌!要年份最久的那批!”
航母航空长吉田茂摆摆手,温和地说:“我还是老样子,法兰西白兰地。”
年轻军官们则起哄道:“啤酒!先上十扎啤酒!”
萧然微笑着对松本说:“所有消费记我账上,最好的酒全部给我上上来,不差钱。”
军官们顿时发出欢呼声。
这时,萧然对松本低声道:“松本君,把姑娘们全部叫出来,让所有姑娘们今晚特别热情些。”
松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连点头,有艺妓助兴,那酒的销量是会大很多。
不一会儿,艺妓们鱼贯而入,萧然站在入口,每一个姑娘甩手都是100日元的小费,所有领到小费的姑娘们,那是一个兴高采烈,神采飞扬。
今晚的她们格外热情主动,一个个笑靥如花,一来到大厅,就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主。
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艺妓偎依在军官怀里,娇声道:“大人~今天打算怎么喝呀?”
山田凉嬉笑着灌她酒:“秋奈小姐,别急,我们先干三杯威士忌再说!”
另一个艺妓樱子被松本搂着腰也不反抗,反而嗔怪道:“松本大人,您的手往哪摸呢~”
松本哈哈大笑:“高山流水,不摸岂不是浪费?樱子小姐,今晚跟我回舰上如何?”
“嗯~,松本先生,你真坏!”
……
萧然周旋在各桌之间,不断劝酒。
敬酒的时候,他给每个军官都塞了一个信封,这次里面装的是崭新的美元钞票。
“一点心意,请各位笑纳。”军官们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五张百元面额的美元,都倒吸一口凉气。
“肖桑,这...这也太贵重了!”一个年轻军官惊呼道。
给柴田孝敏的礼包,萧然大方的包了1000美金。
柴田孝敏拿着钞票的手都似乎都在飞扬:“肖桑,这一千美元,在国内可是能买下一栋不错的房子了啊!”
其他军官也是纷纷附和,手中的500美元,那真是太香了,看着萧然的眼神也更加热切了。
1942年的五百美元那当然是一笔巨款。
当时日本普通工人的月薪不过40日元,外汇牌价1美元可以兑换到4日元左右。
这五百美元就相当于2000日元,是一个普通日本工人四年的收入。
在这样的战争时期,美元更是硬通货,能够买到许多日元买不到的紧缺物资。
柴田孝敏喝得满脸通红,搂着萧然的肩膀说:“肖桑,你真是我们海军最好的朋友!我们相见恨晚呐!”
萧然趁机说:“柴田君,实不相瞒,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亲眼看看帝国的威武军舰。”
胧月号驱逐舰长立即拍胸脯:“没问题!明天就带你去我舰上参观!”
其他军官也纷纷附和:“来我的曙月号舰上!”
“我的奈良舰最新!”
……
柴田孝敏大手一挥:“都别争!先从我的衣笠号开始吧!”
他打量着萧然:“不过肖桑这身衣服,上舰的话会有问题......”
萧然立即说:“我有几套日式服装,我可以换上,应该不会太显眼。”
柴田摇头:“不行,上舰必须穿军服。”
“柴田君,不能让你为难!实在不行的话,远远看一眼也是满足的!”
萧然摊了摊双手,一耸肩,表示那就无能为力。
柴田想了想:“这样吧,我给你弄套海军军装,就说你是新来的文职军官,跟我上舰熟悉情况。”
萧然鞠躬:“少佐阁下,真是太感谢了!”柴田拍拍他肩膀:“肖桑,谁让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呢!”
第二天下午,柴田孝敏真的带来一套崭新的海军少佐军装来到了福源杂货铺。
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肖桑,试试合不合身。”
萧然换上军装,居然十分合身,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柴田打量着他,赞叹道:“不错不错,肖桑,你很像个帝国海军军官嘛!走,现在我带你上舰参观参观!”
萧然只是憨厚地一笑,任谁看了都是人畜无害。
两人坐着军车来到码头,衣笠号重巡洋舰的巨大身影矗立在暮色中,宛如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萧然仰头看着这艘巨舰,不禁由衷赞叹。
长达两百米的舰身犹如海上城堡,三座双联装410毫米主炮塔彰显着可怕的杀伤力,数不清的副炮和高射炮如同刺猬般遍布全舰。
很快,一艘小艇就将柴田和萧然引渡到‘衣笠’号重型巡洋舰上。
两人登舰后,值班军官看到柴田,立即敬礼:“少佐阁下!您回来了!”
柴田回礼,指着萧然:“这位是肖参谋,来熟悉情况。”
军官看了一眼萧然的军衔牌,立即敬礼:“少佐阁下好!”
萧然学着柴田的样子回礼,动作熟练且颇有架势。
堂堂雇佣兵,连个军礼都学不会,那还当个屁的雇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