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石阶泛着潮气,烛火在壁龛里明明灭灭,将影子扯得歪歪扭扭。韦小宝扶着石壁下行,指尖触到冰凉的莲花纹,纹路里嵌着细沙——是西域风沙留下的痕迹。
“这石壁会动。”冰露的心灯悬在半空,光焰顺着莲纹游走,映出暗藏的凹槽,“错一步就掉流沙坑,底下‘哗哗’响,像等着吞人。”她心灯忽暗,“奶奶说,机关专骗急着寻宝的人。”
韦长军玉箫轻叩石壁,回声细碎如珠落玉盘:“按九阳真经经络排布的。”他指向第三阶砖缝,那里藏着个褪色的“阳”字,“左三右四踩阳避阴,祖父账册里画过莲花记号。”
潘三姐玄甲磕在石阶上,锈屑簌簌落下:“砖缝有毒,沾了会起莲花疹。”她拽住潘巧云,躲开块泛白的砖,“看这枯苔,定是毒砖。”
西门砚桃目珠突然发烫,他指着甬道尽头:“有黑影!像蹲在地上的人!”
甬道尽头的青铜门刻满繁复莲纹,托着轮红日,与九阳真经封面分毫不差。潘三姐玄甲撞门,“哐当”声里,门轴渗出暗红液珠,落地凝成颤动的血莲:“血封咒,要三家血才能解。”她盯着血莲,“祖父说缺一家血,就会触发焚身火。”
韦小宝指尖血珠落进莲心,西门砚的桃木珠、潘巧云的碎布同时贴上石门。三道光交融处,青铜门“咔嚓”作响,莲瓣缓缓张开——密室中央的水晶棺里,女子青丝间插着莲花簪,竟与赵灵素的那支一模一样。
“初代血月教主?”潘金莲红绸绷紧,映出棺中女子的脸,“和巧云有七分像,胸口刺青跟三姐的一样!”
潘巧云扑到棺前,指尖隔着水晶抚摸:“她耳垂有缺口,二姐也有!当年抢糖葫芦被竹签划的!”
水晶棺盖“嘶”地滑开,女子指尖微动,棺底羊皮卷飘到韦小宝手中。字迹娟秀如莲:“吾本韦家女,入赘潘门,创血月教只为护三家血脉。向阳莲下是西潘韦合撰的《莲心诀》,能解九阳戾气。”
韦长军玉箫指向女子发髻,莲花簪花蕊藏着块玉,玉中传出叹息:“假死藏地宫,邪术是后人篡改的。禁招实为‘莲生’,需以爱为引。”
冰露心灯突然晃成紫光:“有人靠近!脚步声轻得像踩棉花,符咒味比向阳谷老者的还浓!”
阴影里走出红袍女子,面纱下眉峰似赵灵素,权杖嵌着半块并蒂莲玉:“《莲心诀》是血月教根基。”她权杖轻点,地面裂开,岩浆池火光映红面纱,“初代是我曾祖母,这诀法理应由我继承。”
潘金莲红绸缠上权杖,金光亮得刺眼:“你袖口银莲是韦家暗卫记号!”红绸挑落面纱,露出女子耳后莲花痣,“你是韦长军亲妹妹!”
红袍女子权杖落地,面纱飘落时,她望着韦长军,眼神软如融冰:“哥...我找了你十年。”她摸出半块玉,与韦长军玉带扣严丝合缝,“爹怕我被抓,送我去西域卧底...我每天都在数日子。”
韦长军玉箫坠地,指尖颤抖抚过她鬓角的痣:“你手腕有月牙疤?小时候被灶门烫的?”
女子撸起袖子,浅白疤痕在烛火下发亮:“哥还记得...”
岩浆池热浪烤得烛火发颤,水晶棺中女子突然坐起,指尖划向石壁,《莲心诀》全文浮现,与九阳真经在火光中交织。“三家血脉相融,莲心才圆满。”她声音与玉中叹息重合,“红袍女子的玉是最后一块拼图。”
韦小宝将樱花佩、并蒂莲玉、《莲心诀》放在石台。三物相触时,岩浆池化作镜面,浮起金色莲台,托着《莲心九阳合璧》。红袍女子泪滴落在莲台,与众人血珠融成彩虹,地宫亮如白昼。
韦长军望着妹妹鬓角的痣,终于懂了父亲的话:“最烈的戾气,藏在最深的牵挂里。”他将秘籍收入怀中,玉箫吹起带着风沙味的旋律。
地宫门合上时,水晶棺中女子化作金光融入莲台。韦小宝回头,石壁莲纹突然连成个“家”字,在烛火中轻轻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