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岳后山的青石板被夜火烫得发烫,韦长军拽着韦小宝冲出崩塌的石室,南城的哭喊声已如潮涌。酒肆幌子燃成火蝶,莲甲卫的黑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正踹翻绸缎庄的门板,甲胄上的莲种啃食着散落的丝绸,发出贪婪的嘶响。
“银莲铺不能丢!”潘金莲攥紧碎裂的珠花,银片硌得掌心发红。她裙摆沾着莲种粘液,却仍灵活避开黑甲兵的劈砍,银莲针反手刺入甲缝,“我爹的莲种图谱藏在地窖,能克子母莲!”
“姐我跟你去!”潘巧云从酒肆二楼掷下烈酒坛,火折子甩出的瞬间,拽着潘金莲往阁楼窜,“烧这些杂碎!”烈焰腾起时,她回头瞪韦长军,脸蛋沾着烟灰却眼神亮得很,“你敢死试试!”
林秋燕的银莲簪突然“嗡”地指向绸缎庄后墙,簪尖戳出莲形暗格,里面布防图的朱砂印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南城楼的‘双莲’标记是陷阱,”她指尖点向图角,“我爹的莲心印从不标真位置,真正奸细在西城楼。”
巷口突然传来拖沓的拐杖声。瘸腿恶霸邓文竹带着七八个泼皮堵了去路,他左眼斜睨着潘金莲,右腿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声响:“潘大小姐这身火味,勾得哥哥心痒——不如跟我回府,尝尝莲蕊酿?”视线扫过潘巧云时,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小丫头片子脸红得像糖人,让哥哥咬口?”最后落在林秋燕身上,瘸腿往前挪了挪,几乎贴到她裙边,“外乡来的美人儿,陪哥哥逛勾栏,比读死书有趣……”
“滚。”韦长军的金焰在掌心凝成细火线,悄缠上邓文竹的包铜拐杖。
邓文竹被火气逼得后退,看清是韦长军反倒狞笑:“韦家余孽还敢逞能?打断你另一条腿,让你跟我一样爬着走!”他挥手让手下上前,自己却突然惨叫——拐杖已被火线烧出莲形黑窟窿,烫得他甩在地上。
韦长军身形一晃,金焰化作虚影。只听“哎哟”连声,泼皮们全被踹翻在地,捂着腰哼哼。他揪起邓文竹后领,将人按在潘金莲三人面前:“刚才说要带谁回府?”
邓文竹脸贴地面,闻着潘巧云裙角的烟火气,吓得涕泪横流:“我错了!不该馋潘姑娘的身子,不该想啃巧云的脸,更不该……”
“废什么话。”韦长军抬脚碾过他的瘸腿,用了五分力,“带着你的人滚出南城,再敢露面,烧的就不是拐杖了。”
邓文竹连滚带爬地逃了,拐杖拖在地上像条丧家犬。
此时太子的黑甲军已退至巷口,暗红莲火舔着屋檐:“韦长军,明日午时,西城楼换你爹的命!”他的声音裹着火浪滚来,“你爹正抱着你娘的冰莲种,在南城楼喝庆功酒呢!”
韦长军望着布防图上的莲心印,金焰在掌心明明灭灭。林秋燕将银莲簪塞给他,簪身冰凉:“这簪子能感应莲种,捏碎我就知。”潘金莲已带着莲卫往南城楼去,潘巧云塞给韦小宝一把糖:“别怕,姐姐们会赢。”
夜风卷着莲香掠过巷弄,青石板上的血迹凝成长痕,像未开的莲。韦长军握紧银莲簪,往西城楼方向走去——那里的黑暗里,似有无数眼睛在窥伺。
(下章预告:西城楼吊桥前,追命的铁链拦住韦长军,醉眼朦胧晃着酒葫芦:“柳湘莲说,你爹心口的银莲簪,是你娘亲手插的……还说那簪子,原是林姑娘的襁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