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的嘶吼如厉鬼穿云,地宫穹顶轰然龟裂。万千蛊虫如黑色潮水顺着裂缝喷涌而出,腐臭的腥气瞬间填满鼻腔,令人作呕。九头噬国蛊破土而出时,十二只复眼泛着幽绿冷光,腐烂的金龙袍碎片缠绕在节肢上,每一次蠕动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仿佛来自地狱的丧钟。
乔杉木猛地将玉箫插入地面,桃花真气如潮水般涌起,在众人周身筑起屏障。他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嘴角上扬:\"这畜牲是用三千童男童女祭炼而成,中枢神经藏在第七颗头颅里!\"
\"我去引开它!\"武大郎攥紧仅剩半截的枣木槌,虎口处被蛊毒侵蚀的伤口还在渗出黑血。他望着蛊王挥舞的巨型螯足,脑海中闪过金莲教他的破蛊口诀,喉结不住地滚动:\"只要...只要能救金莲...\"
\"胡闹!\"韦小宝一把拽住他后领,金丝如毒蛇般缠住蛊王触角,\"用这个!\"他扯下浸透硫磺的鹤氅,声音因用力而发颤,\"乔兄,借你桃花火!我们烧了这怪物的眼睛!\"
乔杉木仰头灌尽最后一口烈酒,酒葫芦在空中划出火红弧线。\"醉桃焚天诀!\"玉箫点爆酒水的刹那,万千燃烧的桃花如箭雨射向蛊王。蛊王发出刺耳尖啸,第三颗头颅的复眼被灼穿,却突然裂开血盆大口——里面赫然嵌着神秘卦师血肉模糊的脸!
\"你早就被炼成了蛊奴!\"西门吹雪折扇急抖,银针如暴雨般射向卦师面门。卦师仅剩的半张人脸扭曲变形,发出忽男忽女的双重嘶吼:\"赵构...骗了所有人...噬国蛊的真正宿主是...\"话未说完,蛊王巨颚合拢,将他咬成两截,飞溅的血肉中,一枚双鱼玉佩滚到武大郎脚边。
武大郎浑身血液仿佛凝固,死死盯着玉佩上与金莲如出一辙的纹路。冰淇淋突然举起雪魄珠残片,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北方狼烟!潘银莲姑娘在金营点燃了黑风寨的求救信号!\"
\"金莲她...\"武大郎踉跄着扶住龟甲,共生蛊在胸口疯狂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当他将流血的伤口按在龟甲上时,龟甲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在蛊王身上投映出金国冰窟的景象——画面里,金莲被冰晶锁链束缚,怀中却死死护着一个襁褓。
金营冰窟内,潘银莲的长鞭已经卷满金兵尸首,鞭梢还在滴落着鲜血。当她看清妹妹怀中的婴儿时,瞳孔骤然收缩。\"金莲!你怎么...\"
\"姐姐快走!\"潘金莲咳出黑血,嘴角却挂着诡异微笑,冰晶蛊在她脖颈蔓延,\"这孩子是...是皇室血脉...赵构他要...\"话音未落,一阵阴柔笑声突然从冰窟深处传来,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数十名轻纱蒙面的美艳女子踏着冰棱缓缓浮现,为首之人身披西域胡袍,矮胖的身躯却行动如风。他捏着嗓子怪笑:\"两位美人何必拼命?这孩子交给欧阳常林,保管...\"话未说完,潘银莲的长鞭已如毒蛇般疾射而出。
欧阳常林突然鼓起腮帮,口中喷出腥臭黑雾。鞭梢触及雾气瞬间腐蚀冒烟,发出滋滋声响。他怪笑着施展蛤蟆功,臃肿的身躯竟跃起丈高:\"黑风寨的功夫,在我西域'蚀骨瘴'面前可不够看!\"他身后的美女仆人同时扯开面纱,露出脸上蠕动的蛊虫纹身,在幽蓝的冰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这些姑娘,可都是用活人炼成的'媚骨蛊奴'!\"
地宫这边,蛊王的九颗头颅同时张开血盆大口,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乔杉木单膝跪地,桃花剑阵变得稀薄如纱,随时可能消散;韦小宝的金丝布满蚀孔,在蛊王触须上摇摇欲坠;武大郎握着断裂的枣木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槌柄滴落。
\"这样下去不行!\"西门吹雪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布满蜈蚣状纹路的胸膛,与卦师的蛊纹如出一辙。他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的笑意:\"噬国蛊需要皇室血脉为引...就让我来做最后的祭品!\"
\"你疯了?!\"韦小宝冲过去阻拦,却被西门吹雪折扇击飞。西门吹雪腾空跃起,扇面抵住蛊王中枢。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蛊王突然发出震天怒吼——西门吹雪胸口的蛊纹竟与它产生共鸣,化作锁链将他拽入巨口!
\"不!\"武大郎扑过去只抓住西门吹雪染血的折扇,扇面背面赫然写着:\"欧阳常林是赵构的...后手!\"与此同时,地宫地面开始下陷,露出更深层的密室。冰蓝色的幽光中,数百具被冰封的婴儿尸体整齐排列,每具尸体额头都烙着双鱼印记,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欧阳常林的笑声突然在地宫回荡,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蠢货!噬国蛊真正的祭品,从来不是康王!\"他带着蛊奴出现在密室顶端,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钥匙,眼中闪烁着阴森的光芒,\"这些皇室血脉的婴儿,才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潘银莲在金营的惨叫突然通过雪魄珠传来。武大郎望着珠中画面——金莲的冰晶锁链上爬满西域蛊虫,而欧阳常林的爪牙正将婴儿从她怀中夺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婴儿啼哭的瞬间,汴梁城所有的双鱼图腾都开始渗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乔杉木突然抓住韦小宝的手腕,桃花真气变得阴冷刺骨:\"快...毁掉兵符...我的真气...早就被欧阳常林的'夺舍蛊'侵蚀了...\"他的面容开始扭曲,竟浮现出欧阳常林的五官。冰淇淋惊恐地后退,声音颤抖:\"乔岛主的眼睛...变成蛤蟆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