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从窖口缝隙钻进来,与萤石幽光缠成淡青色薄雾。韦长军将三家信物摆在青石板上时,指尖微微发颤——匣中双莲佩正随着他的心跳发烫,仿佛百年前护莲人的魂灵顺着血脉苏醒。西门砚摩挲着护莲令边缘的磨损纹路,喉结轻轻滚动:“我爹临终前攥着这令牌说,‘宝库石门认信物更认血脉’,当年我试了百次都没能让它松动半分。”
王楠木牵着妹妹的手站在石壁前,掌心的护心莲种随着呼吸轻颤。妹妹颈间的樱花佩在雾中泛着暖光,她怯生生地拽了拽王楠木的衣角:“哥哥,石头上的字在发光。”韦小宝突然踮脚将合璧的樱莲佩按向莲纹锁,石屑簌簌落下时,他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星子:“娘说亲人的气息能叫醒圣物!你看它在回应我们!”
石壁上的韦、秦、西门三姓印记在光中愈发清晰。韦长军指尖金焰轻点“韦”字,西门砚将护莲令嵌入“西门”印记,王楠木深吸一口气,让妹妹的指尖触向“秦”字——护心莲种的微光与樱花佩的暖光交融,顺着印记渗入石壁。三光交汇的刹那,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如沉睡百年的巨兽缓缓睁眼,向内开启时带起的风卷着陈腐的莲香扑面而来。
“地上有‘步步生莲’阵,踩错会触发流沙。”西门砚蹲下身轻叩石板,指腹抚过地面的莲纹,“跟着长军的焰光走。”韦长军足尖点向莲纹中心,金焰在脚下绽开,众人踏着焰光走到宝库中央,青铜莲匣蒙着薄尘静静躺在石台上,匣身刻满历代护莲人的名字,如串起时光的念珠。
掀开匣盖的瞬间,三卷帛书在萤光里舒展。韦长军拿起“莲心秘录”,指腹抚过“莲焰归心”四字,眉头微蹙:“这运气法门总觉得滞涩,像是缺了点什么。”他走到角落的莲形石台边,双莲佩恰好嵌入石台凹槽,指尖金焰刚注入,石壁突然渗出晶莹的莲汁,在地面凝成细密的经络图,“原来需借莲汁引导真气。”
韦长军盘膝而坐,将帛书摊在膝头按图运气,金焰却在掌心忽明忽暗,丹田处的滞涩感愈发明显。韦小宝捧着樱莲佩凑过来,佩饰暖光恰好落在图谱的“莲心穴”:“长军哥哥,这里的纹路没画完!”韦长军心中一动,让暖光顺着经络游走,忽然顿悟——此前总执着于强催金焰,却忽略了莲性“以柔养刚”的真谛。
他调整内息,让真气如莲茎般蜿蜒流转,金焰不再炽烈外放,反而凝成细流渗入经脉。丹田处的滞涩感渐渐消散,睁眼时,金焰已在掌心凝成朵含苞的莲花。“九阳真气需如莲生淤泥,既要有破泥而出的刚劲,也要有藏锋守拙的柔劲。”他指尖轻弹,金莲缓缓绽放,花瓣纹路与莲汁经络完美重合,“莲焰归心,归的不仅是真气,更是护莲人的初心。”
此时潘巧云的莲花玉突然飞向青铜匣,玉光在帛书上流转,显露出隐藏字迹。她脸色骤白:“下月十五,血月教主会在莲心井献祭孩童,用心头血催谷蚀莲功!”韦小宝攥紧佩饰,小脸涨得通红:“我们去烧了他们的祭坛!”裴如海合十道:“贫僧这就联络暗莲堂,莲心寺的香火僧里有我们的人。”
暮色中的莲心寺香火袅袅,裴如海提着食盒穿过偏殿,指尖在功德箱的莲纹锁上轻叩三下。灰袍香火僧递来签筒,低声道:“今日的莲花签都带‘劫’字。”裴如海抽出最末一支竹签,中空处藏着卷密信:“血月教增派了二十名蚀莲卫守地宫,总坛主亲携‘蚀莲源’碎片坐镇。”香火僧往食盒里添莲形斋碗,碗底暗纹在烛火下浮动:“暗莲堂埋了莲纹炸药,需三人同时点燃引线才能炸开入口。”
返回藏莲居时,裴如海将炸药分布图铺开,众人围拢细看。王楠木指着地图上的莲心井:“井边有处排水暗渠,可绕开正门机关。”韦长军望着掌心未散的金莲,指尖轻触地图上的地宫阵眼:“有莲焰归心在手,这‘九莲锁魂阵’不足为惧。”此时窖底新抽的莲茎突然开花,粉白花瓣沾着萤石微光,在暖光里轻轻颤动,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悄悄积蓄着破阵的力量。